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杨归尘受伤目录

第12章杨归尘受伤

杨归尘一边走一边琢磨着今天的事儿,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连自己想趁机摸个手都避自己不及的人今天居然把自己架出手术室,听唐修说这场手术还是他专门找陈毛毛给自己要来长见识的。

那不就是意味着自己有戏?

只是自己确实不争气晕了...

这该怎么补救?杨归尘忽视着周围的人流,沉闷的从胸腔里叹出一口气,这事儿在他看来也不是投其所好一筐黄瓜能解决的。

在说一筐心形的黄瓜他也吃不完啊,不过我到是可以帮他吃,虽然我也不是太喜欢吃。

然后认个错赔个不是在保证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送点黄瓜他应该就不会和我计较了,杨归尘在心里忍不住的乐,我真是太聪明了。

想着这些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

刚一到门诊的走廊就瞧见诊室门口围着一大堆人,看吧你没有我是不行的,我在的时候哪有这样不守纪律一窝蜂围着诊室的情况。

真是天助我拦不住,表现的机会来了。

杨归尘疾步过去扯着嗓子喊,“哎,看诊的不要围着诊室,等着排队叫号去。”

围着诊室的人议论纷纷根本没人听他的。

“龇...”杨归尘不耐烦的加快步伐,走到人堆后面,怒吼道,“你们围着干嘛?说了等叫号,耳朵聋了听不见啊?”

围观的人纷纷回头,有人道,“嘿,之前那护士怕了都跑了,这会儿又来一个一伙儿的...”

杨归尘站在人后比任何人都高出一大截,再难听的话钻进他耳朵里他也顾不得了,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正抓着胡和光胸前的衣领质问,“你就是个庸医还专家号,开个药都不开。”

胡和光被摇晃的眼镜都松散到鼻尖,沉默的面对着周遭的人。

杨归尘怒从心起,一把掀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一个女孩儿,“卧槽,敢欺负劳资的人。”

女孩一愣看着从自己身边略过拼了命挤进人堆想要冲到那人身边护着那医生的杨归尘,惊掉下巴,他可从来没有为自己这样着急过。

诊室里纷乱嘈杂不已,三五个人围着胡和光,杨归尘好不容易挤进门,男人就着胡和光从他胸前的白大褂里薅过一只自动笔命令说,“你给我开药啊,我儿子都要死了你们这群狗屁不是的东西还要看着人了才给开药。”

“你们是白衣天使还是草菅人命见死不救?你们配穿这身衣服吗?我把人拉来的时候你们说没救了不给做手术,我儿子现在那么痛苦,我们一家子人都痛苦不堪,现在让你开个药你也不给开?”

“你们只知道开这样检查开那样检查,检查了又不给治疗,你们就知道坑害我们这些老百姓的钱,你们真的是丧尽天良。”

男人将笔头杵到胡和光的脸上。

从周围人的议论里才知道男人上周用板车拉着一个二十多岁瘦骨嶙峋的青年来的医院,胡和光看过病人后给开了检查并拍了个片子,确定肺癌晚期伴全身转移。

委婉的表达没有希望,开了些止疼药就让人回去了,当时杨归尘见胡和光情绪不高还问了句怎么了?

他只说没事儿,每每见到这样困难的人,胡和光都不禁在心里问,为什么别人的父母砸锅卖铁都要救自己的孩子,而他的父母选择抛弃他。

他只得这样安慰自己,他们一定很难很难,没有他,自己的父母会过得好些,但总要感谢他们把自己带到这个世上。

杨归尘心里一惊,怒气抑制不住,心里也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到他身边去,他要将他护在自己的身后。

正在此时护士叫来医院安保人员,保安驱散门口围着的人,男人见状,怒恶道,“好啊,你们还叫人来,你们这是要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乡下来治病的。”

三五个带着安全帽的男人看起来像是男人的工友将胡和光围的更严实了,现场人杂口说纷纭,有个工友上前劝说男人算换个地方去买药,男人见医院来人了,像是有些赴死一般的决心,放言,“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开药,我就戳烂你的脸。”

威胁道“你到底开不开要?”

