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苦果

在一个宁静而清晨的日子里，鸟儿的歌唱声萦绕在空气中，太阳的初升让整个世界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简程意从梦中醒来，感受到了清晨特有的宁静和喜悦，便下楼去给蒋生径做早饭。

厨房里弥漫着被煮熟的小米粥的香气，简程意上楼叫他起来吃饭，他轻声唤道："生生，起来吃早饭了"

蒋生径懒洋洋地揉揉眼睛，随即起床穿好衣物，摇晃着走进了厨房，简程意照顾得无微不至，桌上摆满了精心准备的早餐。煎得金黄色香脆的鸡蛋，配上刚煮好的小米粥，早餐吃上这样美味可口的食物，蒋生径心满意足。

饱餐一顿后，蒋生径地问道："阿姨还没起吗？"

简程意笑了笑，回答道："一大早我妈就出去了"

蒋生径转而询问简程意："阿姨是有事？"

简程意点了点头："嗯，说是有事就出去了"

"哦！"

吃完早餐后，蒋生径正在整理桌上的碗筷，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的另一头是薛涛。

薛涛："喂，蒋哥，你现在有空吗？"

蒋生径："有，什么事？"

薛涛："你要是没事，你就来一趟我家吧！我妈找你有事"

蒋生径："行，我现在就过去"

薛涛："行"

挂断电话后，他告诉简程意他要回去一趟："哥，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简程意一脸不舍："啊！什么事啊，比我还重要吗？"

蒋生径敲了敲他的脑门说道："别闹了，我是真有事"

"好吧！"

简程意略带不舍地说她一定要亲自送他回去："那我送你回去吧！"

蒋生径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答应了，到了薛涛家，简程意在门口嘱咐了几句才离开，薛涛看着两人亲密的离去，有些惊讶，他好奇地问起蒋生径和简程意的关系："蒋哥，你俩现在什么关系啊！"

蒋生径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男朋友"

薛涛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两人会走到一起，毕竟在他眼里蒋生径孤傲冷漠，接近过他的人，无一都是被他的冷漠给吓跑了，也没人敢接近他，能让蒋生径看上的人，简程意果然不一般。

"你俩在一起多久了？"薛涛好奇地问道。

"有二三个月了"

"真没想到你们最终会成为一对，看到你们现在的幸福，我也就只能羡慕了"薛涛诚挚地说道。

蒋生径只是笑了笑，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和简程意能走到一起，或许，这就是命运吧，缘分使然，让他遇到简程意，也许这也是命中注定吧！

"你也找个对象，就不用羡慕我了"

"说的轻松，能不能找到还是个未知数呢！"

蒋生径："林姨呢？她不是找我有事吗？"

"哦对，我妈在屋里呢！"

林姨见蒋生径来了就热情地招待他，蒋生径也一如既往地礼貌地回应了她的问候，林姨微笑着请他坐下，问道："生生，最近还好吗？"

"还行"

林姨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她的想法："生生，林姨想问你一件事，这不快过年了，你愿不愿意留在林姨这过年？"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蒋生径微微征愣，他确实不想留在那个家过年，可他更不想麻烦林姨，林姨已经帮了他很多会了，他不能在拖累她了，他知道林姨的好意，但是他心里清楚，他无法完成林姨的邀请："林姨，谢谢你的邀请，可是我还有一些个人的事情要处理，无法留下来过年"他的回答中带着一丝歉意。

林姨觉得蒋生径的突然拒绝有点出乎意料，她了解他的原因，知道蒋生径的性格，同时也很心疼他，明明他才十七岁啊！可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她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个问题让他陷入了思考。蒋生径默默地看着面前的茶几，沉默了很久，林姨感受到了他的犹豫和内心的挣扎。

蒋生径看着林芝，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躲避，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林姨，谢谢你，但我的确有些私人的原因，很抱歉，我不能留下来过年"

林姨并没有追问，她知道有些问题无法被轻易揭开，更何况在陌生人面前，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林姨理解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可能有一些事情蒋生径无法说出口："好的，我明白,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嗯"

这时，一旁的薛涛看着默不作声的蒋生径，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蒋哥，为什么不留下来？在这里过年会很开心的，况且你也不用看到他们"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好意。

蒋生径沉默地看向薛涛，他认真思考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薛涛，人与人的情感是很复杂的，也许有些事情，我们不便透露给别人，但我有我的原因，所以无法留下来"

薛涛听了蒋生径的话，稍微有些失望，但他也明白有些事情或许并不是能轻易讲出口的，他点了点头："明白了，既然你有你的原因，我们就不再追问，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们随时都会在这里，别总一个人逞强，你还有我们"

蒋生径笑了笑："谢谢你薛涛"

林姨见状，也不再强求他留下来，她换了个问题："生生，新年将至，你有什么计划呢？"她希望能够转移话题，让气氛轻松起来。

蒋生径微笑着看着林姨，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关切和友好，心中暖意油然而生："没什么计划，开心就好"

林姨欣慰地点了点头："嗯，我们都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我们永远都站在你身后!"她拍着胸脯保证。

人生如一幅画卷，每一个人都有他们无法分享的故事和内心的秘密，林姨和薛涛明白这一点，并没有过多追问，而是给予了蒋生径足够的空间和支持，更是理解宽容。他们心中明白，有时候沉默比千言万语更能抚慰人心。

"嗯，那你们呢？打算怎么过年？"蒋生径反问道。

薛涛耸了耸肩膀："我哪会想那么多，我妈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呗，反正也是陪衬”

听了薛涛的话，蒋生径笑了起来。

又陪着林姨聊了会天后，蒋生径想着也该回去了："林姨，我先走了"

"这么快啊！不在聊会啊！"

"不了"

"行吧！"

