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开药建坊

“大人，除了方掌柜的事以外，县城内涌入大量灾民，张家……”

“灾民之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带上衙役，通知所有灾民去闻府领取救济粮，许梦龙，你叫上所有书吏，去闻府给所有青龙寨的百姓登记造册。”

“是！！！”

“对了，姜老呢？”

“姜老他……”王策与许梦龙对视一眼，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告之沈澈。

沈澈眉头一皱，“说！”

“大人，姜老病倒了，张之晨请了公孙勿前去查看，公孙勿说，姜老年老体衰，怕是……怕是活不过……”

“咳咳……”

“大人！”

“无碍，你们先去安抚灾民，洛剑，派人去洛水城买粮，同时打探清楚方知贺出了何事，白鹤，随我去姜老宅邸……”

沈澈离去短短数日，清平县内却意外连连，气急攻心的沈澈，没等把话说完，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身边是小宝在照料，而姜老，已经逝世了。

姜老故去，清平县百姓同去惦念，老人一生节俭和善，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做了一辈子圣贤人。

当天夜里，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天地一片素色。

翌日，沈澈下达公文告示。

所有灾民可入闻府庄园、悦来客栈乃至县衙暂住。

即日起开仓放粮，清平县内工匠，务必赴木炭坊开工不得有误！

结算所有工匠杂工工钱，水旱码头改为公务，一应花销由县衙支付！

所有灾民可至许家领取衣物一件，所有灾民，成男，务必上工每日五十文，成女，入许府上工每日三十文。

老弱病残者视情况，入闻家庄园，协助施粥。

凡恶意哄抬物价者，抄没家产，驱逐出县。

凡造谣宣扬不良言论者，仗二十。

凡偷盗他人财物者，罚银三倍，义工一月。

凡打架斗殴，伤人性命者，伤人赔钱，杀人偿命，消除户籍逐出清平县。

自即日起生效，为期三月。

度过了最艰难的雪夜，清平县终于开始恢复生机。

清河码头的改建继续开工，木炭坊终于运行起来了。

烧的第一炉木炭，出炉后品质不高，但却比传统坑窑法高效的多，不仅速度快，出碳率高，还容易操作，节省人工。

沈澈亲临现场，这个木炭炉呈半圆形，顶部有开口，下方也有炉门，是他自己根据脑海中的信息设计的。

一炉能产十石木炭，功效非常快，唯一的缺点就是炉壁会开裂，不能保证炉内温度恒温。

不过这个问题也解决了，第二个木炭炉会用水泥砖来建，比这个土砖炉更坚固一些。

纺纱坊虽然还没有建起来，但纺纱机已经有七台，暂时都在许府，所有女工缝制衣物，机器织布，速度倒也不慢。

但沈澈心中已经在考虑动力问题，如今能用的只有水力和生物力，沈澈在考虑要不要把机械动力造出来。

这是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机械动力一旦问世，必定会对天谕国乃至全天下造成巨大冲击，到时候天下动荡，各国皆会因此动荡不安。

沈澈脑海中的信息数量庞大，门类繁多，其中有十分精妙的水力齿轮，还有更为震撼的蒸汽动力，甚至是电，只要找到材料他就造出来。

但这些东西，是否应该出现在此，这是沈澈一直以来为之困扰的问题。

张家的粮食和从洛水城买来的粮食先后抵达，灾民的温饱问题得以解决，工程建造速度也在加快。

沈澈也终于搞清楚方知贺出了什么事。

方家遭到同行构陷，在运送货物之余走私私盐，户部和刑部已经立案调查，方家的漕运生意全部暂停，方知贺被传回京，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好在白英已经去了都城，虽然是去查刑部尚书被杀一案，但至少能帮衬一把。

沈澈的风寒经过公孙勿半个月的治疗终于康复，公孙勿也就此在县衙住下，实在是沈澈说的医理太过惊人，听得他废寝忘食。

白鹤多少是得了沈澈的真传，在坑金家这件事上，他是一点没有留手，硬是跟金家要了一千石粮才放了金万两。

金万两不敢跟白鹤叫嚣，只得把仇记在沈澈头上，忍气吞声的回了洛水城，沈澈倒是早把金万两忘了，可有人记得。

金万两回到洛水城当天，户税司与刑典司联合上门拿人，直接查封了金宝钱庄，金家一十六口全部下狱调查。

据说当天夜里，刑典司的暂理司丞吴仲之便拍案定罪，坊间传言金家得罪了某位大人物。

吴仲之却心有余悸，夜审金万两的可不是他，而是城主洛雁秋！

寒冬腊月，清平县的木炭生意格外火热，简直供不应求。

沈澈将木炭分成三等，上等木炭无烟，温度高，燃烧时间久，中等木炭有烟，温度高，但燃烧时间短，下等木炭有烟，温度中，燃烧时间短。

三等木炭对应着不同的社会地位，上等木炭直供城主府与各衙门使用，中等木炭为官家和富家使用，下等木炭为普通百姓使用。

等级不同价格也不同，上等木炭一石五钱银子，中等木炭一石三钱银子，下等木炭一石一钱银子。

洛水城内可以卖什么，不可以卖什么，全由户税司衡量选择，唯独清平县的产物不论是何物，全部大开方便之门。

关键是清平县的木炭本来质量就好，还便宜，若不是产量不高供不应求，洛水城的木炭市场就要被清平县一家垄断。

木炭生意带来的巨额利润，完全填补了救灾的花销，木炭坊一扩再扩，毕竟是清平县的第一桶金。

“大人，五千七百两，这是除去前后工人月钱，各种赋税，还有百姓分成，县衙净收五千七百两，暴利啊！

大人，卑职以为可以进一步扩大木炭坊，争取在开春前再多卖些。”

王策这个县衙账房总管，这些天来已经乐的嘴都快合不上了，其实不光是他，整个清平县的人都高兴。

什么都没做就能分银子，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沈澈看过账本无误后，开口道：“木炭坊目前规模已是最大，且本县打算在开春后便将木炭坊转移至县北三处。”

“这……恕卑职愚钝，这是为何？”木炭这么挣钱，大家都刚尝到甜头，却在这时急流勇退，王策实在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