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旧疾

第二天一早，苗佳航不出意外的顶着黑眼圈来到了公司。

“总监好”。前台小姑娘热情的说道。

“嗯”。

等到苗佳航走过去后，两个小姑娘便小声嘀咕了起来。

“总监的脸怎么那么臭啊？”

“嘘，小声点，但是还是很帅啊！”小姑娘补充着说道。

办公室内，苗佳航前脚刚坐下，，助理就立马递上来一杯咖啡，然后开始汇报起今天的行程。

“总监，甲方希望尽快与您见面会谈，我看您今天下午有空，是否可以进行安排。”助理一丝不苟的说道。

苗佳航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安排在今天下午吧。”

“好的，总监。”助理合上文件夹便退了出去。

会议厅内

苗佳航刚把手中的咖啡放下，对面甲方中的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便开口说：“苗总监，想必您现在也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接下来由我向您表达诉求，主要负责人稍后就到。”

“嗯，那现在我们自己开始？”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苗佳航将目光转了过去，恰巧与门口站着的人的目光相撞。苗佳航又一次呆住了，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昨天让他失眠的罪魁祸首——周晋一。

男人从容不迫的走进会议室，用手势示意面前的人坐下，“现在可以开始了。”紧接着就坐到了苗佳航的对面。

在接下来的会谈中，苗佳航一直在低着头做笔记，从来没有像今天窘迫过。对面男人的目光太过于炙热，惹的苗佳航的脸变得通红。

两个小时后，会议接近尾声。

“苗总监，您怎么看呢？”

听到声音的苗佳航抬起头，只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周晋一一只手快速的转动着钢笔，另一只手用指尖轻轻点着桌面，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他将手中的笔帽重新扣好，强装镇定的说：“不错，如果周总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吧。”苗佳航说完便站了起来。

“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正当苗佳航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周晋一再次出声叫住了他。

“苗总监请留步，我还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想私下里请教一下您。不知你是否肯赏脸？”

男人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好像已经笃定了苗佳航不会拒绝他。

当然，作为本次项目主要对接人的苗佳航确实没有推脱的权利。

他听到自己说:“好啊。”

两人就这样一路开车来到了就读高中附近的一家炸串店。

店门口的招牌依旧和上学时期的一样，就连老板娘也没有变。她还在忙前忙后的招呼着每一位顾客。只不过店面扩大了许多，无情的岁月也在这个热情好客的人的脸上留下了痕迹。苗佳航内心有些感慨，心绪也不由得飘到了三年前。

……

彼时的苗佳航稚嫩的脸庞充满了青涩，他只是想要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都分享给周晋一。

为了能让周晋一陪自己度过十七岁的生日，苗佳航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甚至用一周时间就背会了自己花费半年时间都没有背会的长恨歌。

临到下课，苗佳航早早的就翘了课，在校门口等起了周晋一，生怕这位冷面少爷返回。

“哥哥，我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你能陪我吃一顿饭。”年少的苗佳航欢喜的挽着周晋一的胳膊说道。

接着，他便把从小到大都娇生惯养的周晋一带到了这个规模很小的不入流的苍蝇馆子里。

周晋一从走进这家店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眉眼间满是掩盖不住的嫌弃。苗佳航更是卖力的为这位少爷擦试着桌椅和餐具。

终于，等到吃食端上来后，周晋一更是一口都没有吃。到最后连话都懒得跟他说。全程只有苗佳航一个人没心没肺的说个不停。

周晋一看着苗佳航嘴边的油渍，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说:“苗佳航，你很缺钱吗？”

……

时至今日，苗佳航回想起这句话仍旧历历在目。周晋一的一句轻飘飘的话击垮了年少时苗佳航所有的自尊。只不过当时的苗佳航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

“小苗，好久不见啦，今天带朋友过来吃吗？”老板娘热情的向苗佳航说话。

“是啊。”苗佳航笑着，之后便跟着老板娘进了里面坐下了。

其实，在苗佳航读高三时，因为临近高考，压力太大导致苗佳航的胃口一直不太好，慢慢的就得了胃病，他也就很少吃这些油炸食品了。

一晃五年过去了，他和周晋一又一次坐在了这家店里。但两人之间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等炸串端上来过后，周晋一就直接拿起一串递给了苗佳航。

“尝一下，看看是不是之前的那个味道。”

苗佳航没有接过来，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周总，这恐怕不是谈事的好地方吧？”

“我饿了，现在需要吃饱饭才能继续工作”。男人说着便把手中要递给苗佳航的炸串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苗佳航:“……”

面对周晋一现在这幅面孔，苗佳航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陪着他在这里吃起了饭。

或许是看到苗佳航吃的很少，他还特意为苗佳航点了一份皮蛋瘦肉粥，这让本就坐在大排档里扎眼的两人更加引人注目。

可苗佳航还是高估了自己那弱不禁风的胃，尽管他吃的很少，但胃痛依旧如约而至。

周晋一刚去前台结完账，就发现苗佳航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动弹。他走上去去查看，只见苗佳航的嘴唇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额头上也满是汗珠。

周晋一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直接将苗佳航抱起来放进车里送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