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隐秘
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宫中传出消息,皇上金体每况愈下,太医院束手无策,请来天水寺空觉法师,空觉法师曾言:“北蛟独龙,混沌初开。”
意思是北方有只蛟龙正在苏醒,这股混沌之气正影响着皇上的天龙之气。
在神武国以北的,只有泗水,宫中请出空觉法师做法,三百个和尚坐在皇宫前朝着泗水的方向默念着符文。
空觉坐在正中央,双手交叠,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大拇指相连,是为禅定印。
这一画面庄严肃穆,空觉的脸看起来虚无缥缈,像一尊得道大佛。
三百和尚诵经了整整两个时辰,周围无一丝风吹草动,待结束的那一霎,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雨。
雨水混杂着泥土的味道,感觉一切都被洗刷净化了。
一只绿背山雀从窗外飞到姜怀身边,姜怀用手抚摸了两下山雀的脑袋,接着山雀就张嘴说话了。
玉真长老:“北方异动,你且下山去探寻一番,也算做历练。”
这是千夜飞星,一道符咒,可以附身任何生物上代为传话。
玉真长老还不知道姜怀已经下山了,传来短短一句话,山雀像是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扑腾几下飞走了,留下几根羽毛给姜怀。
姜怀:“看来,得去一趟泗水了。”
闻煜:“道长可愿我一同前去?”
闻煜整日都有各种各样的借口跟姜怀待在一起,二人兴趣相投姜怀也不反感,就随他去了。
姜怀:“你忘了自己来到这里是干嘛的了?现在不怕被发现治你的罪了?”
闻煜舒展着身子坐着,看起来淡定从容,根本不像会担心的样子道:“道长不是说,一个王朝不会仅被一人影响吗,我也自认为没那么大能力,道长可愿再给我算算?”
闻煜没等姜怀开口又接着说道:“况且,带着我还是有用处的,我有钱。”闻煜朝姜怀挑眉。
姜怀:“随你吧。”反正这一路上自己也没钱,君暮岁这闲散王爷看着倒是挺富。
不知道什么时候闻煜不在姜怀面前自称本王,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姜怀也和闻煜用起了你我相称。
由于闻煜一直无形地在姜怀面前塑造自己一副童年悲惨的样子,导致姜怀觉得他应该没什么朋友。
自己应该是他唯一的朋友,一想到这姜怀就不自觉想纵容他,姜怀喜欢对他真诚的人。
况且闻煜好像很了解姜怀,无论干什么说什么都好像踩着姜怀舒服的点走的。
闻煜:“不过,这玉真长老的声音到是年轻,完全听不出他已经两百岁了。”
姜怀:“我师尊看起来的确年轻,不过你如何得知他的年岁。”毕竟姜怀自己都不知道,青阳山知晓他年岁的人怕是只有那位玄虚长老。
闻煜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轻笑道:“看的书多罢了。”
姜怀:“那王爷还真的博闻强识。”语气中多了些调侃。
二人前往主堂,向孟秋道别,发现孟秋身边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的身姿轮廓竟与那日戏曲里的黑衣一模一样。
孟秋站在花园中把花摘下来戴在枫舟的头上,枫舟低垂着眸子脸色虽然依旧冷酷,但看得出并不抗拒孟秋的行为,甚至有些大人纵容小孩儿的意味。
发现闻煜二人朝这边走来并且盯着这边时,他立马转过身咳嗽几声,想把花摘下来又不敢摘。
那着急的模样让孟秋看的一阵心软,伸手把花拿了下来,掉落在枫舟发丝上的花瓣也被他温柔的用手指捻住放在香囊里。
姜怀嘴角挂着笑,一副了然的样子道:“孟秋兄,这位是?”