他告别林姨和薛涛就回去了，打了俩出租车就走了，回到那个他认为不属于他的家，刚一踏进门，就看到蒋逸高兴地跑到他身边。

蒋逸见哥哥回来了，他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想拉着蒋生径一起玩："哥哥，可以陪我玩吗？"

但是蒋生径对他显得非常不耐烦，蒋逸的高兴很快被蒋生径给打断了，蒋生径一把甩开他，让他滚开："滚开，别烦我"

蒋逸摔倒在地上，伊吕看到自家的儿子受伤了，立刻抱住他，她对蒋生径大声喊道："你干吗？逸逸又没做错什么"

蒋生径冷着声音回答："那你到是看好他，别总往我身边凑"

伊吕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蒋生径，你什么意思"

蒋生径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真是吃瓜子吃出虾米来"

伊吕一听这话更加愤怒，指着蒋生径吼道："蒋生径，今天你必须给我们母子个交代，否则，没完！"

听到这话蒋生径笑了："呵，没完?凭什么，凭你是长辈?凭你是小三?"蒋生径声音更冷了，仿佛是发泄似的。

看到蒋生径如此态度，伊吕彻底爆炸了，她刚想抬手扇他，就被蒋明伟拦住了："你干什么？"

伊吕指着蒋生径骂道："你问问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

蒋明伟制止了她，对着蒋生径劝道："小生，别闹了，赶紧跟你伊阿姨道歉，她毕竟是无辜的"

蒋生径冷哼一声："呵，无辜？她有什么可无辜的"

蒋明伟眉头一皱："小生，我知道你怪她，但是当年她毕竟也没做错什么”

"那我妈就不无辜了吗？我妈就活该被她们害死吗？蒋明伟，你告诉我什么是无辜"蒋生径愤怒地质问蒋明伟。

蒋明伟被噎住了："那是意外"

蒋生径被他这话气到了："意外？意外个屁，意外串通好来害我妈，你别告诉我这也是意外，蒋明伟，你脑子要是不好使了，就去捐掉，别在这乱咬人"

蒋明伟的脸色变成猪肝色，他狠狠瞪着蒋生径："蒋生径，你......"

"怎么？，难不成我说错了吗？"蒋生径一副无畏的样子，根本没把蒋明伟放在眼里，蒋明伟气急败坏，却拿蒋生径没办法。

蒋逸看到哥哥这样很害怕，他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哥哥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想去拉蒋生径，但蒋生径直接上楼了，眼泪不禁流了下来，伊吕擦干他的泪水，心疼地抱着他，她和蒋明伟不敢反抗蒋生径，这是他们欠他的，她只是默默地安慰着蒋逸。

回到房间，蒋生径把桌子上的水杯摔碎，他蹲下来，他喃喃低语："妈妈....我真的好想你"

蒋生径默默地坐在地上，沉重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他的心情异常低落，难以平静下来，与此同时，蒋明伟和伊吕坐在沙发上努力安抚正在哭泣的蒋逸，蒋逸忍不住发问道："妈妈，为什么哥哥那么讨厌我，是不是逸逸做错了什么"

伊吕心疼地看着蒋逸，努力安慰她："逸逸没做错什么，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

蒋明伟也说道："别这么说。"

伊吕打断了他的话："不是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就在此时，蒋生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冷冷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恨和不满："这是在讨论谁的错？"

他的话语带着无情的冷漠，仿佛他陷入了无尽的苦闷与痛苦之中。

客厅里的氛围更加凝重了，他声音低沉："别在讨厌谁的错，你们都有错"

蒋逸抬起头，看着冷冷的蒋生径，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解，他一直试图弄清楚哥哥为什么对她如此冷漠和讨厌，但始终找不到答案，他希望能和哥哥好好相处，但是他们之间的隔阂似乎越来越深。

蒋生径在次说道："你们每个人都有罪，都对不起我妈，永远都对不起我妈"

蒋明伟却说道："是，我们是对不起萧茹，可逸逸是无辜的"

蒋生径转头看向他，眼神冰凉刺骨："可他的出生就是原罪，不好意思，人之初性本善才是我信奉的，我可从来都不信什么小三的孩子是无辜的，要怪就怪他那小三妈去，是他那小三妈亲自给他贴上了标签，他这一辈子都洗不掉，我不需要知道他有多可怜，多无辜，我只知道他的出生就是原罪，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蒋生径的语气冰冷而残酷，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包括还在啜泣的蒋逸。

蒋逸被哥哥吓到了，他就算再小，也听懂了话里的意思，他缩了缩脖子，躲在了伊吕怀里，伊吕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但是蒋生径丝毫没有动摇，他继续对伊吕说道："他注定是个悲剧，注定要承担所有的苦果"

伊吕知道他的意思，这都是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的，他害了蒋生径，害了李萧茹，害了自的儿子，他害了所有人，他看着蒋生径说："对......对不起，蒋生径对不起"

听到伊吕的道歉，蒋生径并没有任何表示，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嘲讽的微笑："道歉？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因为不会有人原谅你"

蒋明伟忍不住责备地对蒋生径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怎么了，我有说错吗？"蒋生径淡淡地说。

蒋明伟不再说话，

但蒋生径冰冷的声音回响着整个客厅："你更没有资格说话"

蒋生径不知道他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怎么结束的这一场闹剧，他只知道，他把房门反锁了以后，就一直愣愣地靠着门坐在地上，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从未觉得孤独和无助过，即便李萧茹离世之后，他依旧坚强地撑着，但现在，突然有种孤单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想哭，却没有眼泪。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打开消息一看，是简程意给他发的消息。

"男朋友，在干嘛呢？有没有想我"

"想"

看着简程意发来的小表情包，他无意的笑了笑，没关系，他还有简程意，他也并是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