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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观察

江残生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好让自己的脸不那么红。南泗还是打头带着他们走,因为新得的衣服他们融入当地十分成功,一路上也没有人会特意的去看他们了很快就到了一处药馆。

药馆有四层楼,比他们的客栈还要大。哪怕站在门外也能闻到浓浓的药香,不算太难闻。

门匾上写着佑世堂三个大字,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向内大开的黑漆大门上面的狮子兽首嘴里衔着圆形叩门,上面有些掉漆很显然经常使用。

一进门就是面巨大的药柜,从地面一直通上屋顶。大厅内有很多座位,上面都坐满了人。屋子里左边右边各八名药者坐在柜台替人把脉诊断。

就算如此还是忙不过来。

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布局之后江潮生:“秩序还算不错。”

如今瘟疫肆虐人心惶惶。这个医馆虽然人很多。但也没有出现那种为了拿药拼死拼活的行为,还在有秩序的排队。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江潮生以前见过闹瘟疫的惨状,药馆里的医者们根本不敢露面。因为那些医者可能也染上了自身难保。

那些不懂药的平民们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也不知道那些药该怎么吃不能和哪些药一起吃。只知道自己的小命不保。你挤着我我推着你不管抓到什么药都先拿衣服包着带回去。

有很多没有医嘱随便吃药的病情加重,甚至乱吃吃死人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进入了门内也就往角落那里站着,仔细听周围的动静。没过一会儿又有一批人在门外等着,领头的那个说:“排队拿号,拿号。不拿号的人不给看。”

他们是直接进来的没有号,于是南泗听了之后又观察了一下几乎在大厅里派对的人人手都有一个小木牌,于是也走过去拿了个号。

小木牌上刻着八百七十六。

他们打听了一下半个时辰组织着来一匹人拿号,这样上一批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江潮生看着这长长的队伍思索了一下,对着南泗说到:“你在这里看着,我带着残生去别的地方看看。”说完之后他又看了一下药店的内部,看到了药柜旁边的两个楼梯,左右各一个时不时有人上去或者下来,他又示意南泗:“有机会上去看一下。”

南泗点点头,转身没入人群安安静静排队去了。虽然他长的高,但是穿着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挺直腰板。没有了那种坚韧的气质,一下子也就不打眼了。

江潮生带着江残生去了一家人还算多的茶馆。往里走之后就看到那里有几个年轻力壮的人,他们似乎在讨论要去那里做短工。

江潮生不经意的坐在他们的里边那里靠着窗户。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点了一份普通的茶叶,然后开始听了起来。

那个穿着短衫的男人猛灌了一大口茶水,不过瘾似的砸吧砸吧嘴。声音粗犷:“这瘟疫烦死了,俺前三天跟着船回来。别的地方也没出现瘟疫!你说俺们这儿咋就这么倒霉?”说完把碗狠狠磕在桌上。

另一个人端着大碗附和着:“可别提了,现在码头船都不怎么动了。说是怕把瘟疫染到别的地方去,俺们在上游总得要吃水吧?那下游肯定有影响。”

“是啊,现在码头不动咱们要去哪里做苦力挣钱?俺家小孩儿今年才三岁昨天夜里开始发烧。俺怀疑也染上了。”那人神色慌张,看上去不似假的:“俺已经让俺媳妇去佑世堂拿号了,四百多待会儿就能排到,俺还得带着俺娃去看医呢。”

其中一个喝完水之后又捡了花生米丢在嘴里:“不提这些了,你们听说了没?有件更晦气的事情。”

那两人停下话头看着说话那人:“啥子事?”

那人神神秘秘道:“一看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就是那个酒鬼王旋啊,死在街上咯。”

似乎对这件事情毫不意外:“咋死嘞?”

那人:“瘟疫吧,俺昨夜凌晨搬完货回去刚好要路过破庙。那个酒鬼王旋瘫在路中间,俺以为他又喝醉了我就去想喊醒一下子。俺去一摸,人都凉了!”

其他两人一听是他发现的又有点不相信了!“那你咋确定是瘟疫?你咋又么事?”

那人被质疑了之后很不开心,觉得自己被拂了面子:“俺能不知道?俺特地去看了他的脸,瘦不拉几滴和被吸干嘞似的。不就是瘟疫的死状?”

三人又嘀嘀咕咕吵了会儿,有个人说:“其实也奇怪的嘞,有的人得了瘟疫传人,有的人就比如俺家娃就他难受的厉害。俺们也没事。”

“是啊,是啊。”

之后的内容就是抱怨了,江潮生没有要听下去的意思。他左手抵着下颚,眼睛有些出神的看着墙壁之后侧过头对着江残生耳朵:“带啾啾了么?”

