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盟友

“你，为何要帮我?”那女子疑惑道，戒备地看着程婉。“各取所需罢了。”程婉淡淡道，如果真能挟持住董平最好不过，如果不能也是一枚关键的棋子。“我想你知道我是谁了吧。”这是肯定句，不仅知道还见过，程婉心想。“作交易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她亮出身份，为了这个盟加一分底气。“太守之女。”李巧儿幽幽道，“我不过是普通歌姬，原本以为一生蹉跎在风月场所，没想到上天会让我遇见他，只一面，我便受他吸引，每天打扮自己，只求他能看我一眼，只一眼就好。”“可惜他是个花心的男子，罢了，天下的男子都一般。如果在献歌的时候能看到他，管他手里抱着的是谁？”“可是我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娶妻子，他就会被人占有。”李巧儿话锋一转，瞪着程婉，好像自己的丈夫被人抢了一般。“我没有。”程婉撇撇嘴。心想，就你喜欢这块疙瘩，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你情敌呢？“那你怎么帮我？还有你想要我做什么？”李巧儿收敛脾气，问道。程婉揣摩着手心，皱眉。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会不会让对方将来后悔，毕竟自己知道后来的结局走向。见程婉沉默不语，李巧儿以为她做不到，引自己来这里是为了诓骗自己的来历。李巧儿冷笑道，“你若敢欺骗我，我绝不轻易放过你！”呦呵，你要上天啊？还不放过我。程婉闻言便是一笑，上下打量一番，长相一般，衣品倒还行，是个放在人群就认不出的，胜在音色动人心弦。是个不吃亏的主儿，自己还替她担心个劲?还不如操心操心自己。“互相信任，OK？”程婉双手举起，做个暂停的手势。“什么……k?我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你敢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李巧儿皱着眉，气势逼人。程婉：“……”会不会合作?有没有合作精神?能不能给基本的信任?算了，这女人根本没有小意温柔这种东西。“想清楚了，二天后辰时来到东平府找我，低调一点。”程婉解下了右耳边的耳饰，当作信物。“届时，我会安排你混进侍女当中，机会就一次。”她顿了顿，又道，“你充当我跟董平的线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能上位靠的是手段，也别指望董平会给你什么好日子。”“只要成为他的人，我付出什么都可以。”李巧儿无所谓道。“我会让你跟东平府撇清关系，你只管认下自己心生爱慕即可，这样他才不会怀疑你的目的。”程婉有些佩服眼前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换做她，做不来这样，她的世界观，做什么多少得带些利益，也希望对方能觅得良人，这样皆大欢喜。但还是得考虑风险，做俩手准备。“如果他不认你，俏俏找个地寻个良人，好歹你也得到他了。……不然就看你肚子挣不挣气了。”程婉觑了一眼李巧儿，斟酌着说词。李巧儿有些失落，低垂着头，整个人缩在黑暗里，看不清神情。“哪怕是做妾，我也愿意。”她眨了眨眼睛，嘲讽一笑道，“像我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他。”程婉不理解这种心理，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这样做值得吗？“虽然我不赞同，但是我佩服你的勇气。”程婉挑挑眉，面带笑容，看向那一脸坚毅的李巧儿，或许正是这种不顾一切的冲动，让人为之动容。“你真特别。”李巧儿感叹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自己总有倾诉的欲望。“率真，不做作，没有那些大小姐脾气。”李巧儿面色缓和，没有最初的火气。“噗嗤……”程婉莞尔一笑，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头一次听到有人说我没有大小姐脾气。”想当初自己可是一个刺头呢，就像当上辈子的事了。俩人相视一笑，室内一片和谐。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一缕缕穿透空气的灰尘，形成丁达尔效应。像在黑暗当中，找到一条出路，通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很快，宴席那天就到来了。李巧儿从后门被问雪接应，见面时一身素服。程婉找了个借口让问雪走开，当小屋就只有她们时，程婉神情认真问道，“一旦踏上就没有后悔药了。”李巧儿笑得潇洒，行了个礼，诚恳道，“巧儿铭记程小姐的大恩。”见此，程婉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拿出一套衣服和一条金叶子。“衣服是从酒家收买回来，这钱你留着赎身应该是够了。”程婉转身离开卧室，只余一个俏影。李巧儿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心上一暖，心想着，自己恨之切的情敌竟然帮自己，这一切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真的发生了。程婉只身来到程万里的院子，至那天的事后，俩人还没有见过面，说不上谁躲着谁。程婉远远看到院里高扬的竹子，夜里暗影交错，或许她应该理解程父的无奈，他只是一个文官，安逸的生活过管，谁想折腾。理解不等同于认同，一味的退缩与忍让只会让恶人有恃无恐。“爹爹他准备好了吗？”想到今晚的计划还需要他的配合，程婉扬起笑容，有些拘谨地询问守在门口的侍从。“小姐您进去就好了。”侍从一愣，看着面前花容月貌的小姐，月色之下，不禁感叹，如同天上的仙子。里面的程万里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愣，紧接着又是一叹息。果然是生疏了。程万里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二名侍从，是那天去清河县其中二个。程婉收回视线，上前一步，行了个礼，恭敬问好。礼数周到，挑不出错来，可程万里觉得失去什么一样。“走吧。”程万里阖了阖眼，掩饰心里的失落，淡淡道。或许没有注意怎么没有侍女跟随，或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