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解决目录

第19章解决

“师兄,从紫砂娘娘伤口上发现的颗粒来看,我觉得那个仙族凶手的等级不会很高。”

白温认真分析,两人并肩走在仙山岛一尘不染的整洁大道上,来往行人白衣飘飘,迎着清晨干净的阳光抓紧时间行路。

“你说得对,那人明显是道行不深,稍微好一点的道士都不会留下如此粗糙的痕迹。”

虞猎一边应着,一边扳过白温的肩膀,把他转了个方位,“走这边。”

白温不知所以,懵懵懂懂跟着虞猎走,不多时,来到正清观正门。

他更迷糊了,“这里都是等级高的仙族,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他们仙族有些啰哩啰嗦的规矩。

比如没有搜查令,就不能随意调查仙族人的家里、店铺、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麻烦得很。

所以我们要找夏老头,让他给我们发个令牌,方便行事。”

白温了然,两人上前与今日在门前轮值的道士说话。

那道士生得眉清目秀,腰间别着一根金丝木仙棍,短衣紧裤,根据族规,是轮值时标准的穿着。

站在门前,仿佛周身自带极净之仙气,过路行人见到他都绕道而行,好像生怕让脚底扬起的灰尘沾落在他身上。

与人说话时低眉顺目,并不进行眼神交流,只是淡然地垂着眼。

把二人领进观门,直行几百步,来到正殿。

那道士叫他们在殿门外稍作等候,夏掌门正在处理其他事,自己躬身施了一礼,转身便要告辞。

虞猎的目光停留在那道士被短衣紧裤完全勾勒出来的纤细腰身上,心中邪念大起,紧走两步上前追上,勾起右手食指,毫厘不差地扣在那道士腰间的丝带之上。

道士回头,腰间丝带因此更加松弛,低低地垂下来,散落一边。

他并不恼怒,只是手扶腰带,重新将其系好,依然淡淡地敛着目光,眉目间并无丝毫烦躁之色。

道士默不作声地移开虞猎手指,云淡风轻地说道,“公子有何事。”

虞猎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这仙山岛上,可有风月楼?”

“……有。”

“在何处?”

“云水巷内,寻仙楼。”那道士面不改色,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回答的是早饭吃了什么、今天修道怎么样,说罢,转身要走,不料再次被虞猎拦住去路。

道士耳边传来妖冶无边的声音,“你去过么?”

“不曾。”

“你想去么?”区区四个字,用虞猎魅惑至极的音色说来,却如同设下一个引诱人无限靠近的陷阱,只待猎物失足跌入,便将其吞吃入腹,不留骸骨。

道士有一瞬间失神,眼中刹那的空洞没有逃出虞猎的眼睛,然而立即恢复平常,“不可。”

虞猎啧了一声,

“你们仙族,果然是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仙族在人族的地盘杀死了一个灵族,他的同伴却依然假装无事,包庇罪行,粉饰太平。唉——”

那道士一脸愤慨,抽出别在腰间的仙棍,直指虞猎前额,“住嘴,休要胡说!”

“胡说?我虞花冬从不说谎。”

虞猎轻笑着,仿佛因终于将道士激怒而得意,用两指夹住仙棍,手腕略一用力,便将其压下去。

“赏金客的时间,一刻值千金。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像只呆鹅一样傻站在这里,等着见夏正?”

道士暂且认可他的说辞,“如需帮助,在下随时效劳,定要将凶手查清。”

“那么,今夜亥时,寻仙楼见。越是人多眼杂之处,越易发觉线索,越易掩人耳目。

你叫什么名字?”

道士垂眼答道,“在下沈瑜,字怀瑾。”

虞猎见他转身离去了,揽着白温的肩,来到正殿门前。

只听得里面有一男子在说话,“逆子!未婚而双修,真是气煞我也!”

“夏叔父,这件事不能全怪夏仙君,我也有责任——”一个女子说道。

“住口!娴儿,你有什么责任!

分明是那夏闻鼎想将我们家秘术偷去,婚契还没有结成,便着急双修,做出这等事来!

我就知道,他和裴行君一个德性!

所谓的仙族双璧,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

另一个男子声音颤抖着,十分愤怒,好像是那女子家里的长辈。

坐在一旁的裴行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真是无妄之灾。

怎么这沈日说着说着又说到我身上来了,和你女儿上床的又不是我,昨天晚上他们在颠鸾倒凤快活的时候,我可是在冷池里泡着泄火呢。

话说那合欢酒后劲可真大,我在冷池里泡了整整一宿才清醒过来。

“沈伯,我昨夜误饮合欢酒才做出这种荒唐事,实无意冒犯。”

这声音,虞猎听得耳熟,这不是阿鼎么!

“是啊爹,夏仙君他已经向我道歉,还问我想要什么补偿,我已经原谅他了,这件事实际已经解决,别生气了,爹。”女子说道。

“啊呀,气死我也!补偿?夏闻鼎,你自己听听,荒不荒唐?

你诱骗娴儿未婚双修,那可是,那可是娴儿的第一次双修啊!”女子的长辈怒吼道。

虞猎听至此,动用穿透天赋,径直冲入殿中,选了个正中的显眼位置站定,细描淡写道:

“那也是夏仙君的第一次啊,”

见殿内众人惊诧的眼神聚到自己身上,他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夏闻鼎,

“难道不是吗,夏仙君?”

