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自己打工

令小乞丐疑惑不解的是傻乎乎的将柶真的可以每天拿出来吃的，于是经过他小心的跟踪之后，发现将柶就站在路边，会有一个姑娘很准时的给他送一些吃的喝的。

到也不奇怪，毕竟将柶那张脸确实好看的让人没话说，和他印象中所熟知的傻子不一样。

可惜了，改变不了他是一个傻子的现实。

莫名的，他不想让小傻子和那个姑娘见面，哪怕有吃的也不想。

所以他等到将柶回来之后，拉着他认真的说:“将柶，你以后不能这样子了。”

将柶颇为迷茫的看着他，便听着小乞丐接着说了下去:“你不能总是拿着别人的东西养活自己，你要自己去打工挣钱，然后用钱去买吃的。”

小乞丐知道的，将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就连吃他那一点点饭之前也要很认真的说一遍自己现在要吃它了，然后才慢吞吞的嚼着咽下去。

果然，将柶愣了几秒，呆呆的点了点头，随机又问道:“这也是做人需要学的吗，那我就一定要学。”

他的眼中，好像总是充满着激情与动力。

虽然有时候他也会因为小乞丐恶意的整蛊去学习一些什么而头疼的说好难，却从未让他眼中的斗志消散半分。

他要当一个真正的人。

这好像就是将柶最大的执念，小乞丐也只是把他当做傻子的笑话来看着了。

“唔，他们都说人必须有一个名字的，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将柶颇为好奇的看着小乞丐。

小乞丐咬着嘴上的死皮，略略想了想道:“我叫予天，我阿娘取的名字。”

阿娘将他交给天来保管，自己先走了一步。

将柶似懂非懂:“阿娘是什么意思啊?”

予天惊异与他连这个都不懂，语气中竟是带了一些轻视:“阿娘就是生你的人，所有人都是有过阿娘的，你果然就是个傻的。”

将柶眨巴着眼，不懂的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的他只能对予天笑了笑，心里也是不明白自己在笑些什么。

做一个人，真的好难好难啊。

第二天，将柶很听话的没有再吃白食，那么多条路那么多条巷子，他一个个小心翼翼的问了过去，终于找到了一家医馆把他收了下来。

医馆的位置倒是偏僻的紧，来的人也不多，开医馆的是一个青年男子，叫白术，整日坐在火炉旁边熬药，时不时让他搭把手拿个药之类的。

苦涩的药香充斥着整个屋子，将柶皱了皱眉，看起来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

白术有一双狭长的凤眼，不像个医者，反而像惑人的妖精。

他看了看将柶，发出一声轻笑:“不喜欢这个味?”

将柶其实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与不喜欢，但是好像很多人都讨厌苦的，他不能不一样，所以他点了点头:“不喜欢的。”

“哈。”白术弯了弯眉眼：“待久了就会习惯的，这可是救命的药啊。”

将柶看着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可是这个药汤熬好了又保存不了，你便是天天熬，又救的了谁的命呢?”

白术拿着蒲扇扇火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低声说道:“救不了谁，仅仅算一个心里的慰藉罢了。”

将柶很难去理解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见白术不想说，也就没有不识趣的问下去了。

什么是慰藉呢，将柶不懂，也不会问，因为他晓得有些东西自己问了也不会真正明白的。

“你叫将柶，对吗?”白术不急不慢的挥着蒲扇，袅袅青烟就这烟囱飞了出去。

将柶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白术盯着他那双乌黑清澈的眸，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原本店里不需要多一个人的，但是你的那双眼，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情难自禁，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现在再看你的眼，发现其实并不像，你的眼里是未经太多的清澈，而那位故人眼里是历经太多后的平静。”

将柶有些入迷的听着他讲，稀里糊涂的他认为自己是运气好沾了别人的光，真心的想去感谢那位故人：“那那位故人呢？”

白术将药汤存了起来，放在了一个很大的木匣子里，木匣子里还有很多一样的瓶瓶罐罐。他阖上匣子，小心放在柜子里摆放好，声音沉静的如同万年不起波澜的水：“他么?已经故去很久了。”

那还倒是可惜了，没能感谢他，将柶这般想着。

予天说，要盖一个小房子，他们两个人可以住在一起，总归被风吹雨淋好，他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一个几乎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偏僻极了。

他们两个开始搭屋子，显然两个人都不会干这件事，但他们也没有很快气馁，一点一点摸索着建。

人嘛，活一辈子总归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家的。予天累了，叼了根狗尾巴草躺在厚厚的茅草上，舒坦的眯着眼，咂巴着狗尾巴草草根，咀嚼了一番，似有所悟般说出了这句话。

将柶拍了拍沾满土的手，学着他的样子揪下一根狗尾巴草，小声对着它说：“我要吃你啦。”说罢就放进嘴里嚼着，发现没有什么很特殊的味道。

他略微遗憾似的放下了狗尾巴草，将予天说的话在心里叨咕了一会，摸索出一个道理。

人是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属。

他有了归属，就算一个真正的人了。

他的内心充满着无穷的动力。

予天略微不屑的看着兴致冲冲好像不止疲惫的将柶，起身将他一起拉着躺了下来：“陪我躺一会，屋子也不是很着急盖。”

日落西山，天气到底还是有些凉的，予天却出了一身汗。

他像是突然发现什么了似的盯着将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与脖子：“小傻子，你居然没有出汗哎。”

将柶被迫躺下，看着予天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对自己摸来摸去，有些痒痒的。

不知道自己什么心理，他也去摸了摸予天的脖子，手指尖上湿湿的，他拿回来仔细观察。

“这个是汗吗？”他看着干了之后有些粘腻的指尖，和大拇指摩挲了一下。

予天噗嗤一笑，像是感觉到自己与傻子的不同，来了一些莫名的优越感：“不然呢，是个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就你不一样。”

将柶丝毫没有被讽刺后的难堪，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人是会出汗的。

他不会出汗，将柶有些茫然，他极力让自己去学着做一个人，但是偏偏有些东西是学不来的。

好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