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成亲

姜怀二人一下山就去置办了一身素衣，姜怀依然戴着斗笠，给闻煜也戴了一个，毕竟这张脸太过惹眼。

今日仿佛有什么活动，百姓都往一个方向去，两人就跟着人群的方向走。

视野逐渐开阔一处戏楼正在开演一出抛绣球的戏，只是这规则有些不一样，托盘上放着两只绣球，一个银色花纹蓝底绣球，一个金色花纹红底绣球，金色代表新娘，银色代表新郎。

就在这时，一个面带微笑的柔美女子脚步生莲的走向观众，柔美的嗓音传来:“待乐声响起，正式开演，待乐声结束，绣球落下，新郎新娘完成成亲仪式，乐声结束，正式结束，参与者将会获得阁主给予的奖品。”

女子的手指向礼品台，礼品台上的布被揭开，台下的观众开始骚动，礼品台上有着各类金银珠宝，玉石翡翠，只看的人眼眶发热。

这女子的出现，让姜怀感到不对劲。

女子抬手一挥楼上的红绸刷的一下铺开缠上楼下的两棵大树上绷紧，乐声响起，鼓点敲击，红绸上多了四位赤足女子，个个貌美如画，婀娜多姿，她们抱着琵琶，古琴，笛子，萧等乐器面带微笑的踩在红绸上奏乐舞动。

天空突然散落花瓣，花瓣中夹杂着金叶子，烂漫奢靡极了，台下的看客一个个仿佛被点燃了，脸上都是极尽的笑容。

仿佛仙女踩在云朵上嬉笑玩闹，把看客的心都勾走了。

走廊上站着两个可爱小童，分别站在两处托盘跟前抱起绣球开始起舞姜怀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了，这小童的动作太过统一并且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波动，要么是他现在自己的功力比不上这几个跳舞的女子和小童，要么这几个就是死人。

姜怀肯定不会承认是前者，抚摸着下巴，脑袋中有了一个猜测。

闻煜:“这机关术果然精巧绝伦。”

姜怀扭头看着他，倒是与他想到一起去了。

姜怀：“哦？王爷也对机关术有所了解?”

闻煜“了解称不上，闲来无事翻阅过相关的书籍罢了。”

姜怀：“只是看书就能一眼辨别出机关术，那王爷可真是异于常人的聪慧。”

闻煜：“姜道长过誉了。”

姜怀：“那王爷不妨猜猜，这阁主是何人。”

闻煜：“天水城千机堂孟家少家主，孟秋。”

姜怀：“如何得知？”

闻煜：“孟秋是孟家百年难得一遇的机关术天才，不仅在机关术上面有非凡的造诣，还具有经商的天赋，孟家的生意遍布天水各处，财力自是不必说，孟家对其极其器重，声势能如此浩大且挥金如土的，也就只有他了。”

姜怀：“听闻王爷在来青阳山之前，都一直待在银川，银川和天水相距甚远，王爷对这天水倒是比我了解。”

闻煜：“平日里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唯有读读书，况且，道长不下山，且整日忙于修炼，不知道这孟家在天水的知名程度也是正常的，本王在来天水时就对此所了解，这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能得到的信息。”

姜怀不说话了，专心的看着表演，越说自己越理亏，闻煜看他不说话的模样扯着嘴角笑了下。

乐声越来越慢，鼓点声也越来越轻，最后，乐声停止，四名舞姬退散到舞台四角，捧着绣球的小童站定，绣球脱手，就在绣球落下时，四名舞姬拉扯住红绸，绣球在红绸上跳跃，从这段跳到那段，就是不被人拿到。

还有人想去骚扰舞姬的，被舞姬面带微笑的踹了下去，一般人近不了身。

本来姜怀跟闻煜站在边缘看戏，但人群太过狂热，姜怀跟闻煜逐渐被挤散，姜怀左躲右闪，不希望有人碰到自己，可不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毫无预兆推了自己一把。

等回过神，绣球被弹到自己脑袋上方的红绸上，撕拉一声，红绸竟然断裂，金纹绣球直滚滚的砸向姜怀，姜怀反射性的抬手接住。

姜怀愣住了，在红绸断裂的时候，四名舞姬的脸上也明显怔愣了一下，显然这红绸是非正常断裂。

还剩一颗绣球，姜怀去看那绣球的位置，一抹挺拔的身影站立在人群之中，明明那般燥闹，他却像逛花园看花一般，站在那里欣赏姜怀怔愣的模样。

闻煜抬眼看了看绣球的位置，凭借他比常人高的优势，伸手抓住流苏，绣球到手，就像闲庭信步随手摘下一朵花一般轻松。

有人想抢已经到姜怀手上的绣球，根本不用姜怀动作，那楼上的小童拿起托盘精准的砸晕抢球者，一时间没人敢上前。

主持的女子和舞姬那依然微笑的脸，却让人看出惊诧，鼓声到这时才停下，女子依然挂着不变的微笑，宣布比赛结束。

女子：“二位新人请随我来。”

闻煜看像姜怀，姜怀好像无所谓，闻煜在斗笠下勾起嘴角，拋着绣球玩。

随女子上了二楼，关闭大门，十几个端着托盘的侍女从暗处走来，托盘上摆放着精美的婚服，并且贴心的准备了两套男装。

女子:“二位请摘下斗笠换上婚服，准备成婚仪式。”

姜怀：“成婚仪式?”

