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一无反顾

第二天清晨，欲南怀早早就来教室，帮张天禾背书包。之后的日子，张狗天天打压欲南怀，还让他帮自己背黑锅，带着他逃课去打游戏。“梁妹妹”又气又急，但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张狗拿欲哥撒气。在同学眼里，他就是任人捏软柿子。曾经嚣张跋扈的少年不在了，现在的是胆小的代名词。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欲南怀身上有了数不清的伤痕，可他的家人没有再受到一点伤，这就足够了。他虽然一直跟着张天禾，但每天晚上都会舒落住的地方看上一眼，他明白两人之间的距离，自己只会成为他未来路上的绊脚石。

而舒落在这一年里，都在找欲南怀，也不耽误自己的学习。可一直找不到，明明只是隔着一条街。或许上天给他了一个机会，就在月考前夕。

城市拥抱朦胧，一朵乌云遮住了半边天，树枝被雾霾压得很弯，街上还是有那么几个人。舒落不巧遇上这种天气，给人很不好的心情。他手中捏着一套卷子，正往回家的路上赶。恰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回头望去，是“梁妹妹”。舒落着急朝那边跑过去，本想叫他，结果被一群人挡在外面。他低下头，注意到牌子上的字，两百陪玩，什么游戏都可以，联系方式。舒落拿出手机，加上他的微信，便离开了。“梁妹妹”不知道舒落来过，被人挤着。

舒落回到家中，随手把卷子丢在桌子上，拿着手机翻来翻去，页面留在拨号键。正犹豫要不要打过去，又害怕“梁妹妹”在忙。舒落就这样想了两个小时，然后拨通了“梁妹妹”的号码，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好，点陪玩吗？”

“嗯。”

“梁妹妹”一惊，激动的喊道：

“落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欲南怀去哪了？”

“他不让我说。”“梁妹妹”很是为难，说了完蛋，不说也完蛋。舒落点开微信，转了五千块钱过去。“梁妹妹”收到消息，傻笑着说：

“落哥，这不好吧。”

“你给我收下，废话别多。”

“得嘞。”“梁妹妹”收下钱，必恭毕敬地问：

“落哥，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舒落说出这话，有点奇怪，好像什么霸道总裁。“梁妹妹”那头一五一十的把欲哥卖了，他现在估计在店里打工。舒落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挂掉电话，把头埋在书桌上，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欲南怀的处境让他心疼。舒落不想让欲南怀这么堕落下去，可自己怎么帮，不可能去他的学校吧。舒落想这里，突然站起来想到了什么，拿出一张纸，打给班主任了一个电话。

“老师好，抱歉打扰了，那个数学竞赛名额还有吗？”

“有，怎么了，你该不会要报名吧？小舒呀，老师知道你学习好，可你文科比理科好太多了。”

“我知道，我选了理科。”因为语文竞赛名额已经没了，所以走投无路。

班主任差点被呛死，手扶着头，叹了一口气，“好，行啊，我帮你报了。”老师表示不理解。

舒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很开心找到那个人。他在纸的栏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长舒了一口气。这个选择很重要，决定了他的未来，他赌了一把。

欲南怀这边才刚刚结束，他来到舒落的窗下。帘子上印着他的背影，欲南怀静静的看着，默默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设置成开屏壁纸。他虽然没有拍到正脸，但即使是背影，他也很满足。舒落每天做试卷到一点，欲南怀就在楼下陪他到一点，早上买了牛奶，却不敢送出去，每次都丢进垃圾桶，各种口味都有。落哥生日时，他卡着点把自己做好蛋糕，带到他的窗下，吃了一口，味道很好，欲南怀却又把它倒进垃圾桶。他就再也没来，今天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跑了。欲南怀见到舒落，就越不想走，对他来说是一种奢望，孤岛上有一轮月亮，没有一颗星星是他的。

舒落坐在桌前刷题，一条语音把断了他的思绪。“落哥，你参加数学竞赛了？”宋成问道。他发了一个嗯的表情包。

“你脑子有坑啊？”

“没有。”

“怎么了，有喜欢的女生在理科班？”

“你猜。”

宋成发了一个无聊的表情包，心想：“肯定早恋了，作为他的老师，不能放任不管。”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舒落，我作为你的老师，实话实说。”他只比舒落大一岁。

“哥，我真没有，只是有位比较好的朋友需要帮助。”

宋成半信半疑，没证据也问不出什么，而且舒落在他眼里就是那种乖乖学生，不可能吧。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宋成接着问：

“他遇到什么困难？”

“我说不出来，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伤口长在他身上。”

宋成也不好再问，只是提醒了他一下。舒落即然敢这么做，就做已经好了准备。他放下手机，连着做了两套年份不同的数学卷子，难度还可以，但这对竞赛远远不够。舒落就去网上找去年的竞赛题，每个省的做一个表格，比较一下，然后压几道大题。比赛时间是两个星期后，还是有点紧的，不过他安排得很合理，应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是绝对不能出意外的。

一一天空逐渐变得更黑，仿佛被墨水染过，一缕一缕的微风在空中游走。房子里灯灭了好几盏，却在另一间里闪着很亮的光芒。

勇敢的少年，总是那么敢闯，逆着光走向不一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