江残生知道他又有想法了:“嗯。”自从知道啾啾本体是三足金乌之后少年基本随时带着,除了那晚在客栈江潮生让放在笼子里。

后来江潮生告诉少年那玩意附身灵附纸还是太弱,啾啾的血脉会压制他。如果带在身上就不太好把那东西引出来。

很快,一只一小团黄色的小圆球落在了桌子上抬头看着二人:“啾啾~”

他们坐的位置还算靠里,旁边还有一个开着得窗子。一时之间没人发现这里的动静。

江潮生将右手伸出摊开手心,五指修长皮肤和细玉一般温润白皙,曲着柔和的弧度对着啾啾。啾啾歪了歪头走了几步飞了一小段落在了江潮生的手上:“啾~”

江潮生抬起左手用食指摸了摸他的脑袋,啾啾眯着小黑豆似的眼睛。抖着看不出来的小尾巴蹭了蹭他的食指。

啾啾实在太小了,这样看过去还没江潮生一半的手大。很难想象啾啾那日布阵时的模样几乎遮天蔽日。

少年见江潮生把啾啾托起在它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啾啾就正经了起来,直直站在他的手心里。磕了磕小头:“啾啾!”

随后扑棱着小肥翅膀从窗户外面飞出去了,少年能看到啾啾在飞出一段距离之后开始生长,变成了普通鸟类的大小,翅膀在煽动的时候第三只足隐隐若现。

看着它越飞越远,直到看不见啾啾了江残生才转回视线。江残生觉得有点不习惯,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满打满算和江潮生他们认识和得到啾啾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仅仅是短暂的离开少年也觉得不太适应。

他有点失落。

“怎得?”江潮生似乎看出了他的失落,用食指戳了一下他抱着茶盏的手的手背。带着笑意看他“心情不好了?”

少年被着哄小孩的语气说的一愣,抿了下唇才开口:“没。”他扯开话题不想让江潮生看出他的失落,觉得自己因为这事失落有点太矫情了:“你让啾啾出去做什么?”

江潮生收回手:“壤项城靠在川阳江上游,这里有瘟疫。”说着他笑了一下看着少年的眼睛:“当然,如果真的是瘟疫的话那么下游应该也有影响。虽然我现在已经确定几乎是秽尸的问题了,可——以防万一不是么?”

江残生点点头:“确实。”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江潮生又说了一段:“啾啾最晚中午回来,壤项城和轩肆城离得不远。以啾啾的脚程两个时辰不到就够一个来回了。”说完轻轻揉了一把少年的头发,带着安抚的意味打着商量:“所以,别担心了?”

以为自己掩饰的够好了还是被对方给看出来了,少年下意识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嘴硬着说了一句:“我没担心。”声音干巴巴的。

“你这小孩,怎得养不熟?”江潮生调笑着一句。

他们喝完了茶水之后就要离开,江潮生交了钱。他问茶馆老板:“老板,我们若是想去中原这船得几日才有?”

“外乡人啊?”那茶馆老板把视线从账本上移开看着江潮生二人。

江潮生拿出早就打好的腹稿:“不错,家姐远嫁。几日前来书信说得有一子要我们去拜亲。”

老板低下头拨弄着算盘:“你们来的不巧了,也瞅见了吧?近日城内有瘟疫,城主说了不查明白原因这个码头船只除非必要不然不开。”

江潮生笑着给了一粒碎银:“老板不如详细说说。”

老板用带着玉扳指的手把碎银拨到柜台下,压低了声音:“什么必要?盐钱布匹为必要,当然如果是官家人出行或者有门路也不是不行。城中有一赌坊叫做德顺钱庄,那里除了赌钱还有别的渠道。老板叫做钱德顺,最喜好的就是钱。他每周日傍晚会在三楼看赌桌,得了他的眼可以和他来两局。外乡人,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多谢指点。”

等到二人出了茶馆之后江潮生带着江残生又新找了一处地方,很普通的客栈。

小二迎上来给他们带了间大房两张卧榻,不大不小温馨干净。江潮生看了一圈就选这里了,他也问了残生的意见。少年觉得只要不住那鬼开的客栈别的都好说。

坐下之后江残生:“今晚不去原先的客栈了?”

江潮生想起什么似的,带着笑意:“不用了,那里都摸索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冒着风险,再说你不是怕么?”他如今灵力实在薄弱,城中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差一些。他要为了之后做打算留着点力量。

“谁怕了?”少年被这么一说和炸了毛似的,声音不自觉大了点。

江潮生心知不能把小孩逗着急了:“是我有点怕了。”

可惜江残生已经没那么好骗了,立刻说到:“我不信。”

“当真,不然我就喊着你一起睡了?”江潮生带着诚意说的很认真,又举出了自己害怕的举动。

“好吧。”被这么忽悠少年也就半真半假的相信了。

江潮生笑了笑垂眸看书了,江残生坐在他对面思索了一会儿:“今天在巷子口…你抗着我没事吗?”少年说的有些不着调似乎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挺轻的。”江潮生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我是灵力不足但你百十来斤不算什么。”说完又闷闷的咳了两声。

稍微用点灵力托着他一点就没什么重量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江潮生觉得和江残生待在一起身上症状好挺多。

少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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