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你这事儿要成了？

“哦...我白天看见一个病例挺特别的回去怎么也想不起来，所以就过来找找。”胡和光随口扯了个由头。

“一个病例而已又不是你的病人有必要大晚上的专门跑一趟？”杨归尘跨步走进办公室直奔胡和光办公桌对面。

“就是想看看。”胡和光气定神闲的把腿放下来，“你这是？”

“我今晚跟着王医生值夜班，他在病房交接班让我回来拿一下他的听诊器。”杨归尘在王医生的工位上拿了听诊器，“你找到病历了吗？”

“还没有，找了一圈没找到就想坐下休息一下在找。”

“嗯，行。”杨归尘往外走去，“我去给王医生送完听诊器回来帮你一起找，你等我。”

“...嗯。”胡和光心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来一丝丝的甜意怎么都盖不住忐忑。

杨归尘嗖一下跑没影，胡和光手捏着空心拳头轻轻捶了一下脑门，人就又跑回来了。

“我回来了，你要找什么病历？”

杨归尘喘着粗气说着将病历柜推到胡和光的面前蹲在病历柜前，“你说，我帮你找。”

杨归尘的手指在病历柜上滑动着，短短的发叉离胡和光的胸口只有一尺的距离，他清晰的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汗掺杂着薄荷沐浴露的香味。

胡和光觉得自己呼吸变得有些气促，悄没声息的深吸气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一时想不起来了，就记得是陈主任的病人。”

“啊！那有点多哦，我们一个一个翻，你着急吗？”

“不急。”一个病例本随着他的话语落到他的手里。

“我们一人翻一本，这样快些，你还要回去睡觉呢。”

“嗯。”胡和光漫无目的翻开病历夹，杨归尘立马把自己翻开的病历凑到他的面前，“你看是这个吗？”

“不是。”

胡和光心里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杨归尘每翻开一本病历就给胡和光看，一本两本的看了一叠，胡和光倾身去拿病历柜下层的病历，杨归尘见胡和光说不是这本，随即丢到桌面上，伸手去拿挨着的病历。

直尺毫厘即将碰触，胡和光矫健快速的避开收回手，“你拿上面的吧。”

杨归尘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看也没看胡和光嘴角勾起笑嘻嘻的说，“嗯，主任你的手真是灵敏...缩的真快。”

“手术练的，你以后要是当了外科医生也会这样。”胡和光强装着淡定。

杨归尘冲着胡和光一笑，“真的吗？那我应该学不会。”

我就想靠近你一点在靠近一点不会想着快点缩回来的。

“手术中手被伤多了自然就学会了。”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手术当中受伤是很难避免的，对于胡和光这种专研手术的人更是不可避免。

“你被伤了很多次？”

“应该还没那个外科医生不受伤的。”胡和光表示的很轻松。

“我看看你的手。”杨归尘合上病历夹，就要来捞胡和光的手看，“看看外科医生的手被伤成什么样了才能当上主任？”

胡和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轻松避开，索性问起学业。

“手有什么好看的？那个你今天跟着陈主任观摩手术有什么收获？”

“就取个活检，什么都没做。”杨归尘批了撇嘴将病历夹丢到桌子上，看也没给胡和光看。

“那你上手了吗？”

“没有。”杨归尘无所谓的说，“我还没上过手，尽来这儿给你们这些大佬打杂了。取外卖，拿病历，拉勾，搬床干苦力...”反正杨归尘把自己和唐修干过的都说了一遍，把自己一颗好学的心描绘的惨兮兮。

“怎么着你也算是上了一趟手术，取活检的病人叫什么名字？几床的？找出来我看看。”胡和光心里庆幸找到台阶下。

杨归尘扭头咧嘴露出大白牙笑说，“胡主任你是专门来检查我的学习的吗？”

胡和光轻笑一声，“算是吧，你找出来，也许我可以给予你学习的意见。”

“这个...这个...要不明天在检查吧，这么晚了，你要的病历还没找到，要是看两份病历多费时间...你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和我这夜班的人比熬夜，我明天不上班的。”杨归尘推脱。

“你明天不上班，我怎么检查？带上病历去你宿舍检查？我的病历到是不要紧闲下来在看也不迟。”

“还是别了吧？胡主任....”这个时候杨归尘才真觉得自己有点惨兮兮，怪自己嘴欠说的太惨太多，得到了不应该被人关注的哪方面的关注。

“你是上了一趟手术，什么都没学到？”胡和光心里琢磨这是上一趟手术什么都没学到啊！

杨归尘尽傻笑活脱脱的二哈。

胡和光轻轻蹙眉，“是陈主任没教？还是你没听？”

杨归尘心里有些摇摆，得罪领导和自己不学无术，杨归尘的天平左右摇摆选择了笑呵呵的沉默，今天他是看出来了胡和光和陈毛毛关系是非常好，而现在自己对胡和光来说还什么都不是，承认自己不学无术是在毁自己形象，说陈毛毛没教好最后不仅会被陈毛毛收拾而且估计陈毛毛还会反过来跟胡和光说自己坏话，真是腹背受敌还是沉默不表态最好。

“行，我知道了，我明天去找陈主任谈谈。”

杨归尘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陈主任讲了，一边操作一边讲是我没学会。”

胡和光忍着笑意，陈毛毛是个很负责任的人怎么会没有认真教，没成想这小子是个虎头虎脑的，一炸一个准，“那你现在是上了一趟小手术，病人病情你也不了解，连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做活检是更不知道？”