女子：“是的，在比赛开始前有说明过规则哦。”

闻煜：“道长这是害羞了?”

姜怀：“呵，又不会掉块肉。”

姜怀干脆利落的摘下斗笠，微微凌乱的发丝贴在姜怀的脸上，让他身上清冷的感觉多了几分少年气。

除女主持外，屋内的都是真人，那些个侍女都在私下交换眼神，窃窃私语捂嘴偷笑，女主持看了她们一样便安静了下来。

闻煜也缓缓摘下斗笠，那副容颜里，最不让人忽视的，就是那双绿眸，就像幽深的潭水，明知道危险却还是会被吸引靠近。

女主持：“请二位随我宽衣。”

姜怀和闻煜分别到了不同的房间，在分别处，闻煜看了眼姜怀的背影，等姜怀到了房间，侍女快要触碰到姜怀的衣服时，闻煜打开门。

闻煜：“有劳几位姑娘了，不过我家夫人不喜别人触碰，就由我来替服侍夫人宽衣吧。”说完，闻煜对着这些侍女微笑。

这些侍女是真人，听到闻煜喊姜怀夫人，一个个捂嘴偷笑，退出去的时候眼神一直在闻煜和姜怀身上来回转换。

姜怀：“夫人?”

闻煜：“一时的应对之策罢了，道长多体谅，是我不喜旁人的服侍，委屈道长去屏风后面换了。”

姜怀没说什么，正和他意，闻煜看着屏风后面的身影，眸色幽深了几许，等姜怀换好衣服，闻煜也换好了。

平时的闻煜都是一副贵气温和的模样，现在换上了红艳的婚服，整个人都气场都凌冽了起来，望而生畏，好像天生是为了红色而生，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姜怀承认，确实被惊艳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衣服的原因，原本姜怀只是觉得闻煜的眼神很温和，现在却觉得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侵略性极强。

姜怀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会反击，同样不遮掩的看像闻煜，没想到闻煜就这样直直的走过来，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

闻煜：“道长，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别人。”

姜怀：“为何你能这样看着我我不能这样看着你？”

闻煜：“因为道长的眼神太过犀利，常人受不住。”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们，女主持开口，“二位新人准备完毕否，莫要误了吉时。”

女主持把闻煜和姜怀拉到走廊，刚露面姜怀就听到有一些个大胆的女子在喊好俊的儿郎。

还有人喊般配，姜怀不想再听，他只想去见见这位孟秋，他看着女主持的脸，肌理毛孔，面貌表情，动作话语，和真人一模一样，若他没有修炼过，一定看不出端倪，他想知道这般精妙的机关术如何习得。

女主持：“天偶佳成，两姓缔良缘，锦堂此夜春如海，瑞兆其昌五世绵。”

说罢乐声奏起，不同于比赛时的热情似火，现在的乐声洪钟大吕，却不失喜庆，金鼓喧阗，声势浩大。

从姜怀他们所站的这栋戏楼开始，整条街两旁的高楼突然都齐刷刷的射出红绸丝曼，这些红绸像活的一样，缠绕住对楼，一个个红灯笼亮起。

不知道从哪来的烟花，四面八方的开始绽放，也不知拿来的鞭炮噼里啪啦的炸起来，楼下的人群都兴奋的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姜怀往下看着人群的脸上都是一片钟鼓之色。

舞姬奏乐，从楼内走出十几个童子，嘴里喊“天生才子佳人配，只羡鸳鸯不羡仙。”

童子手里提着花篮撒着花瓣和铜钱，铜钱清脆的响声，整条街的高楼都从上而下的撒下铜钱与花瓣，运气好的还捡到了金叶子，声势浩大极了，让整条街都热火了起来。

观众甲：“唉，你说以往这佳露缘的戏码有这么些东西吗，这也太真了。”

观众丙：“我也第一次见，往常不就是抢到绣球上楼回答几个问题，然后那个礼品就结束的吗？”

观众乙：“唉，多热闹啊，还有钱拿，你们看台上的两个小仙人多般配啊，绝了！”

姜怀有些疑惑的看着这种场面，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转头看像闻煜，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他的双眼温柔的弯起，眸子里倒映出姜怀的身影，好像天地间他只看得到他，身后缤纷的烟花炸开，楼下的喧嚣和美妙的婚乐配上闻煜的大红喜服，让闻煜看起来俊美绝伦，姜怀微微愣神，面不改色的移开视线，暗骂一句，握拳使劲用指甲扣掐掌心，耳朵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