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洛水决堤

除夕年夜。

阖家团圆，举国同庆。

内府置办千响烟花，时辰一到，烟花绽放。

洛水城上空，绚丽璀璨，将夜空映的大亮。

只为博君一笑。

逸居殿中，笑声不绝，洛雁秋与沈澈喝的酩酊大醉。

除夕夜后。

洛水城内大小官员，城中富贾名人，纷纷至城主府拜年，洛雁秋一概不见。

一直到休沐结束，珣王将至，沈澈这才准备动身返回清平县。

然而，就在沈澈准备动身前一日，白邺城至洛水城段，泞渠炸毁，以至于洛水决堤，珣王所乘之船遇险。

洛雁秋闻讯，亲帅五千兵将前去营救，珣王有惊无险。

城主府主殿之上，洛雁秋黑衣金冠面沉似水，一旁珣王唐承珣紫蟒加身，面如冠玉，神色平静，下方各部文官武将敬立。

“贼人私贩黑火，炸毁泞渠，以至洛水决堤，令珣王殿下险些遇险！户税司司丞楚忾，检察不利，使得大量黑火流入洛水城中。

来人！将楚忾押入大牢，待此事查证清楚，再行定夺！”

“城主大人，珣王殿下！下官冤枉，请城主大人明察啊！”

黑甲铁骑进殿，户税司司丞楚忾被押入大牢待审。

“贼人炸毁泞渠，意图谋害珣王殿下，此等以下犯上的逆贼，绝不能饶！刑典司主办，天鉴府协办，务必查出是何人所为！”

“是！”吴仲之与陈介领命。

珣王唐承珣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仿佛此事与他毫不相干。

殿上，沈澈身着府尉官袍，位于最末，同样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洛雁秋起身拜道：“殿下奉命西巡，却在洛水城域内险遭不测，是下臣失职，殿下放心，此事我定会严查，必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唐承珣是二皇子，母后便是天谕皇后，本就身份尊贵，如今又被封为珣亲王，地位尊崇，现在更是替泽帝巡察，皇命在身。

在洛水城境内发生此事，洛雁秋身为城主难逃其咎。

唐承珣看了一眼下方众人，在看到沈澈时目光微凝，起身将洛雁秋扶起道：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此事说来也怨不得你，你即便是洛水城城主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手下有所疏忽在所难免，查了，办了便是。”

洛雁秋为洛水城城主多年，便是都城中也在流传洛雁秋治理洛水城井井有条，彦王更是多次在泽帝面前夸赞洛雁秋。

唐承珣现在却说洛雁秋不能面面俱到，疏忽在所难免，看似是安慰，实则是敲打。

都说你治理洛水城井然有序，如今却让贼人用黑火行刺，该不会是你有意放纵吧？

“殿下有圣恩庇佑，此番遭劫能安然无恙，可见上天垂贤，天佑大德。

贼人居心叵测，以下犯上，谋杀亲王，此乃大不敬之罪，殿下放心，一旦查出真凶，臣必会严惩不贷。”

洛雁秋是善茬吗？显然不是。

你怀疑是我故意害你，我若害你你就死在洛水了，还能有这么好的命活着站在这儿？

“洛城主行事本王自然放心。对了，本王在都城便听闻，如今的京兆府府尹白大人正是洛水城刑典司出身。

白大人奉命进京调查刑部尚书被杀一案，雷厉风行断案如神，区区半月便将真凶查出，实在叫人敬佩。

听闻白大人有个儿子，在洛水城内亦有神捕之名，此次泞渠被毁案，若能有这位白神捕查，定会水落石出。”

唐承珣来之前明显是对洛水城有所了解，不然的话也不会知道白鹤“神捕”之名。

“殿下还真是慧眼如炬，不过白鹤现在已经不在刑典司任职，刑典司内有三大神捕，除白鹤外还有江佐与温明……”

“白鹤即是神捕，不在刑典司又在哪里？说来也是有缘，在都城时本王与白大人见过数面，见白大人那般神武，想必白大人的公子也不会差。”

下方众人噤若寒蝉，这个珣王唐承珣看上去和善，却处处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洛雁秋的脾气众人都知道，若非唐承珣有皇命在身，洛雁秋怕是不会这个客气。

然而即便是奉旨巡察，又遭遇袭击占了理，几句追问下来，洛雁秋的脸色已经不再像开始那么友好。

洛雁秋直接转身向沈澈道：“沈府尉，珣王殿下好奇白鹤，现在白鹤听你差遣，你去把白鹤叫来吧。”

沈澈心中暗笑，还真是会做甩手掌柜，这么快就把珣王这个麻烦推了过来。

“回禀珣王殿下，白鹤今早已离开洛水城去了清平县，清平县县务需由他来打理，殿下要见下官这便命人将他召回。”

“沈澈？你可是前户部尚书之子沈澈？”终于扯到沈澈身上，唐承珣哪还管什么白鹤。

“下官正是沈澈。”

“都城第一美男，果然名不虚传，听闻沈府尉在断案方面同样身怀奇术，京兆府府尹白大人在检验刑部尚书尸身时便是借介了沈府尉的奇术。

既然白神捕有公务不在洛水城内，不如就由沈府尉来查吧，洛城主，让沈府尉与刑典司、天鉴府共查此案，你意下如何？”

“殿下开口自无不可，沈府尉，既然殿下亲点你来查办此案，那便等查清此案后再返清平县吧。”

虽然知道唐承珣是有意拉扯沈澈，但洛雁秋巴不得沈澈留下来，唐承珣什么目的不重要，沈澈能多留下来一段时间就行。

“谢殿下赏识，下官定不辱使命，竭力查办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