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谷溪目录

第3章谷溪

与其听这些人胡说八道,不如自己去看看,现在必须想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行,要不然以柳禾尘的身份贸然去谷溪,难免有些不妥。

简淮林故作心情不好,垂着眼帘,一手撑着额头,接二连三的叹气,企图引起侍女的注意。

“少爷,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唉~胸口闷得慌,想去谷溪走走。”

两名侍女一听“谷溪”二字,小脸吓得唰白,就连声调也小了不少,“少爷,那里可去不得,谷溪闹人命的事传的满城皆知,听说,可吓人了,到处都是尸体。”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们也没去过谷溪吧?我还听说那里景色宜人,别被那些传言影响,有我在,没什么好害怕的。”

危急时刻简淮林确实可以施法,就是碍于这普通人的身体,只好提前说些安慰人的话。

“好,少爷,听你的。”侍女虽然害怕,但还是答应了。

“现在就出发!”简淮林结了账,快步走向马车。本来想跳上去,一想到这幅身子常年抱恙,为了不引起怀疑,抬起的脚又放了下去,任由侍女扶进轿内。

酒楼离谷溪有一段路程,酒足饭饱的简淮林,悠哉坐在软垫上,不一会便打起盹儿来,这样舒服的日子,简淮林可谓是朝思暮想。

傍晚时分,睡梦中的简淮林被一声声少爷喊醒,“少爷,到谷溪了。”

简淮林伸了个懒腰,揉着惺忪的睡眼,掀起帘子朝外望去,一块刻着“谷溪”的石碑立在路口中央。

“我们走路过去,这里路面崎岖,多碎石路,马车就停在这里,张伯劳烦您在此看守。”

“没问题,少爷。”

简淮林带着两名侍女往谷溪方向走去,石碑不远处就是以捕鱼主要生计的浔庄。

走的越近,简淮林的心就挑的越快,时过境迁,那位故友的年纪应该也不小了,真希望能再度重逢。

昔日生机勃勃的浔庄,此时却变得人烟稀少,一眼望去萧瑟不堪,好几户人家门头都挂着引魂幡,墙边摆满了花圈,院内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少爷……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吧。”身后的侍女手牵手贴在一起走,咬着嘴唇,瑟瑟发抖,不敢左右张望。

简淮林看到这一幕幕,心里忐忑不安,“别害怕,你们跟紧我。”

主仆三人将将走到浔庄中心,就被一户人家门口坐着的渔夫喊住,“喂,不要再往里走了,那湖里没了好多人,你们来的时候难道没看到吗?”

简淮林听到喊声回过头朝渔夫走去,双手作揖,行了个礼,问道,“这位大哥,可否详细说说这湖里的事?”

“唉,说来话长,这天一热,俺们庄的人就喜欢夜里打渔。自上个月,俺们就经常能闻到一股臭气,起初也没在意,以为是家畜死了。俺们还是照常打渔,可到了后来的某一天,出去了三条船,活着回来的人所剩无几,要么是被吓的口齿不清,就是断胳膊断腿。”

说到这,大哥垂下头,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

“后来呢?”看大哥这幅表情,简淮林心里就有数了,大哥肯定是当事人,必然能问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这时从屋里出来的大娘接了个话茬,“可不就是,出了这事儿,有好一段时间没人去打渔了,但是俺们都指着捕鱼活呢,总不能不活了吧?这胆大的不少,基本都是白天去,晚上就没多少人。”

“既然是晚上出的事,那白天应该没什么问题,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去世?”听此,简淮林有些不解。

“谁知道是个什么鬼玩意!听回来的人说,捕捞的时候,船下有东西,看样子是水草,如果趴在船边往水里看,就像被勾了魂一样,动弹不得,要是一个人去的,那可就直勾勾栽水里去咯。”

说话的大娘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道,“船上若是人多,没过一会儿,水流会变得极为湍急,摇的船只左右晃。数十条黑色水草突然间从湖底窜出,拽住人就往下拉,更是缠着整条船,全船的人都因此丧命,俺劝你啊,还是别往湖那边去了,而且湖周围可臭了,要命得嘞!”

“不不,大娘,我们不是去渔猎的,只是去探望一位住在湖边的故人。”简淮林急忙摆手解释。

“湖边?湖边也危险啊,现在哪有不危险的,你看俺们这庄子哪还有人了?”性子泼辣的大娘瞥了眼简淮林,“俺看你还年轻,才提醒你的,再说了,湖边那家子前几天就出事了,现在不知道……”

“我知道了。”简淮林睫毛微颤,一字一顿的打断大娘的话,头也不回的转身,朝湖边方向走,过往历历在目。

“哎!不识好歹!”见劝阻无果,大娘瞪起眼怒骂简淮林,“这年头不要命的人还真是多!”

现在简淮林压根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埋头大步走路,身后的小侍女一路小跑勉强追上简淮林。

“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简淮林呼吸局促,嘴里一遍遍重复着,脚下不觉加快。

走了没多久,四周也变得阴森。“诗诗,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难闻。”绿衣侍女用袖子捂住鼻子,眉头紧蹙。

“有,好臭。”

简淮林像是闻不到一样,自顾自的走。他在心里虔诚的祈求了上千次,直到越过一个小山坡。

抬头看见一间破屋门上挂着的白色灯笼。

简淮林慌了神,他拼命的回想是不是自己认错了,是不是自己走错路了,可是眼前的一切再熟悉不过,没有任何一处是记忆之外。

笼里的烛光些许刺眼,扎的眼睛生疼,简淮林愣愣站在篱笆院外,只觉得眼睛疼得要命,无论怎么克制,身体还是抖的厉害。

小侍女望着自家少爷颤抖的肩膀,又看了看院子,小声说,“少爷,是这家吗,可是都已经……”

“是。”

简淮林揉了下烫的火辣辣的眼睛,抬脚踏进院子。

院里有个没见过的小孩正围着一簇火堆,喃喃自语,手里还有没烧完的纸钱。

“陈……陈司玉,我回来看你了。”

简淮林似是被人捏住脖颈,哽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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