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下落

有一天秦思佩跟孔博文坐在那颗老槐树下，槐花香气扑鼻，一串一串的好像步摇。

秦思佩问孔博文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一向嘴巴恶毒的孔博文这个时候立马眼睛一瞪道：“说什么晦气话！”

秦思佩笑道：“我说真的，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孔博文沉默下来，过了半晌说道：“我不知道。”

秦思佩：“不如这样吧，我要是不在了，你就每天穿着最耀眼的衣服，打扮的像我最喜欢的孔雀一样，这样你也没了的时候我就可以在下面找到你了。”

孔博文：“难道我这个样子你看了几十年都没记住吗？”

秦思佩：“哎呦你别管了，到时候下了黄泉谁知道你的样貌会不会变呢，穿成你这样的大有人在，太普通了。”

孔博文：“那你怎么不说我先没呢？”

秦思佩：“你要是先没了我跟谁斗嘴去，到时候我可不想伤心，要伤心也是你伤心。”

孔博文：“哼哼，原来我对你挺重要的还不愿意我死了，再说了谁会伤心啊，你想多了。”

秦思佩：“你到时候可别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面哭鼻子！”

孔博文：“你太高看自己了吧～”

回忆结束，孔博文多了好几条细纹的脸印在铜镜里面，伸手抚平又回弹。

孔博文：“师妹，化雨，我是真老了，你们还是永远的年轻，真好。”

眼前是问豆腐西施要的药，端起来眼神坚毅的放到嘴巴旁边刚想要一饮而尽，啪的一声碗被打翻在地，汤汁四溅。

孔博文有些懵的看着姜怀眼里的怒意，姜怀走上前一把揪住孔博文的领子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孔博文不责备他，笑道：“你又精进了。”

姜怀不理继续道：“你刚刚这是在做什么？”

孔博文把脸扭到一旁不说话，姜怀把他提着远离那只被打翻的碗自己朝里孔博文朝外，伸出脚把碗踢的远远的，碗碰到墙壁啪的碎裂成渣。

姜怀：“我们昨天才举行的典礼，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了，可是你今天就准备自杀，你要我怎么办？”

这么多年姜怀把那份亲情深埋在心底，当他以为自己对任何感情淡漠的时候，孔博文出现了，虽然从来没见过他衣着显眼为人夸张，但就是这么个人让姜怀重新唤醒心底的那点感情。

现在亲眼看到孔博文要自杀的场景叫他以为刚刚得到的一点点归属感就要消失了。

孔博文：“啊？”

姜怀：“你还在装无辜。”

孔博文：“哈哈，孩子没有没有，我没有要自杀，很高兴你认为我是家人我还以为你不怎么喜欢我呢。”

姜怀：“那你刚刚是在干嘛？”

孔博文：“嗯…这个嘛…”

姜怀：“老实交代。”

孔博文：“年纪大了嘛，消化不好嘛，最近看到你心里高兴多吃了些东西一时间有些便秘，找豆腐西施要了点药方…”

姜怀：“…”我的母语是无语。

豆腐西施听见这里有动静跑过了看，看到姜怀一脸不知道是无语还是想笑的表情，还有打翻的碗和城主凌乱的衣领。

豆腐西施：“这里发生了什么？”

闻煜跟在豆腐西施的后面走了进来，看了眼破碎的瓷碗扫视姜怀露衣服外面的皮肤和微微溅了点药汁的鞋面。

豆腐西施：“你敢浪费我的药？”

孔博文：“不是，你听我解释。”

豆腐西施眼睛一眯，孔博文尬笑两下嗖的一下跑出去了，忘了说了，孔博文最厉害的是轻功。

房间只剩下闻煜和姜怀，闻煜确定姜怀没什么地方受伤后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笑着看着姜怀。

姜怀：“你怎么会跟她一起。”

在姜怀看来两人一点交集都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妖。

闻煜：“对医术有些兴趣想了解一下。”

闻煜没撒谎，只不过没说完整罢了，南硝北销这几个字一直被闻煜记着，豆腐西施擅长火药爆破之术，对硝石这方面的东西流通一定有点消息。

豆腐西施名为冉晴，冉晴那日在场手里有些痒，一张手手掌发红，这种痒是神经里面的，冉晴知道自己中毒了，但纵使她对这方面精深的很也猜不猜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

直到撞上那双绿色的眼睛她明白了一切，闻煜对冉晴举杯然后离席，冉晴到了闻煜身后，闻煜转身看着她。

冉晴：“阁下有事不妨直说，何必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闻煜笑道：“前辈见谅，若只是普通的毒前辈恐不会多看一眼，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用此下册。”

冉晴：“好了，说吧这是什么毒，说完了我在考虑帮不帮你。”

闻煜：“前辈果然豁达，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毒。”

闻煜打开手，一只蚂蚁大小的虫子爬到冉晴手上咬了一口，轻微的痛感让她的手立马恢复如初。

冉晴：“原来是蛊虫，说吧什么事。”

闻煜：“前辈对火药之术颇有了解，我想问问前辈，可否知道叁硝的下落。”

冉晴眼睛一凌：“你是什么人。”

闻煜：“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前辈知道却不说的话，那北方只会陷入两种境地，不是被外部占领就是被整个炸毁掉。”

冉晴：“你能阻止？”

闻煜：“我能。”

冉晴久久的看着闻煜，闻煜那么平静的脸那么笃定的语气，天生让人信服的气质，冉晴最后败下阵来。

冉晴：“我确实知道叁硝的下落，一贰硝的下落也有消息。”

闻煜：“我只需要知道叁。”

冉晴：“都知道叁在北方，可北方的那里却被人掩盖，我也是在经手制作的时候一个朋友无意中告诉我有一批南方来的硝被运往溯州。”

闻煜：“你是在什么时候得知的此事。”

冉晴：“大概一个月前。”

闻煜看向别处在思考着什么，随后露出一个笑容对着冉晴道：“多谢前辈，前辈也并没有撒谎。”

手从冉晴的脖子后面拨了下，冉晴惊讶的看着一只小虫子被闻煜捏在手里，先是觉得冒犯生气随后又恢复平静。

冉晴：“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