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反正响了预备铃，程韵涵索性放了个水，这才回到教室。

这节是物理课，物理老师手持大三角尺正在黑板上画受力分析，听到动静后回头瞅了一眼。

“程韵涵，你课前没交物理作业。”物理老师低头看了眼讲台旁边的试卷，厚厚的一沓纸压在上面分外明显。

程韵涵应了一声，弯腰像自己抽屉看去。

最上面是带着蹂躏痕迹的物理试卷，许是因为头疼，他的动作都慢了不少，抬手抽出卷子，自己的名字写的是龙飞凤舞，甚为潦草。

最关键的是这套题只做了四分之三，原本是打算早读趁着英语老师不注意写完的。

他有些烦躁的抓起笔，右眼动作缓慢的眨了一下，左手摁着试卷，用嘴咬下笔帽，右手在试卷上奋笔疾书。

手拿大三角板的物理老师都被他的动作给吓到，厉声训斥：“干什么呢！”

物理老师是高三有名的“灭绝师太”，对学生尤为严厉，许多学生在她手下叫苦不迭。

程韵涵吐出口中的笔帽，慢条斯理的解释：“写名字。”

前后桌早就探身过去了，对于高岭之花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表示敬佩，但是没人揭穿他。

但物理老师提着大三角板下台，朝着程韵涵的方向快步走来，围观的同学纷纷替他捏一把汗。

程韵涵刚写到物理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见前面人影浮动，直接将自己算出来的答案写在问题后面，他迅速扔下笔，将试卷向前一递。

物理老师看着他的作业，卷子正面十分整洁，几个难度较大的填空和选择都做对了，她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但是将试卷一翻，简答题的答案条理清晰，就是最后一题直接写了答案，留有大片空白。

“做的不错，但是只写答案是得不到分的，要写过程。”物理老师将试卷拍到他的桌子上，颐气指使的开口，“补上最后一题的步骤，写完亲自放到我办公桌上！”

知道实情的前后桌深吸一口气，然后挨到物理老师的训斥：“看人家干什么，人家的原始分能到八十多分，赋完分后是九十九分，你们能吗？还不快看看这道题自己错在哪里！”

楚河地区响应教育局号召，高考实行新高考，语数外三门实行满分一百五十分制，自己选的副课实行按照排名进行的赋分制，主课分和赋完分的副科分数加在一起就是这名学生的总分。

挨训的众人忙低头看题，物理老师这才走回讲台讲题。

一直到下课铃响起，程韵涵身边的座位都是空的。

他去哪了？

这一念头刚刚闪现，程韵涵就听到物理老师在走廊里触发“河东狮吼”技能。

“林源，这一节课不见你人，你是去哪鬼混了！”

物理老师对于林源这种不务正业的学生是深恶痛绝。

程韵涵摁着太阳穴，强打起精神将最后一道题写完，他起身要追出去交作业。

回头就见林源宛若死里逃生一般瘫坐在靠门同学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