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ChapterI

ChapterI

有时季蝶靠在窗边，望着天上南归的雁，她突然觉得自己离天空是那样的近。只是这一幕不能分享给她最爱的姜尔。

姜尔会疯掉的，会不顾一切跳出窗外为她的季蝶捉最爱的雁。

季蝶已经想过无数次的画面，而她明白这是一定会发生的，因为姜尔一定会自杀。他一定会死。季蝶闭上眼睛，不再思考。不一会儿，雁群就消失了，好像再也看不到了，其实雁群不过是掠过窗边，但季蝶却觉得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她怎么也有和姜尔一样的感觉了，不应该的，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夜晚总是那样漫长，姜尔早早就回了家，在床上和季蝶做了一次又一次，从沙发到床，从床到浴室，最后回到床上，季蝶躺在姜尔怀中喘息。姜尔没有说话，只是俯身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从季蝶眼角跑出来，或许是做|爱时猛烈的撞击力或是喘不过气的快感，又或是…她不舍姜尔的离去，他们的协议，不过是身体之交，而现在有一头小鹿跑偏了方向，却正中心脏。

姜尔轻轻擦拭季蝶的珍珠。抱起她来去洗澡。浴室暖光的灯线让姜尔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锋利，一如既往冷清的眼神在这晚上显得更加幽暗。季蝶喜欢姜尔的模样，想到他会抛下自己而离开的事实，季蝶的嘴角应该不会上扬吧。

随他吧，只要是他，或许一切都值得。

——

那天终究是来了，早上季蝶睁开眼想吃一个桃子，刚出卧室门就听到女佣的尖叫声。可一切都晚了，姜尔吊死在阁楼里，吊死在了季蝶最爱待的地方。

吊死的人啊，真的很丑，舌头吐出，面目狰狞，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可季蝶却觉得很可爱，甚至想要扶起倒下的板凳，踩上去亲吻一口。

或许她是疯了。

之后的季蝶仍然生活在那个古堡似的别墅里，房子周围的杂草她也不再去修理，任由它们逆天生长着，在外人看来，还真像一座无人居住的荒堡。

没有姜尔的陪伴，时间好像失去了它那飞快的脚。

季蝶还是爱在那个窗子边坐着，有时她会早早起来看日出，然后呆呆的等着日落，她也不再惧怕黑暗，可能只有在黑暗中，她才可以感受到姜尔的灵魂，感受那曾经的温存。

这一晃，便是两年。

在一个平常的早晨，一个木盒子悄然无声的拜访这里。

晨光刚折射进屋里，季蝶抱着绳子费力睁眼。她第一眼看到盒子的时候，差点错认成骨灰盒，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那盒子是骨灰盒大小，上面是木刻的龙凤图，透露出一种无法阻挡的威严感。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枚钻戒。

季蝶的注意力全在那封信上，因为在那上面，她看到了姜尔的名字，那是姜尔留给她的。

她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他的模样出现在脑海里，却怎样也看不清。

熟悉的字迹，好似他再次回到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