胡和光依旧沉默着,男人怒了握起笔,笔尖朝着胡和光猛的扎去,他下意识的抬手挡在面前,忽然自己衣领子一松,眼前被一道高大的身影隔开了。

周围人群惊起,“啊,医闹拉,杀人拉,快来人啊。”一个女孩在诊室门口惊喊道。

刚被驱散的人群又聚拢来,胡和光反应过神来,瞳孔缩聚,杨归尘高大的身体将自己死死的护在身后,看着他痛苦的侧颜,那碰人一下就会狂跳不止的心此时像是他紧张眼前人的陪衬显的微不足道。

“你没事儿吧?”胡和光紧张的问。

杨归尘咬着牙,一只手背着胡和光摁着,“没事儿,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胡和光眼光下扫,一股细流不止的鲜血滴了一滩。

见了血了,围着的人纷纷吓到,这才纷纷退后,没想到一只摁动笔而已竟然能将人划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没想到一支笔的威力这么大,就像从来没有人会认为一张A4纸也能划入皮肉一样。

男人在错愕震惊中被保安架出诊室,他只是想开一点药而已,从来没想过要伤人,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说要划破医生的脸也只是吓唬吓唬人。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难人。

他不想儿子死,他就想只想开个药而已,他不想坐牢啊,眼泪在男人眼中止不住的往下滚落,老婆儿子还在家等着他拿药回去呢。

胡和光此时顾不得别人,赶忙从物质暂存柜里拿了纱布敷在伤口上压迫止血,陈毛毛闻讯赶来在门口与胡和光对视一眼便转身走了。

胡和光用纱布绷带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你是不是傻啊?冲上来干嘛?以后要是遇到这种事儿,离得远远的脱了白大褂就跑...别...”

别再犯傻了。胡和光欲言又止没继续往下说,那种既希望眼前人第一时间冲上来保护自己,又害怕眼前人受伤的那种心情在他心里纠结盘旋。

“我的保护你啊,况且当时就你一个人,我要是跑了你怎么办?”杨归尘傻呵呵的看着胡和光给自己包扎,“我要是跑了这口子不得落你身上?”

“这种事儿我见得比你多。”胡和光手用巧劲轻而易举的将绷带撕了个口子打个结,“你的伤口太深了,走吧去门诊手术室。”

说着他转身在感应的水龙头下洗洗手上的血渍,今天可以说是他从医十多年以来犯的最严重的错,自己手上洗掉的杨归尘的血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居然慌张到没有带手套就给杨归尘处理这种要不了命的伤。

纱布被血浸润的很快,看样子是小静脉不是破了就是断了。

他刚把手擦干,陈毛毛就回来了,“你们先去处理伤口,我来看门诊,那边的事儿医务科的人来了,也报警了警察一会儿就到,并且我还让小王盯着的。”

陈毛毛向来做事谨慎,一进门就把门关上了,胡和光见状也是了然,他继续说,“事情大概问清楚了,围着你们的是他的工友,他工友们说,那人家里挺困难,老婆心脏不好还残疾干不得重活,家里就他一人扛着,为了给儿子看病不得不离家进城打工。”

“昨天他老婆打电话说家里没药了,工地干活都是工程干完了才结账有时候包工头还要拖欠工程款,昨天他一接到电话就去找包工头想要提前结一周的工钱,工头不答应,工友们围了包工头这才要来五百块钱。”

“今天一早来医院想开药,又怕受人欺负这才闹成这样。”

他就那么一个儿子,老婆在家务农几年前不慎摔断了腿,错过了治疗时期成了残疾下不得力气干不了重活,儿子病了好几年了,前段时间突然下不了地吐了血,这才被男人用板车推着来了医院。

“卧槽,这TMD谁欺负谁啊?我都挂彩了,还说怕我们欺负他?”杨归尘捂着伤口愤愤不平的说。

胡和光看了杨归尘一眼,转而对陈毛毛说,“我知道了。”

陈毛毛看他没有过多的表示于是便问道,“和光,你这边到底什么情况,这毕竟是你手上的病人具体情况只有你最清楚,但我理解你的难处。”

胡和光闷闷的哼了一声,他明白陈毛毛说的理解是什么意思,得来不易的命怎么能为他人冒险,“悄悄的小剂量我也不是不能踩红线要是运气不好进去了也没什么,只是上周他和他老婆带他儿子来看过了,儿子已经全身转移时间不多了,他儿子身上的手术刀疤大大小小数都数不过来,所以我就只开了点止疼药让他儿子不那么痛苦。”

当他在隔帘后检查男人儿子的身体时,那满身的刀疤让他触目惊心,他隐去了那人儿子拼着自己的力气扯着他的衣角让他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别救他,别在吊着他命,不想拖累父母。

“我私底下跟他表达了他儿子的病情,开药的时候他们夫妻俩蹲在儿子面前抹眼泪一个劲儿的说要是儿子死了他们俩也不活了,所以一周的药量这才过了三天...”

就又来开药,说没有药了,可见有可能是他们夫妻俩见儿子痛的太过痛苦给加了剂量,又或者是那孩子自己悄悄的背着大剂量一次给吃完了...

“这个我可以证明,那俩夫妻上周五一个劲儿的说不活了,不活了。”杨归尘极力的维护提着嗓子插话道。

“行,原来是这样,行了快去处理伤口吧,那些事儿我来处理。”陈毛毛点了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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