孟秋:“枫舟,我的……我的贴身侍卫。”孟秋看了一眼枫舟才说出后面几个字,很明显答案不是这个。
姜怀上下打量了一下,:“孟秋兄的机关术果真非凡。”他说的是那日秋山红叶的戏里的黑衣人偶。
孟秋:“道长谬赞了。”
当时姜怀不是没有问孟秋这机关术如何习得,孟秋告诉他,这是墨印的选择。
墨印是一种对机关术天赋的测量的石头,如果石头出现墨印的图腾,那么他就可以习得此术。
孟秋带姜怀去了本家找到墨印传承,墨印不仅不发光反而还越来越灰。
孟秋和姜怀看着眼前的石头互相默契的没有说话。
姜怀:“孟秋兄,多日叨扰,今日是来此告别的。”
孟秋:“为何如此着急,我还准备带道长和君辙兄在这天水城多玩几日。”
姜怀:“倒也不急,有事物在身罢了。”
孟秋:“冒昧一问,道长此行去往何处?”
姜怀:“泗水。”
孟秋笑着开口:“看来在下和道长的缘分也不浅,在下在泗水有些事要办,不如我们一同前去,路上也有个伴相互照应。”
姜怀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看了眼闻煜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闻煜没什么意见点头示意。
孟秋:“今晚天水有闫鸣祭,这是只有天水才有的日子,我诚邀二位一同参加。”
姜怀:“当然可以,正好见见这天水城的别样之处。”
等闻煜姜怀走了后,孟秋转身看向枫舟,伸手一扯,一把锁链凭空出现在枫舟的脖子和孟秋的手上。
这是孟秋专门为枫舟打造的法器,可以隐匿形状,逍遥境一下看不出来。
锁链是黑晶石所打造而成,他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意愿而隐藏。
枫舟被扯的往前一大步迅速拉近和孟秋的距离。
枫舟的身体一瞬间紧绷,然后站直,黑色晶石锁链在枫舟的脖子的一端被打造成项链的样子,枫舟的脖子被这条锁链衬托的性感极了。
孟秋看着枫舟脖子满意道:“枫舟啊,贴身侍卫就是要你贴身保护,你站那么远如何保护我?”
枫舟:“少主放心,枫舟就算拼上性命也定会护少主周全。”
两人的距离过于近了,孟秋的呼吸都打在枫舟的脸上,枫舟别开脸,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孟秋用手掌托住枫舟的脸把他转向自己:“可你看刚才那两人,离我那样近,若是对我出手你能让我分毫不伤吗?”
枫舟迟疑了一下,他探查过那两人的武功,那个青衣道长武力深厚,可与其一搏。
至于他身边的紫衣男子,察探不出来任何东西,从头到尾都一副从容的样子,可枫舟多年的直觉告诉他,此人危险异常。
所以枫舟从闻煜过来的时候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
孟秋的手掌温热,枫舟在认真想着事情,没注意到自己的脸就这样被孟秋托着有一会儿了。
孟秋觉得好笑伸手捏了捏枫舟的脸颊,枫舟一下子回过神,看到孟秋眼里的笑意马上站好跟孟秋拉开一点距离。
枫舟紧绷绷地说:“少主,枫舟明白了。”
孟秋忍不住笑出声,那模样活脱脱的狐狸样。
孟秋:“枫舟啊,你怎的这般有趣。”
枫舟依旧一副严肃的样子道:“少主说笑了,枫舟从来不是什么有趣的人。”
孟秋没有再说什么,隐藏起锁链牵着枫舟在府里的一张张脸孔前晃悠。
孟秋牵着枫舟专门在府里人多的地方到处走,下人对其行礼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干活,孟秋就像以往管家视察工作对各处都进行了细致的检查。
枫舟依然是那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只有孟秋知道他的体温有多高,锁链还可以传导枫舟的体温,此刻孟秋手里的锁链都有些烫手了。
孟府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一些老人才能认出枫舟来,其余的下人只认为这是孟秋身边的心腹侍从,心里都对枫舟或多或少的存有敬畏。
只有枫舟和孟秋知道其中原因,这份隐秘的感觉刺激着枫舟,枫舟发觉自己竟然可耻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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