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龙应该藏在云里

我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

“你怎么老是笑啊。”

你说，总是不自觉就笑了。

那天下午我们一起看云，我说你看这云雾蒙蒙多好看，你点点头。我调笑你一句“和你一样”，你却悄悄红了耳根，又笑了。

你总笑，我总处心积虑地想捕捉你的失意，甚至眼泪。但你似乎不会，我也不会，不会强求你去伤心。

这么小个人，我怎么忍心看你伤心呢。

可是后来，晴空万里变成了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你望着这一幕时，眼里已经蓄满了惊恐。你没头苍蝇似的乱跑，我正好在楼这边看见了你。

真就长不大啊。我望着你让你过来，你一下就哭了。

你没说害怕。你只躲在我怀里像只兔子似的不出声。我问你怎么了，你也什么都没说，抬起红红的眼睛看天。

我让你别看了，你却开口道，小时候被雷声吵醒过，现在也会害怕。

我想抱紧你，你却轻轻松开我了。我说，也不是吓你，也只是可能有龙。

你抬眼看我时，我心动到惶然。你问我：“龙应该在哪里呀？”

我说：

“龙应该藏在云里。”

而你应该藏在心里。

你一直，藏在我破碎的心里。

是我在熙熙攘攘中捡起来的日落，温柔无声。

另一个城市里，你还会在雷雨夜哭泣吗？

我身边还会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