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日目录

第7章往日

等孟秋回到府上时,看着床上躺着的身影,被透明纱幔部分,朦朦胧胧的,不用看脸,孟秋就知道是他,他脸上的神情不变,只是眼神恨不得将床上的人吞吃入腹。

手指拨开纱幔,苍白英挺的俊脸出现在孟秋的视线里,孟秋的指尖从枫舟的额头划向鼻子,从鼻头划向唇峰,从唇峰划向喉结,突然掐住他的脖子,眼里闪着癫狂,感受着脖子上虚弱跳动的脉搏,嘴巴一张,狠狠咬破枫舟的肩头,血腥味让孟秋冷静了下来,舔舔唇角。

孟秋:“这次,你跑不了了。”

阳光撒在脸上,枫舟慢慢睁眼,这房间好熟悉,自己还没死吗?

很快枫舟就感觉到不对劲,自己的手脚动弹不得,手脚被绸缎绑住了,绸缎上系着银铃,挣扎的动作过大银铃发出响声,枫舟一瞬间紧绷的不行,又想起那些日夜了。

那些穿着黑袍咧嘴微笑,拿着铃铛摇晃的人,他们一个个都是吃人的野兽。

枫舟的面色苍白,汗水浸湿了鬓角,房间里响起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枫舟绷紧了身体,床上的纱幔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只能看到衣摆绣着祥云银纹的人走进来,直到他站到床边。

床幔朦朦胧胧的传来那人的脸部轮廓,枫舟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一只纤长的手拨开纱幔,另一只手端着瓷碗,面色温柔,给枫舟把手上的绑带松了松,让枫舟能坐起来吃东西。

枫舟顺从的坐起来,肩膀上有些痛,大概是逃命的时候受的伤,枫舟没在意,只是不敢相信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枫舟觉得自己一定是想的魔怔了。

那人长大了,气质很成熟了,几乎要认不出当年那个脆弱,总是依赖他的少年了。

孟秋温柔的看着枫舟,拿起碗用勺子舀起白粥,慢慢的往他嘴里送,枫舟乖乖的吃着,枫舟顺从的样子让孟秋很满意。

孟秋喂完了,把碗放在一边道:“枫舟,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是没变。”抚摸上枫舟的唇角,用拇指擦掉白粥的一点污渍,手指就挤进了枫舟的嘴里。

狠狠按压着枫舟的舌头,枫舟痛的眯起眼睛,但是舍不得下口咬这个让自己痛的手指。

孟秋:“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知道你离开我的那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孟秋每说一次,手下的力道就重一分,指甲扣住枫舟口腔里的嫩肉,枫舟疼的说不了话。

孟秋把手抽出来,从怀里拿出骨笛,枫舟睁大双眼,孟秋看着枫舟的样子觉得好笑。

孟秋:“曾经你对我说什么?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丢下我一人,说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这种可笑的承诺我偏偏会信。”

孟秋笑完无所谓的说:“不重要了,你现在已经回来了,在我的身边,你永远也跑不了了。”

孟秋把骨笛收好,看着枫舟道:“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枫舟:“少主……能再见到你,真好。”说完枫舟昏了过去,精神的高度紧张和身体的虚弱,在一瞬间得到的松懈,以及见到孟秋的激动,让枫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孟秋的神色一瞬间慌张,又立刻恢复冷静,抚摸着枫舟的脸,“栖隐。”

梁上无声无息的落下一个人,脸被布包裹起来,“少主。”

孟秋:“他这身伤查到缘由了吗。”

孟秋眼神都不曾给过栖隐,栖隐却不敢抬头。

栖隐:“目前还没有查到,枫舟大人的伤势奇特,不像神武大陆该有的兵器和功法,我们已经锁定在铁塞以及狄戈等地。”

孟秋盯着枫舟的脸对栖隐说:“下去吧。”

小河旁,闻煜姜怀两人在鹅卵石岸上并排站着,姜怀找到许多干草和木头搭起火堆,闻煜负责生火,姜怀拿起削尖的树枝,朝着水里利落的比划几下就串起了两条鲫鱼,闻煜配合的鼓鼓掌,姜怀朝他得意的挑眉。

突然姜怀愣住了,这一幕似曾相识,回忆里姜怀认识了一个小乞丐,寒冬腊月,他衣不蔽体,身上都是被鞭打的痕迹,麻木的蹲在雪地里看着过往的人,也不要饭也不要钱,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他看着天上飘落的飞雪,接了一朵,雪花落在手上没化,放在嘴里尝了尝,闭着眼像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姜怀站在他面前抱着双臂俯身问他道:“喂,你傻了?”

乞丐睁眼,明眸皓齿,肤若凝脂,这些都应该出现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的东西都出现在一个朝气蓬勃的男孩身上,在雪的映衬下男孩就像冬日里的那抹暖阳。

姜怀:“看来是真傻了,少爷我也不是谁都可怜的,正好我无聊,你来陪我玩吧。”

姜怀不管他答不答应,把人往马车一带,披上棉衣,扔给他一个暖手炉就把他带走了。

从此,小乞丐就成了姜怀的一个伴读,无论姜怀干什么都会叫小乞丐贴身跟着自己。

读到李煜的词,姜怀似有所感的神伤起来,小乞丐看见了就过来把姜怀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胸口,温柔的抚摸姜怀的脑袋。

因为他只见过当母亲的这样安慰哭泣的孩童,很有用。

姜怀不好意思的斥责他胆大包天的奴才,却没有真的惩罚他,还给他取了名字,里面就有一个煜字。

小乞丐的脸模糊的像是被人拿刀生生把五官挖走了,脸部轮廓也模糊不清。

那个人好像也是这样,姜怀捉到鱼像他炫耀的挑眉,那人会坐在火堆旁为自己鼓掌,无论自己干什么他都笑呵呵的看着。

那样子跟闻煜现在重合起来,姜怀狠狠一拍脑袋,瞬间恢复清醒,闻煜立马上去抓住姜怀的手。

闻煜:“道长这是作甚?”不知道为什么闻煜的语气比以往的重些。姜怀:“无妨,脑袋有些不清醒罢了,我们曾经是不是见过?”

闻煜听到后意味深长地笑着:“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

姜怀:“算了,就知道会这样。”

姜怀挣开闻煜的手,准备把鱼清理了。

闻煜接过来,“我来吧。”

姜怀:“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王爷。”

闻煜:“我在被想起来是个皇子之前,凡事都亲手亲为,已经成了习惯,你坐着吧。”

姜怀看着闻煜熟练杀鱼的背影在想,他以前很不好过吧。

他没看见闻煜熟练的拿刀刺穿鱼的神经中枢,鱼一下就不挣扎了,熟练的刺开肚子,拿出内脏整整齐齐的摆放好。

这是他的一个小乐趣,剥出来的内脏摆放好,可以按顺序再塞回去,技术好的话跟剥开之前没两样。

姜怀:“你为什么把内脏都放在一起还摆的这么齐整,我看着不舒服。”

闻煜:“抱歉,这是我的一个小习惯,把内脏按顺序摆放整齐可以更方便称重。”

姜怀:“王爷的副业挺多啊。”

闻煜:“没办法,为了活着。”

姜怀突然不说话了,他的共情能力很强,说着说着就替闻煜感觉委屈了,眨眨眼,扭头不去看闻煜。

闻煜却转头缱绻的看着姜怀,心脏仿佛被填满了。

有这个人在,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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