杨归尘尽是一个劲儿的尴笑，胡和光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你把病历放回病历架原位，我先回去了。”说着从桌子上拿起车钥匙就走。

见面次数不过一个手的手指头，他见杨归尘这样竟然还有些生气，也不知道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你病历不找了啊？”杨归尘一头雾水，皱着眉毛把桌子上一叠的病历按着序号放回去。

第二天胡和光一早就找到陈毛毛，“毛毛，下周开始就不排杨归尘的夜班了，你觉得如何？”

陈毛毛有些惊讶，“不排夜班？我一直觉得夜班学到的东西要多些还能锻炼遇到突发情况的应对能力。”

“这个我会仔细教的。”胡和光看陈毛毛似乎有些为难，“我让他每天都提早来上班。”

陈毛毛笑说，“和光，你可能还对你手底下的这个小子不太了解，这小子在没分到你手底下的时候天天迟到早退，请假的借口一箩筐，似乎对医学这个行业也不是很赶兴趣，学习、干活时候摸鱼的一把好。一天天的在科室里翻员工通讯记录无所事事，你觉得他能听你的每天提早来上班？”

胡和光蹙眉，别人眼中的他好像和自己眼中的他有着莫大的出入，“我试试。”

陈毛毛也是不拖沓，“行，下周一开始试验一周，要是行那以后就都不给他排夜班，跟你一样周末休息或者上门诊。”

“谢了。”

“都是好兄弟不说这些，在说了也得那小子听话才行，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可不能破例，毕竟我还管别人呢。”

“嗯。”

胡和光让杨归尘完完整整的休完假期，假期结束直到晚上胡和光才给杨归尘打去电话。

正坐在宿舍床边啃着西瓜的杨归尘一看来电显示，眼睛顿时扩大了些，这号码他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砰~”一声将手中没有啃完的西瓜扔进面前的垃圾桶里。

“哟，谁啊？这是西瓜都不甜了？”唐修伸过脑袋被杨归尘一把摁回去，“滚。”

唐修不屑的“切~”了一声，啃了一大口西瓜说，“我可告诉你啊，一般来说领导突然找你准没好事儿，你这几天是不是又犯事儿了？”

“我去你妈的，能不能盼老子点好。”杨归尘抬腿给了唐修一脚，赶忙在脑袋里回顾了一下这几天的人生历程，这次想去自己在放假，“老子这几天休假能惹什么事儿？”

“切。”唐修翻个白眼，拍了拍自己的腿，“你在不接的话，电话就接不起来了。”

“你给我闭嘴吧你。”杨归尘在自己衣服上擦擦手拿起手机就去了阳台，还拉上了阳台的推拉门，深吸一口气，将电话贴近耳朵，装着不知道是谁，“喂，你哪位？”

电话那头顿了一秒，“我，胡和光。”

杨归尘早已欣喜若狂，一手握着拳头小声窃语，“yes！”

“嗯？”

“哦，主任，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儿？”杨归尘满脸笑意松了拳头的手在护栏上琢磨着。

“明天开始你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上班，我会在科室监督。”

“什么？你在说一遍？”杨归尘不可置信的声音传到胡和光的耳朵里，显得很是抗拒，于是他又说了一遍。

“我说从明天开始，以后每天早上七点半上班，我会准时在科室监督。”胡和光想了想补充道，“你有没有问题？能不能做到？要是你...”

“你的意思是你会每天都在科室等我？”胡和光的话被杨归尘突如其来的打断准确的说是被堵住了。

胡和光：“....”

“你是不是每天早上会在科室等我？”

“你是这个意思吧？”杨归尘说话的语气里都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良久，“你怎么不说话了？”杨归尘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嗯~你记得准时上班，挂了。”

嘟...嘟...嘟...嘟...电话那头传来忙音，轻描的一声嗯让杨归尘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啧啧啧啧！”唐修从身后探出个脑袋，“不得了，不得了~接个电话就能把你给满面高潮春风，看来以后我俩不能在一起打扑克儿了。”

“卧槽，尼玛！”杨归尘往后跳了一步，手一抖，手机直往下掉，手忙脚乱这才接住手机，“打尼玛的扑克儿，你要死啊？乱说什么？吓劳资一跳，劳资什么时候压你打扑克了？”

“啊！tui~”唐修身子往前微微一倾，“劳资怎么吓你了，劳资在你背后站半天了。”

杨归尘斜了一眼唐修，他已经习惯唐修这样了，尽直走进寝室，唐修从后面追进来，“哎！你这是事儿要成了？”

“成个屁。”杨归尘坐在床边从运动短裤里摸出一包烟，点了一支，“他让我明天七点半上班。”

“切，我还以为什么好事儿呢，让你提前上班能把你高兴成那样？”唐修提溜起最后一块西瓜，“你还要西瓜不？”

“不要。”杨归尘从烟盒子里又抽出一支烟直接扔到唐修的床上。

“你不吃我吃了啊！”唐修一边啃着西瓜一边说，“那你高兴个锤子啊？”

“他会在科室等我。”

唐修一听啃西瓜的嘴顿时就停下了，“你这个是真的要成了？那你明天打算...？”

“没想好。”

“兄弟加油我支持你，你要是把胡主任追到手，他那么有能力有名气的一个人，那我们俩应该毕业连论文都不用愁了，说不定我们还能留在这医院呢。”唐修一脸怂恿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