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蒙汗药

等程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发愣地从床上坐起，揉揉发晕的脑子，眯着眼睛，适应刺眼的光线。闺房的布置简单大气，又不乏女儿家的味道。往外看，四面帘子垂地，巧妙隔开外间与内间，形成独立自由的空间。程婉来到梳妆台前，从发黄的古镜中打量容貌，女子的乌发垂放至腰间，柳叶细眉，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带着水雾，让人好不怜爱。白色里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肤，勾勒着凹凸有致的身材。她收回视线，梳妆台还置有小抽屉，放着胭脂、眉笔、发钗、香料等等。门口突然传来清脆的脚步声，程婉拿起木梳的手一顿，接着像没事人一样，梳栉长发。“小姐，您醒了?”问雪惊讶开口，显然她以为程婉会睡上几天，毕竟安郎中说过度劳累，外加情绪激动产生昏迷，所以没有敲门就进来了。“叫人弄些吃食，不要太油腻。”程婉感觉到有些想吐，脑子还昏昏沉沉的，需要进食补充能量。“奴这就去。”问雪欢快跑出去。随手扎了个双Y髻，用粉色丝带点缀，再涂了囗脂，看起来可爱又有灵气。在衣服的选择上，挑了件同色系的襦裙，如果不看脸的话，十足十的美人坯子。程婉早过了不谙世事的年纪，穿不出超尘脱俗的仙人模样，冷清的眸子仿佛看透人世，也别有一番风味。片刻，问雪端着食案回来，布膳。宋朝的食具很接近现代，装甜点，菜品用碟、盘，盛饭的是碗，开宴席或者讲究的人家，食具五花八门，追至大禹时期的都有。莲花纹的瓷碟装着桂花糕、炊饼，蒸包……还有一碗肉粥，多以面食为主。扑鼻而来的香气，有桂花的清香，各种的肉馅味掺杂在一起，引得程婉味蕾大开。她捏着糕点混着粥一起，细嚼慢咽。甜蜜的味道在舌尖上绽开，满意得眯起眼睛。不多时，食物被一扫而光。来到水浒世界，头一次感觉美食的魅力。问雪收拾着残羹，装作无意询问，“小姐，是和官人起了争执吗？”那天晚上她没在马车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充当车夫的侍卫跟个哑巴一样，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把小姐气到昏迷不醒，显然是件大事。而官人平时对小姐关爱有加，怎么这次出事了，都不过来看望一眼?“小机灵鬼。”程婉点了点问雪的脑袋，不承认也不点破，笑着转移注意力。“哎呦，小姐奴错了……”问雪急忙捂住精心打扮的发型，一边躲着自家小姐的捣蛋，一边小意求饶。“哼哼……本小姐的事你也敢八卦?”折腾一会儿，程婉微微喘着气，瓷白的脸上泛起簿红，小孩子一样指着问雪鼻子耀武扬威。问雪看着天仙一样的小姐，心里哭唧唧，炸骗！这么美一张脸怎么会对奴的头发上下其手呢？程婉哥俩好地揽住问雪瘦小的肩膀，笑嘻嘻道：“别气了，小姐带你出去玩。”问雪听到玩，什么不愉快都化作烟消失在天际，一脸期待，“好呀好呀。”程婉勾唇一笑，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消失不见，像似千年冰雪融化。她转身拿了件白色披风系上，一边走一边往后勾勾手指，提醒道：“小雪儿，跟上。”程婉哥俩好地揽住问雪瘦小的肩膀，笑嘻嘻道：“别气了，小姐带你出去玩。”问雪听到玩，什么不愉快都化作烟消失在天际，一脸期待，“好呀好呀。”程婉勾唇一笑，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消失不见，像似千年冰雪融化。她转身拿了件白色披风系上，一边走一边往后勾勾手指，提醒道：“小雪儿，跟上。”一路上，从东平府出来，没有阻挡。程婉带人去一家小有名气的酒楼，点了餐，装作想去不远处的成衣铺挑几件衣服，让她胡吃海喝等着。问雪脑子就只有吃了，没想那么多，随口答应。离开酒楼，程婉戴上披风的帽子，遮住大半张脸，恢复往日冷淡的表情。她记得水浒传里有一个被史进灭门的娼妓，叫李瑞兰，相貌出众，想必那里有她需要的东西。拐到西瓦子。勾栏里，白天献技，虽不及夜晚热闹，也有不少人听歌观舞。进到里面，入眼所及的是摆在中间连接东、西两面雅间的台阶。往上看，每一扇红漆木栏杆分阶段都装饰着虎头，挂着应景的四排灯笼。周围是女子莺莺燕燕的笑声，不时还伴着男人浑厚的声音。程婉像个异类出现在这里，引得小厮瞩目。停驻在楼栏的几个仆从喝酒的动作一楞，痴痴地望着粉衣女子的方向。“大官人，那女子甚是美颜。”一个仆从对着正在和娼妓调笑的史进说道。史进和坐在他旁边的女子一顿，顺着仆从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抹红衣襦裙的女子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身姿高挑，细腰窄臂，那白色桑蚕丝面料披风遮住脸部，想来不想被人认出身份。不一会，只见那女子被李虔婆接待，李瑞兰心中一阵思索，“莫不是那个落魄了的大户人家的小娘子?”史进心里也是这般想，可即使再落魄，破船还有三千钉，哪里会沦落风尘?他心里被勾起一丝兴趣，似小猫挠一样，痒痒的，一口饮尽美酒，撇下李瑞兰就朝虔婆那方向走去。雅间内。戴着红花的老婆子坐在首位，自顾自喝一口茶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程婉，满意地点点头。“小娘子出身不凡，是哪里人家?”李虔婆面带笑容，心里计算着怎么把这绝色收入囊中。程婉看穿李虔婆的心思，面色冷淡，从怀里拿出一两金子，丢过去。看着李虔婆惊讶的表情，用牙咬了一番，确认是真的，又快速藏于袖中。“我要迷药。”“这，这个……不太好办。”虔婆面露难色，似乎还想敲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