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大刑伺候

“冤枉！冤枉啊大人！草民不过一介布衣郎中，生平济世救人，怎敢行下这杀戮之事，冤枉啊！”五人中一位黑瘦的男子系洛水城内一间医馆郎中。

“冤枉啊大人，小的不过是个屠户，若说杀猪宰牛还行，杀人却是万万不敢啊大人！求大人明察啊！”一脸络腮胡的汉子乃是城中屠户。

“冤枉啊大人，小的只是一个猎户，那些蒙汗药皆是狩猎所用，更何况我与那些被害之人并不认识，无仇无怨为何要杀他们？大人明鉴啊！”此人是猎户，身材精壮挺拔，有些身手。

“大人，草民并不知晓那蒙汗药从何而来，草民在洛水城内居住近十年，邻里之间都可以证明，草民冤枉啊！”此人是杠夫，平日里常在码头做事。

“大人，小的是开客栈的，客栈每日迎来送往，那蒙汗药是几个江湖中人遗留，并非小的所有，小的一向本本分分开店，请大人明察啊！”此人是客栈掌柜，四十岁上下，刑审之下此人看着很是虚弱。

白英将目光转向沈澈，“沈县令，本官听吴典丞说，你不仅验尸颇有奇术，审讯同样有些非凡之处。”

白英说此话后，堂下跪着的五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沈澈，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年轻人，便是让他们入狱之人。

沈澈拱手道：“白大人谬赞了，下官有一法可使真凶原形毕露！”

“哦？不知是何方法？”白英传召沈澈前来的目的其实是想让后堂那位见见，并没有想到沈澈真的有办法查出真凶。

白鹤不由微微一笑，他现在越发觉得沈澈是个妙人了。

温明盯着沈澈眼神中满是好奇，昨日验尸时他并不在司内，后听闻缉捕传说沈澈验尸过程，仅是听他人转说便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见到真人，看外貌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但是却怎么也没法和验尸、探案联系在一起。

连白英都审不出来，难道沈澈能审出来？

沈澈轻笑，走到白鹤面前，在白鹤耳边低语，白鹤听过后眼中大放异彩。

白鹤向白英请示后，点了两名缉捕，离开了公堂。

堂上众人都不知沈澈和白鹤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白英首肯，众人便坐等看戏了。

沈澈看着五人道：“沐河案共发现十五具尸体，此案关系重大，为防止歹人继续行凶，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既然你们五人都不认罪，那便一并定罪处罚，将五人押下去大刑伺候！”

两旁缉捕都有些发愣，这就是你的方法？这方法谁不会？什么叫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还要刑典司干嘛？

缉捕们看着白英，白英看了一眼沈澈的背影，摆了摆手，缉捕领命，将五人全部拖了下去。

“冤枉啊大人！”

“冤枉啊！”

一时间含冤之声此起彼伏，沈澈暗自观察五人反应，目光在五人身上移动，忽的发现一人有些异常。

其余四人听到一并定罪处罚都吓得疯狂挣扎，唯有一人虽然也在喊，但眼神飘忽不定，分明是做贼心虚。

沈澈心中暗笑，这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五人被分别关押在不同地方，彼此都看不到对方。

堂上众人面面相觑，却见沈澈开始闭目养神，白英命缉捕搬来椅子，沈澈谢过之后，竟在椅子上小憩起来。

一个时辰后，白鹤重返公堂，端来一盆热水与一沓麻纸，同去的缉捕有一人端着一盆血浆回来。

“沈大人，都已准备好了。”

沈澈点了点头，对白英道：“下官所用之法需将这血浆洒在公堂之上，还望大人首肯。”

白英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沈澈把盆放在地上，手浸入血水里虚握，用力一抓，血水受掌中挤压从虎口处喷溅而出，在地上形成了一道喷溅状的血迹。

随后又将椅子搬来，在椅子上同样洒下血水，为求真实，还在缉捕的衣服上和脸上弹了几滴血水。

又在地上制造出拖拽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外面。

若不是在场众人亲眼所见，这公堂之上明显就是刚杀过人的场景。

一切准备就绪，沈澈对白鹤道：“先把那猎户带上来。”

不一会儿功夫，猎户被两名缉捕押了上来。

猎户初始还算镇静，但是看到地上拖痕，那喷溅状的血迹，还有一旁缉捕脸上溅的血迹，走了两步便开始腿软了。

将猎户绑在椅子上，沈澈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将麻纸浸入水里。

麻纸吸水能力强，又是热水，捞出后纸张还在散发热气。

沈澈二话不说便将麻纸盖在猎户脸上。

猎户疯狂挣扎，却被缉捕死死按住，口鼻处的纸张很快破开，沈澈却将第二张麻纸盖上，借着是第三张。

“大人，下官所用此刑可完全复原死者死状，麻纸本身十分容易破损，但若是浸水之后，麻纸便会变得湿软，可最大程度贴合人脸。

开始的时候，犯人还可以勉强戳破麻纸呼吸，但是随着覆盖的麻纸越来越多，便会越来越难戳破，麻纸完全贴合人脸，犯人无法呼吸。

最后会因此窒息而亡，这却是比斩首更为残酷，但是此贼泯灭人性，将他人活活闷死，手段残忍，用此法惩处却是最为合适。”

沈澈故意放大声音，每个字都清晰的落入犯人耳内，被绑着的猎户闻言吓得疯狂挣扎，但却都是徒劳。

就连两旁缉捕看到此刑都不由发冷，看着温文尔雅，手段却如此狠辣，人不可貌相啊。

沈澈向白鹤使了个眼色，白鹤领悟立刻说道：“虽说那另外四人至死都不肯说什么，但却不知是否还有同伙，若是还有同伙的话，你若是供出他们，也算你潜心悔过，可免你死罪。”

“嗯……唔……”猎户全力挣扎，终于将口鼻处的麻纸戳破，大口喘息之余急忙哀求道：“别杀我！我招！人是我杀的，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人！”

堂上众人闻言，瞠目结舌，就连白英都为之动容，审了一晚上都没审出来，沈澈不过半个时辰就让凶犯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