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宫宴

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众人因皇上未到，都不曾动筷子，看着中央的舞姬扭动曼妙的身姿。

“皇上到！”

除了太后众人都站起来给皇上行礼，皇上走到皇后身边的空位坐下，说道“既是家宴，便不必过多拘束了，都坐下吧。”

“皇额娘回宫，朕因政务繁忙未曾远迎，是儿臣的错，儿臣自罚一杯，还望皇额娘莫要怪罪”皇上拿着酒杯对着太后一敬，爽快地喝了下去。

“哀家知道皇上事情多，皇上一心为朝政，哀家怎会怪罪，只是皇上也要注意休息啊”太后笑着

“那好，大家就开宴吧！”

方才的舞姬退了下去，换了一批穿淡蓝色的舞姬，围着一人跳，中间那一人很是突出。手上的水袖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妩媚的眼睛，她似水蛇，在这水中，缓慢地扭着身姿。皇上已专注于她，她的一颦一笑似是会勾人搬，不光皇上，在场的都在看她。

这时，皇上派人送下一壶酒后，便又扭头专注于看舞姬

婉筠坐在太后身边，给太后倒酒时，听见太后说“婉筠，你觉得此人如何？”

婉筠淡淡看了一眼，回道“有几分姿色，是个好工具”她当然知道这是太后往皇上身边安插的工具，太后几年不在宫中，对皇帝已经不能完全掌握，她需要有人帮她。太后看着婉筠笑了笑，不愧是养在她身边的人，一下便猜到了。

太后拿起酒杯，略抿一口，“葡萄酒，不错，挺好喝的。”太后爱喝葡萄酒，只有在江南的人知道。

婉筠这时说了一句“皇嫂，这酒是您素日里爱喝的，但酒虽好却不能多饮”话外音就是多饮伤身，意说明皇上一直知道太后的爱好，早给太后准备上了，偏偏在这时送过来，是想告诉太后，他知道太后的意图，皇上在说美人虽好但不会让她损害到自己的利益。

太后听懂了婉筠的话，看了婉筠一眼，又看皇上一眼，见到皇上一直看那名舞姬。在舞结束前都不曾说一句话。

一曲舞毕，舞姬们跪在皇上面前，那名女子跪在最前方。皇上发话“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林疏雪见过皇上”

“模样倒生的端正，皇后你觉得如何啊”

“是个妙人”皇后自是不想让这人入宫，但仔细捋捋，便明白了过来

“月中寂寞无人管，雪里萧疏近水载。是个好名字，那朕便封你为舒贵人”

“多谢皇上皇后恩典”舒贵人俯身叩谢道

太后自始没说话，众人也想不到太后身上。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朕还没有和婉筠说一句话呢，如今婉筠也长的亭亭玉立了，朕还记得婉筠儿时常常跟在朕身后啊？哈哈”皇上笑着

各嫔妃也拿着帕子掩住略微翘起的唇角，她们不是真的笑，而是皇上在笑，她们也只能跟着

“是啊，婉筠今日下车，本宫还险些认不出来呢，皇上，本宫看婉筠与安乐也才相差一两岁，定能成为闺中密友”皇后也轻轻笑着说

婉筠怎么不知道，她在说她的女儿和自己差不多，告诉她不要仗着辈分胡乱行事，她始终是她的长辈。婉筠不太记得她这位侄媳，她那时一两岁还在宫里，彼时她正怀着安乐，她听了宫中的流言，怕婉筠冲到她的孩子，不曾与婉筠过多接触，只送了她几件首饰，她连儿时的婉筠都未曾见过，怎会认识下马车后的婉筠，真是可笑。

“皇上说笑了，婉筠儿时顽皮了些，多谢当时有皇上皇后照顾，才没让婉筠惹出什么大乱子，给太后丢了脸”婉筠缓缓笑道

“好了，哀家与婉筠日夜兼程，已经乏了，你们慢吃，哀家带着婉筠先回去了”这时太后打岔道

“恭送太后”众人起来行礼。

皇上吃了没几口，就说还有政务要处理，便走了。宴中的主角都走了，其他人也就吃几口都各回各宫去了。

婉筠扶着太后在官道上缓步走着，宫人拿着宫灯在她二人身后隔了段距离的跟着。

“婉筠，你觉得是江南好还是这紫禁城好？”

婉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也还是诚实的回答道江南好。太后隔了半晌，轻声说道“哀家也觉得江南好，如果有机会哀家想一直生活在江南，远离这座宫墙，这满墙的红砖绿瓦可真高啊，外面的人想要进来，里面的人却想出去…”

“婉筠，你怕吗？”这时太后突然来这一句

婉筠轻叹一声“皇嫂何必如此，进了这宫里，能独善其身最好，但这宫中有几人的手心是干净的？怕有什么用，婉筠只求不愧自心，不愧皇嫂就好”太后深深的看了婉筠一眼，也轻叹一声，便无话走到寿康宫。

太后与婉筠分别后，婉筠在卧房梳洗梳洗，看着太后房里的烛火暗了，才灭了灯，躺进被里。

婉筠躺在被里左右翻腾睡不着，便寻着月光，在身旁的木匣里，摸索出一枚挂坠，上面绑着枚狼牙。

她拿着狼牙回到被窝里

婉筠拿它对着月光，月光穿透狼牙，十分好看

她开始想起儿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