夏仙君。

刻意强调这几个字,上挑的尾音勾起心中细浪,如露珠坠入水面,在夏闻鼎心中的池塘泛起层层涟漪。

“是。”夏闻鼎如实答道。

沈日气得无话可说,胸口的痒意又密密麻麻侵袭而来,他只好强迫自己放缓呼吸,不要和这小子一般见识。

殿内充斥着奇怪地沉默,所有人都在打量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只见,他身着藤萝紫暗色长袍,材质密实厚重,显然精工制成。

凤凰纹从领口一直延伸至袖口,由质地上乘的金线刺绣而成,金光暗淌,衬得本就精致的眉眼妖媚绝伦。

黑瞳如墨,唇色似血,长而直的发丝全部束起为高挺的马尾,镂空的紫色金属发冠有三处尖端,安安稳稳地直立着指向天花板,劈开空气,尖锐得仿佛能当场刺穿一只鸟。

腰间坠着一块莹润的玉佩,呈双鱼戏珠之状,与他的邪魅气质格格不入。

长身而立,虽腰背挺直,周身却散发着不羁的邪气,像误入人间的妖孽。

裴行君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玉佩。

那不是上次给白温的吗,怎么跑到他手里了?

裴行君对虞猎的印象依然没有好转,所以今日见到这个粗鲁无礼的人,自然是不屑搭理。

在正道大典上帮闻鼎逃婚的功劳,也不属于他,那是人家白温接的任务。

裴行君觉得晦气,刚要别过头去,就看见一抹杏黄匆匆赶来,站在虞猎身边。

是风暖弟弟!

裴行君心下大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这同一个师父带出来的徒弟,怎么就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如此迥异呢。

夏正不想让这个小插曲打断审问进程,便问过两人名字。

到这种地步,也不好直接把他们赶出去,只得让他们坐下了。

夏正整理思绪,重新面向夏闻鼎和沈娴,“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夏叔父,我们双修出了一些结果。”沈娴回答,“夏仙君修成了迷踪幻形术,我修成了迷魂阵。”

沈日震惊,“什么?迷魂阵,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双修一次就能修成的。”

沈娴料到父亲不信,便持剑起身,当众将迷魂阵展示了一遍。

沈日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不错,不错。”他心中盘算,看来女儿和夏闻鼎还是很有缘分的。

我就再探探两个孩子的口风,如果有意,早日结成婚契,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想至此,沈日开口询问,“昨日大典之上,为父心口突然奇痒,耽误了闻鼎请婚的进程,实在遗憾。

既然已经双修,不如早日把形式走完,岂不是一桩喜事?

娴儿、闻鼎,你们是否有意结成婚契?”

万万没想到,夏闻鼎和沈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否。”

夏正的脸色刚刚有所缓和,现在听到这话,和沈日一样,又气得冒烟。

虞猎坐在一旁观赏好戏,此时幽幽地开口说道,“沈姑娘,你怪罪夏闻鼎么?”

沈娴认真回答,“我练成了修习几年还难以掌握的迷魂阵,不仅不怪他,还要感谢他呢。”

“感谢大可不必,我的娴儿,”沈日冷脸,“他现在不想和你结成婚契。”

“仙族的好男子,又不只夏闻鼎一个,”虞猎漫不经心地劝告,“沈姑娘再找一个就是了。”

“小子,你懂什么!”沈日吹起胡子瞪着眼,“娴儿说过,道侣非夏闻鼎不可!”

“哦,是么?”虞猎略表遗憾,“非他不可么。我看今日值守在正清观门前的那个小道士,就很不错。”

沈娴笑了,沈日却拍案而起,“放肆!那是娴儿的亲兄长,我的儿子!”

虞猎无辜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那么,沈姑娘,你仔细想想,想让夏闻鼎补偿些什么?虽然你不怪他,但毕竟是他的错。”

沈娴仔细想了想,认真道,“看来我和夏仙君颇有缘分,双修之后可突破道法瓶颈。夏仙君,你觉得我家秘术最后三术如何?”

“甚为精妙。”

“我也想多从夏仙君那里修些道法,不如,我们多修几次如何?”

沈日气得喷了一口茶水,茶水飞溅,喷了裴行君一袍子,他嫌弃地把椅子挪远了点。

“畜生!不知羞耻!”胡须倒竖,“你将来怎么和别人结婚?”

“没有中意的男子,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了,我想一心修道,爹。”

“就算没有男子入得了你的眼,那你也得考虑闻鼎吧?可别耽误人家的婚事!”

除了沈娴,还真没有其他女子为夏正所看重,既然与她达不成婚契,又没有新的合适人选,不如暂时先这样。

“闻鼎,你怎么想?”

“我和沈姑娘一样,也暂时没有成婚的打算。”

他对沈家最后三术很感兴趣,所以并不抗拒沈娴的提议。

虞猎轻轻一笑,“这不就解决了么。”

沈日宠女儿,没什么话说了。夏正也无话。

裴行君、白温这两个事外之人,自然也没什么插话的必要。

事情已经解决,几个人纷纷退场,夏正表示自己需要出去透透气再回来接待虞猎和白温,也走了,殿内只剩下师兄弟二人。

白温看着虞猎几天前亲自系在腰间的双鱼玉佩,不解地问道,“虞师兄,现在这块闻鼎的玉佩不离身,你定是喜欢他吧……”

“胡说。”虞猎正色道,“我常年混迹风月场,风流无数,怎么会真正喜欢一个人。

我戴这玉佩,只是因为它好看。”

说罢,将玉佩随手解下,漫不经心地抛给白温。

“本来是他们给你的,现在还给你。”

白温嘴上沉默,心里不服。

你才是胡说。

你从未佩戴过别人的东西,哪怕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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