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人运气不错顺利找到了客栈。

如花客栈

“入住，”裴轻雪对老板娘说。

老板娘叫李如花，却一点都不好看，矮胖且黑，还有颗“媒婆痣”。

“好嘞，公子，”李如花十分热情。

“掏钱，”裴轻雪望向邢台月。

邢台月点头，就把钱交给了李如花，补充道：“开一间大的客房。”

……

“今天又麻烦邢公子了，”裴轻雪满含歉意道。

“裴公子客气了，你跟我一程，我理应护你一路平安，”邢台月此时已坐在床榻上，漆黑漂亮的眸子直直盯着裴轻雪。

裴轻雪无语，道：“邢公子可有受伤？”

尽管裴轻雪知道他不可能会受伤，但表面功夫要做足。

“无碍，裴公子的关心在下记在心里了，”邢台月似是随意道，“该歇息了。”

裴轻雪听此一言只好和他同床一晚。

邢台月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能与裴轻雪共床之人。

裴轻雪心里有着落了，在他看见邢台月的“妄修”剑时……

一夜无话。

二日清晨，两人带了点干粮早早地踏上了行途。

“裴公子不会武功？”邢台月懒洋洋地问。

“如果我会，那么昨天就不会让你救我，”裴轻雪没心情道。

“嗯……伤还没恢复吗？我记得我下手不重的，”邢台月似是自言自语，又看向裴轻雪，黑黢黢的眼眸看不到底，却清澈迷人。

裴轻雪，“……”你这是打明牌吗。

裴轻雪轻咳一声，慢悠悠道：“算仁义了，至少给我留了口气，只不过修为尽废罢了魔神大人。”

邢台月浅浅笑道：“我对你不错吧。”

裴轻雪漫不经心“嗯”了声。

“邢台月……”裴轻雪欲言又止。

“怎么了，”邢台月瞟了他一眼。

“没。”

裴轻雪不想说，邢台月也没逼他。

两人并肩走着，格外美好……个屁，这分明是“黑白双煞”，两个活阎王……

“下步棋可要走好，”裴轻雪平视前方，低声道。

“大人这是关心我，好生欢喜呐，”邢台月答复。

裴轻雪未答。

“我真想给你个退路了，”邢台月说罢，又瞄了一眼。

裴轻雪未答。

他没兴趣，他不喜欢，邢台月想道，他对我一向如此。

一切都再好不过了，他也成了世人皆所敬仰的大人，天上人间都要仰他，畏他，怜他……

路途绵绵，山河无恙。

“有瘴气，”裴轻雪说道，目光看向不远处地上的白骨，声音又一沉，“有妖”。

两人站着未动。

“方圆几里都是瘴，树之间的间隙不大，视野也不开拓，不好逃，”邢台月说。

确实跑不过妖。

裴轻雪脸色苍白，道：“废话，你行不行。”

邢台月，“……”你质疑我实力。

邢台月沉重地开口说：“我可能不太行。”

裴轻雪似乎早料到，直率地说：“你居然不行。”

邢台月暗暗磨牙。

“这下怎么办？大人，”邢台月玩味的瞧着他。

“顶多命丧妖口，无碍，”裴轻雪十分平静的说。

“无碍？”邢台月紧紧看着身边漠然的裴轻雪。

裴轻雪烦，闭口未答。

邢台月缓缓垂下眼皮，曰：“有你陪下黄泉便心满意足了。”

裴轻雪轻轻摇头，说话声很轻，可邢台月却听得额外刺耳。

“是赴地狱…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邢台月愕然，突然温声发笑。

笑声回荡，悠长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