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拾贰

等到江澄和蓝曦臣去找沉池渊的时候，他已经平静下来了。看见江澄过来立马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江宗主，你来啦。”

“嗯。”江澄不知道沉池渊对他莫名其妙的信任来自哪里，但这对调查有很大帮助，只要他肯配合，这件事会简单很多。

“沉池渊，我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嗯。”

沉池渊对于江澄和蓝曦臣接下来的问话都只是简单说几句，并没有过激反应。可这还是很难搞，沉池渊是有错，可他就一定是坏人吗？说到底这世上没有什么一定的好与坏，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江澄最终决定留他一命，将那一家人这些年来干的所有坏事张贴在了那家人的宅子门口。

这也算是，还他一个公道了吧。处理完这些事后，江澄总算松了口气。

于是乎在处理完这件事后，蓝曦臣又（死皮赖脸地）跟着江澄回到了云梦。

“晚吟，”蓝曦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可以进来吗？”

“嗯。”江澄正在批阅卷宗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可开门的进来的，并不是蓝曦臣……

“怎么是你？”江澄见人进来了也不说话，就站在自己面前，只觉得奇怪，抬头一看，居然是沉池渊。

他不是被自己送回魔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江澄心中充满疑惑，沉池渊似乎是看穿了，只是笑了笑。

没等江澄开口便抬手洒下些怎么，江澄还没反应过来就晕倒在了书桌上。同时，沉池渊的嘴角也牵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艹，大意了……江澄昏睡过去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

“嘶……”再次醒来时是在姑苏客栈房间的床上，江澄头痛得快要被撕裂，他晃了晃神，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阿澄，”蓝曦臣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你醒了？”

“蓝曦臣……？”江澄疑惑地看着来人。蓝曦臣顿了一下，捏着托盘的手紧了紧。

“是我。”蓝曦臣把托盘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阿澄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澄很疑惑蓝曦臣为什么要这么叫他，之前不是喜欢一个劲的叫“晚吟”吗？

“嗯。”江澄应了一声，蓝曦臣端起盘子上的一碗白粥，舀了一勺吹了吹才送到江澄嘴边。江澄抿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蓝曦臣，”江澄吃了几口感觉舒服多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为什么在这？”

“阿澄忘了吗？”

“什么？”

“我们还在处理沉池渊的事情啊。”

“你说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处理完了吗？”

“阿澄你睡糊涂了吧？他还在隔壁房间里呢。”蓝曦臣说着就探出手摸了摸江澄的额头，“也没发热啊。”

江澄努力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却发现他的记忆停留在了他在姑苏客栈晕倒的那天。而记忆中的蓝曦臣，从未叫过他“晚吟”。难道真的是他记错了吗？

蓝曦臣见江澄扶住额头，不免有些担心，便开口问道：“阿澄，你要不要在休息一下？你这几天太累了。”

“不用了，我们去找沉池渊吧，得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掉。”江澄挡住了蓝曦臣想要扶自己的手，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怪怪的。

蓝曦臣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神里的阴翳一闪即逝，只不过江澄没看见。他收起了手，换上一贯温和的表情，跟在江澄后面出去了。

江澄一路上心事重重，看都不看蓝曦臣一眼就下楼了，蓝曦臣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禁紧了紧。

“阿澄，”蓝曦臣没忍住叫住了江澄，“你不先吃个饭吗？”

“啊？”原来不知不觉间江澄已经走到了沉池渊门前，“也好，那就先去吃饭吧。”说罢江澄掉了个头往楼梯走去，蓝曦臣却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江澄，这可把江澄吓了一跳。

“蓝曦臣你干什么？”江澄满脸不解地转头，看见蓝曦臣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时，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蓝曦臣的唇。

“阿澄，”江澄还没来得及骂他，蓝曦臣却先开了口，“我想……”蓝曦臣当然没有说下去，可谁都能猜到接下来的话。

声音闷闷地，从手掌里传出来，砸在江澄的耳朵里，江澄打了个寒颤，觉得有些恶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江澄有些发冷的声音传进蓝曦臣的耳朵，蓝曦臣收紧了手。

“我知道。”声音不大，却很肯定。江澄觉得胃里一阵不适，把蓝曦臣推开了。

“蓝曦臣，我们两个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吧。”说罢江澄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蓝曦臣一个人愣在原地。

“不！”不知是激怒了蓝曦臣的那个点，他猛地追上来抓起江澄的一只手腕，像利爪。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先前的温润，只剩下疯狂。

“你不能离开我！江澄，我爱你！你不能离开我！听明白了吗！”即使是这么疯狂的样子，但用蓝曦臣的脸做出来，却并不邪恶。

江澄冷着脸看他发疯，手腕被抓得发疼，他冷冷的开口道：“放手。”这两个字无疑是一记重锤砸在了蓝曦臣的身上，蓝曦臣浑身颤抖，牙齿用力到咬肌不停发抖。

“不！放！”蓝曦臣眼睛变得猩红，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来。

“我再说一遍，放手。”

“不可能！”蓝曦臣就这样和他对质着。

“唉，”江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有意思吗，沉池渊。”

“蓝曦臣”像是被这三个字砸懵了，定定地站在原地，江澄睁开眼睛，趁机把手抽出来。

啧，都红了。江澄看着手腕上一圈红痕，握住那只隐隐作痛的手活动了一下手腕，以免打起来时不趁手。

“阿澄，你在说什么啊？我是蓝曦臣啊，不是什么沉池渊。”“蓝曦臣”咬了咬牙，反驳道。

“沉池渊，你瞒不过我的。”江澄没看他，垂下了那只手。两人离得有点远，江澄抬起头刚好与他平视。

“阿澄……”“蓝曦臣”还想狡辩，伸出手想触碰江澄，江澄却并不想听他说下去。

“别这么叫我，我和你不熟。”

“蓝曦臣”缓缓收紧了手，垂在身侧。

“沉池渊，你到底想干什么？”江澄不想和他废话，只想快点结束这件事。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沉池渊干脆也不装了，摊了摊手，一脸温柔的看着江澄。

江澄只觉得一阵恶寒，开口道：“别顶着蓝曦臣的脸用他的声音和我说话。”

“没办法，这不是你自己希望的吗？”沉池渊抱着手臂，眯起眼睛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