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连环凶案

沈澈跟随吴仲之从典宗房出来，一路上都有人向吴仲之见礼，二人来到刑捕房外时，便看到一众缉捕形色匆匆的向里面跑去。

吴仲之拦下一人询问道：“出了何事？为何如此惊慌？”

这黑衣缉捕拜道：“吴典丞，方才白探官在沐河发现了五具尸体，如今尸体被带回刑捕房，司丞大人下令所有缉捕立即集结。”

“原来如此，去吧。”

黑衣缉捕拱手拜别。

吴仲之对沈澈道：“突然出现五具尸体，事态愈发严重了，沈县令，随我去见司丞大人吧。”

“一切听凭大人安排。”

此刻，刑捕房大堂外，五具尸体盖着白布横列堂前，一众黑衣缉捕列成两行神色肃穆。

白鹤位于黑衣缉捕前方，神情凝重，自入刑典司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失手。

“铁罗刹”白英，面沉似水，刚毅的面庞此刻透着寒意，那一双犹如鹰眼一般的双眸散发着凌冽的寒光。

“温明现在何处？”白英沉声问道。

白鹤道：“温探官正在调查死者身份，还未回来。”

“宋禹舟何在！”

一个穿着素色长袍，身材瘦小的男人上前，“司丞大人。”

“这五具尸体可有异常？”

宋禹舟是刑捕房仵作，同时也是一位医术精湛的郎中，长的虽不算多俊朗，但却十分耐看。

被白英当面质问，宋禹舟只觉得后背直冒冷气，“回禀大人，暂未发现异样。”

白英眉头微皱，“无异样？也就是说这五具尸体和那十具尸体一样，都是溺水而亡吗？”

“这……暂时是这样的……”

“荒谬！一连十五人溺水，其中包括渔夫和船夫这些识水性之人，难不成真如百姓所言，是水鬼作祟？荒唐至极！”

白英罕见的动怒，他任刑典司司丞近十年，各种诡案悬案见过无数，从不相信鬼怪之说，所有的诡案皆是探官与缉捕的无能导致！

下站众人纷纷战栗，“铁罗刹”之名可不是白来的，不仅对犯人凶狠，对手下更加严厉，常有人说便是铁血军营不过如此了。

这时，吴仲之带着沈澈赶到。

“典宗房典丞吴仲之拜见司丞大人。”

“清平县县令沈澈拜见司丞大人。”

前一句话众人听后暗自庆幸，吴典丞是白英至交，每次白英动怒之际，只要吴典丞来都能有所缓和。

但是后面那个什么县令是谁？清平县？那个穷的叮当响，靠着城主府救济度日的清贫县？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沈澈，包括白鹤在内。

看着沈澈，白鹤暗道，原来是清平县新任县令，只是一个县令跑刑捕房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报案的？

“吴典丞不必多礼。”白英神情略有缓和，目光转向了沈澈，“你就是沈澈？”

白英知道沈澈？是了，彦王安排沈澈上任清平县县令，自然要通知洛水城城主洛雁秋，而白英又是洛雁秋亲信，且执掌刑典司，自然知晓。

沈澈面对白英审视的目光，坦然自若道：“清平县新任县令沈澈，见过白司丞。”

对于沈澈所表现的泰然处之，白英略感意外，他虽说阔别沙场已久，但身处刑典司内，身上的煞气从未减弱。

一般人第一次见他，莫说与他直视，便是说话都会哆嗦，沈澈却没有半分怯色，进退有度，落落大方。

白英盯着沈澈心中暗道，难怪能得彦王殿下赏识，其中应该不止有前户部尚书的交情，想来也是看出了沈澈的非同凡响。

就连城主都念叨了不止一次的人，是有些非凡，只是他应该刚刚到任才对，来刑典司做甚？而且还是和吴典丞一起来的？

白英没有回话，转而看向吴仲之道：“吴典丞可是有事？”

吴仲之道：“下官听闻沐河再次惊现溺亡尸首，恰逢沈县令来典宗房呈交案宗，下官查看案宗后，发现沈县令身负奇术，便想着带沈县令过来看看。”

众人闻言心中质疑，就这个一股风就能吹倒的白面书生，他会断案？恐怕看见尸体就吓晕了吧。

白鹤露出好奇的神色，重新打量了一下沈澈，城主大人说沈澈乃是都城第一美男，他正是听了这话才对沈澈有兴趣，却不知道沈澈还会断案？

若说沈澈擅长吟诗作对琴棋书画，白鹤相信在整个洛水城内沈澈都能名列前茅，可若说断案，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做什么？

白英同样诧异，他知道沈澈是前户部尚书沈万钧之子，天资聪颖，才情横溢，但从未听说过沈澈会断案。

“吴典丞有心了，只是此案颇为诡异，非寻常案子可比，何况沈县令是清平县县令，并非刑典司之人……”

白英话里话外都是对沈澈的不信任，下站众人同样这样认为。

沈澈却不以为然道：“司丞大人此言差矣。”

敢打断“铁罗刹”说话？所有人不由得屏息。

白英脸色微变，却听沈澈继续道：“卑职虽说是清平县县令，但是亦是天谕子民，是城主大人的下属。

于情，歹人肆意残害百姓生命，胆大妄为目无法纪，人人得而诛之！

于理，破获命案造福百姓，为城主分忧乃是我等下属应尽之责。

卑职闻听已有十五人被害，捶胸顿足深恶痛绝，故而自荐前来协助探查，卑职才疏学浅，但愿献上绵薄之力，还望司丞大人成全。”

这一番话结束，就连一旁的吴仲之都暗自竖大拇哥。

白英铁面无私，心存大义，如果沈澈自命不凡胡吹大气，白英二话不说就会把沈澈赶出去，而沈澈却极为谦逊。

于情于理，有理有据，将一颗拳拳赤子心展现的淋漓尽致，白英如果不同意，那便不是不近人情，而是无情无义了。

白鹤表情古怪，他爹这人什么脾气他最了解了，典型的软硬不吃，想说动白英，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忠孝仁义摆出来，白英最吃这一套，可沈澈是怎么知道的？

沈澈自然是猜到的，铁面无私之人必是大义之辈，能镇守刑典司近十年，有“铁罗刹”的绰号，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有情之士，只不过心中所怀之情皆是家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