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谈笑风生

洛剑与五名黑甲铁骑只听命于洛雁秋，便是卫雄也无权调遣，此刻他们的任务是听凭沈澈调派。

沈澈要让这六位高手作为奇兵，扰乱苏谋的视线，沈澈要生擒青龙寨匪徒，若非如此，仅这六人进入青龙寨，便可杀的对方片甲不留。

“卫统领，让将士们扎些稻草人立于军营之内，留一千人在营内照常巡防，剩下四千人分成两队，一队于一线天附近埋伏。

待青龙寨火光冲天，里应外合，从一线天进入青龙寨正门。

另一队仍走水路，寨中起火必然大乱，可趁乱由暗河入青龙寨。”

卫雄听闻此计顿觉可行，命萧战锋带兵两千走暗河，自己带兵两千去一线天，还有副将带兵在军营制造假象。

而沈澈则与白鹤独自离开了军营，既然是要隔岸观火，自然是要去能看见火的地方。

二人登高而望，忽的看到一只鸟儿飞了过去。

夜色之下虽看不清楚，但隐约可见是一只长着青色羽毛的飞鸟，速度奇快，正是向军营方向飞去。

沈澈并未多想，不消多时，远处军营已经燃起大火，火光冲天，将夜幕都照亮了。

山谷内也亮起火光，初始只是星星之火，很快便连成一片，整个青龙寨都被点着了。

一线天峡谷，洛剑解决了守在一线天内的匪寇，带着卫雄与两千将士，穿过一线天，直接踏入青龙寨。

另一边，暗河出口就在青龙寨后方的一处洞穴，萧战锋带兵两千鱼贯而出。

大雪压山，本该死寂的黑石山，一时间打杀声四起。

等二人沈澈与白鹤来到青龙寨时，匪寇已经全部被抓，人数悬殊太大，剩余将士已经在灭火了，这却是沈澈下的命令。

青龙寨大堂内。

苏谋与红雀被绑着双手，立于中央，卫雄高居主位，黑甲铁骑分列两旁。

红雀虽然木讷，却也知道自己身处险境，此刻正愤恨的瞪着卫雄。

苏谋却一派云淡风轻，即便被绑着，手里依旧拿着一卷书，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对于卫雄熟视无睹。

直到沈澈进来，苏谋的眸子里才有了神采，盯着沈澈再挪不开目光。

沈澈让黑甲铁骑给苏谋松绑，面带微笑上前见礼道：“清平县县令沈澈，阁下便是苏谋吧。”

苏谋回礼，同样面带微笑道：“在下苏谋，久闻沈县令大名，今日得见幸甚至哉。”

堂上二人谦恭有礼，看上去皆是面带笑容，而且都是书生样貌，都弱不禁风，偏偏又都是智计双绝之辈。

旁边看着的众人只觉得后脊骨凉飕飕的，这两人，怎么看都像是笑里藏刀。

而且这二人简直如同照镜子一样，动作，语气，气质，都极为相似。

“苏某雪中送炭，沈大人便隔岸观火，这一局，是苏某败了。”

“你我皆知，此局从开始便已注定如此结局，败的并非是你，胜的也并非是沈某，青龙寨终究是匪，面对城主府精兵强将，被招安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苏谋微微摇头道：“此局有沈大人，青龙寨最后一丝生机方才湮灭，哪怕沈大人晚到三日，大军耗尽粮草不得不退，青龙寨离开黑石山还可东山再起。

只是这一切，唯独不能让你出现，张靖案，沐河案，闻氏案，苏某皆有关注，深有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之感。”

沈澈微笑道：“只可惜此番较量并不对等。”

“然则天下之事本就如此，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苏谋对于青龙寨被破一事并不放在心上，他心有鸿鹄，这弹丸之地从来都不值得他留恋，之所以用心了，不过是有意和沈澈一较高下罢了。

“沈某有意请阁下赴清平县，阁下意下如何？”

苏谋道：“清平县庙小，容不下你我，苏某虽不知阁下与洛城主有何筹谋，但必然是有趣之事，洛水城有你们二人，再无苏某容身之所。”

苏谋的意思沈澈听明白了，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何况于沈澈而言，与苏谋是友非敌这便足够。

他和苏谋还是有区别的，阴谋诡计只是他的一部分，但对苏谋而言却是全部，相比之下，苏谋才是纯粹的谋士。

“苏某意欲去都城看看，走之前愿赠一物给沈大人，此鸟名曰青雀，可长途飞行，速度奇快，好生驯养可代驿馆传信。”

这只青雀便是沈澈看到的那只青羽飞鸟，据白鹤说，此鸟乃是黑石山特产，性情温顺，通晓人性，却不易捕捉。

看到这只青雀沈澈心中大喜，远了不说，清平县与洛水城相隔虽说不远，但是往来传信仍需耗费时间与人力。

若能以这青雀送信，必定能大大节省时间。

“苏兄此礼深得我心，沈某却之不恭了。”让白鹤收了这只青雀，青龙寨内不止这一只青雀，但这只却是雀王。

“为表谢意，沈某亦有一份礼物相赠，方才听闻苏兄欲往都城，沈某在都城有位旧友，苏兄若有意，持此玉符相见，那位旧友必会关照苏兄一二。”

苏谋看着沈澈从怀中取出的玉符，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由此可见，沈澈在未进山时便料定了当下的场景。

“沈兄是想拉苏某上船？”苏谋没有直接去接，而是直视沈澈问道。

沈澈微微一笑，转而对卫雄说：“卫统领，城主有令在先，青龙寨若破，寨中一应人员物品皆可由本县发落，如今众匪寇已同意被招安。

明日天明我等便可下山，今日便在这寨中整顿一下吧，不过，还要提醒众将士切莫大意，便是本县也难保这位苏寨主没有后手啊。”

卫雄自然看出沈澈有意招揽苏谋，苏谋智谋如妖的确是难得一遇的人才，他和沈澈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众人退出了大堂。

沈澈转向白鹤与洛剑等人道：“将这位红雀姑娘带下去疗伤吧。”

“是！”

支走所有人，大厅房门关闭，门口有黑甲铁骑护卫，大厅内只剩下沈澈与苏谋。

“苏兄步步为营，以青龙寨为饵，引沈某前来，不是为了上船难道还有其他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