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好气啊，但是不耽误我哄他

陆行云到县衙询问仵作赵老爷的尸检结果，谁知衙门的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问你谁呀，这可是重大的刑事案件，用的着你一个平民百姓操心，哪凉快哪待着去。

隐藏身份暗访民间的陆行云，只能回到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线索，谁知还是被衙门的人拦在门外，气的陆行云就要动手，被叶星回拦住。

“晚上我带你过去行吗？”

陆行云眼睛一亮：“你有法子？”

“有，我在梅溪呆了一段时日，和官府的人也打过一些交道，那个看守现场的衙役我认识他。”

“可以呀，叶公子，那我以后可得仰仗您了。”

叶星回心里美滋滋的，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因为一个小小夸奖就得意忘形，竭力控制着上扬的嘴角。

夜色降临，树影重重，习习凉风吹来，大树的枝丫被吹的摇摇摆摆，照在门框上平添了一股张牙舞爪的感觉。

看守凶案现场的老张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忍不住骂了声晦气，这鬼差事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赵老爷尸体被抬进衙门尸检的时候，他远远的瞅了一眼，大白天的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的看向他，半边脸血肉模糊，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马上就要跳起来吃人一样，越想越害怕，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佩刀，心里才踏实一点。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寂静的空间突然响起低沉的声音。

“咳咳……”

“娘呀……”

老张忍不住惊叫出声，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瞬间起来，转身，下跪，磕头嘴里念念有词：“饶命啊…饶命啊赵大官人，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害你的人去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役，没有害过你，也没有能力替你申冤，哦，对了，你去找县太爷，是他枉为父母官，不愿意查你的案子，还打算过段时间发布告说你是自杀身亡，您就饶了我吧……”

“张叔您说什么呢，你抬头看看，我是叶星回，小叶呀，您不记得了？”

吓得快要尿裤子的老张，抬头一看是人不是鬼，这才舒一口气。

气场，腔调全变了：“他娘的，是你小子啊，吓死老子了，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这干嘛？”

叶星回顺手塞了一个荷包过去，笑嘻嘻的认错：“是我不对，吓到您老人家了，这个平安福给您压压惊。”

老张拿着荷包上下抛了一下，手里的重量让他眉开眼笑，态度和缓了不少。

“说吧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来干嘛，可别告诉我，是专门来看我的，老子不是三岁小孩。”

“嘿嘿，当然不是，我呀……”

叶星回附身过去，手掌遮住口鼻凑近老张耳边说着话，又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

“哈哈哈，你小子没看出来啊，不过确实有眼光，那赵夫人确实长得勾人，哈哈哈，叔叔我就当做好事成全你吧。”

说完老张就接过叶星回手里的酒坛，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走了。

叶星回冲着暗处打了个手势，身材高大的身影显现，赫然就陆行云。

两人快速闪身进房关上房门，蜡烛点燃驱散了房间里的昏暗。

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原来的老样子，看来凶手行凶之后没有返回过现场，是觉得没留下破绽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忌惮衙门里的人。

叶星回拿着烛台看向地面，那片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突然在烛火的照映下闪了一下，凑近一看血迹里相似有一小块红色的宝石，白日里刺眼的光线和血迹很好的掩盖住它的存在。

就要伸手去拿，手腕刚伸出来就被握住：“你别动，还是我来吧。”

陆行云紧皱眉头这直觉告诉他，这是很重要的证物，可是他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好像是一种宝石的料子”叶星回掏出手帕“你拿给我仔细看看”

端详半天叶星回脸色变得严肃、声音也沉了下来：“这是产自滇南的一种很稀少的玉料，一般多用来制作女子的步摇，寻常人家用不起这样的料子。”

“没看出来呀，叶公子，如今可谓是见多识广了。”

陆行云的打趣，并没有让他的脸色好看点，他抬头认真的盯着陆行云，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失落、伤感、亦或是其他东西，沉声说道：“不是我见多识广，因为我亲眼见过这种料子，就在赵府……”

叶星回呼吸都变得沉重：“当初霍子安外出采买就有这种料子，赵夫人不喜欢，就全留给霍子瑜打了一整套的首饰。”

“所以……所以……真的是子安吗？”说着他的眼角泛起了红色“当初我和一个商人合伙经营茶叶的生意，银子全投了进去，谁知那人半路带着全部银子和茶叶跑了，只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收购商和讨要货钱的茶农，我不知如何应对，被茶农围着按在地上殴打，差点被打死，是子安救了我，又帮我应付了收购商”

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声音里带着哽咽：“后来他看我孤苦无依带我来到梅溪县，借钱给我做生意，春日邀我踏春，夏日邀我赏荷，秋………”

陆行云看着他伤心难过的样子全都来自另外一个人，心像是在碳火上炙烤一样，既气愤又怜惜，一把搂过他，抱在怀里，手掌轻轻拍抚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

深吸一口气，放软声音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这个只能证明霍子瑜来过，并不能说明什么。”

怀里的脑袋轻轻摇了摇“不，你不知道，那日在街上赵府还在丧期的时候，我们看到子安反常的从药铺出来，我私下派人查了一下他买的药，你知道是什么吗？”

陆行云呼吸一滞，直觉告诉他，这包药和命案至关重要问道：“是什么？”

叶星回抬起头红红的眼睛看向陆行云“是打胎药。”

“什么！！？”

“子安曾经说过他只有妹妹这一个亲人了，为了妹妹他可以豁出性命。”

“所以你认为是赵老爷欺负了霍子瑜，被霍子安知道，霍子安怒火中烧和妹妹合谋害死了赵老爷。”

“这也不对呀，不是说赵老爷非常宠爱赵夫人吗？甚至多年无子嗣，都不曾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