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八十三个
晚上，顾听寒带着食材回到家，做好才发现这里面的每道菜几乎都有肉。他做饭的时间还挺长，时云筝就在外面的沙发上坐着哪儿都没去。顾听寒倒是叫了他可以自己去开电视看，但是久久都没有听到电视的声音传来。直到菜上齐了，他才移步餐桌。时云筝看着一桌子的食物，眉眼笑弯，毫不吝啬夸奖。“看起来好好吃啊。”顾听寒也谦虚，动筷随便夹了块肉放进嘴里。“我平时自己在家不怎么做饭，没有你爸爸们做的好吃吧？”时云筝连忙摇头。“我爸爸一般都没空给我做饭，你做的也很好吃。”良久，顾听寒才接了句——“喜欢，就经常来吧。”时云筝抬头，许是没听清，疑惑的“嗯？”了声。“没什么，吃吧。吃饱了送你回家。”后又把为数不多的菜夹给他，说：“要多吃菜才能长高。”“嗯！”“……”吃饱喝足，时云筝主动帮顾听寒承担收拾碗筷的工作。收拾厨房时时云筝突发奇想的说：“顾老师，你家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没有生机。”“就我一个人，有什么生机？”“下次来我送你一个花瓶，养养花吧。”“养花？没养过，你喜欢什么花？我养你喜欢的怎么样？”时云筝嘿嘿一笑。“我喜欢可以吃的花。”……顾听寒把握的不好，临界期中考试，时云筝找到的错误还不足50处。虽然有一些是时云筝没找到的。期中考试出来，有比上次进步了很多。又到了第三次小测，顾听寒才觉得把一个学渣小孩培养起来挺有成就感。实验课下课后，收拾残渣的依旧是顾听寒。曾凌云帮忙一起。闲暇便聊起了天。“听寒，叔叔真是谢谢你，我去看了筝筝这两三次的考试成绩，都有提升。”“如果早知道有你就好了，筝筝也不用等到下册了才临时抱佛脚。”“也怪我和他的另一个爸爸都忙，没时间照顾。”顾听寒欣然接受。“还有一次模拟考，再看看吧。弟弟自己努力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顾听寒也觉得帮助别人的同时也是帮助了自己。这个小孩是他自己选择融进世界的。看着他由抗拒自己，想用“双倍”工资赶走自己。到求着能不能经常去他家吃饭。倒是给生活燃起了乐趣。模拟考试前，时云筝拿着试卷突然就做不下去了。“顾老师，你说我这次的模拟考试还能进步吗？”顾听寒闻言把目光从自己的学术书中抽出来转移到他身上，说：“当然还有。不想努力了想临阵脱逃？”时云筝一脸苦恼，“我不是这个意思。”“噢，那是什么意思？害怕啦？”“可能是有点，老师说这次的模拟考试和中考的很像。”顾听寒只能安慰着让他放宽心态。等模拟考试终于结束，时云筝还是带回了所有的卷子。只不过他这次做的比较认真，根本没有时间把答案再复印一份到卷子上。拿回来了也对不了答案。顾听寒看着试卷上面这些审题的笔迹，道：“其实成绩也不能证明一切啊。”“只要你努力了，你成绩无论好坏都不会改变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时云筝托着腮帮子在书桌上，说：“谁说的，我两个爸爸都这么优秀，就我差劲。”“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丢人过。”“而且你也很优秀。”“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学习成绩提不上去的人的苦恼？”顾听寒深深的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我成绩好，所以我才敢说努力了，即使成绩不好也不会改变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多的顾听寒也没有和他解释。反正是这么说了，而且现在谁也不知道他这次的模拟考试怎么样。试是星期五考完的，星期天就要去开家长会。据说还会在这次的家长会上公布孩子的成绩。时云筝的家长没空，这样的任务理所当然的就落在了顾听寒身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考完了这次的试，时云筝的自卑心会强这么多。就连顾听寒要去帮他开家长会，他也不是很敢。他以前可是最不喜欢自己的爸爸替他开的。做梦都想换个其他人去。可是这次……星期六晚上，辅导功课结束后。“顾老师，明天的家长会……”时云筝的话还没说完，顾听寒状似无意的打断道：“嗯？家长会怎么了？需要我准备什么？”时云筝扭扭捏捏了好半响才终于说出口。“要不你别去了吧，我打电话和我的老师说我缺席不就好了吗？”“这不出意外可是你初中阶段最后一次家长会了，怎么可以缺席？”顾听寒又换了一种说法，“或者说是你嫌弃我，你怕我去了会给你丢人？”时云筝听他的这话之后就开始急了，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我只是怕给你丢人。我真的很丢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在学校不受老师欢迎。”顾听寒发自内心的想笑，并非嘲笑。他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我就不是你老师？我觉得你很好啊。”“我之前的成绩很差，真的很差。以前我爸爸去完家长会回来都会教育我一顿。”“今时不同往日你听说过没有？你现在进步了这么多，就算是教授们去了回来都不一定会数落你。”“那你回来之后可千万不要后悔哦。”顾听寒和他一言为定。就算是现在认识有限，但起码教了他差不多一个学期，间接的就是他的学生，谁敢说不好？……晚上，时云筝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前那“无所谓”“破罐子破摔”的厚脸皮劲去哪儿了。好像就是不想顾听寒去。再加上学校的老师好像真的对他有偏见。人家辛苦的教了自己这么久。看到没有任何成绩应该会失望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顾老师为了他而失望。又在床上僵持了几分钟，他闭着眼睛点亮了这栋房子所有的灯之后爬起来穿上衣服。关闭小夜灯之后毅然的走向书房。他想他要学习了，千万不能连最基本的高中都考不上。书桌的一角贴着一张纸。这上面记录的是那些顾听寒故意改错的题目。时云筝定睛看着着上面的数字。83。大概到了学期末，就会达到“100”的那个约定。以前的心思总是在于解脱，现在……好像也没有觉得学习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