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对峙公堂

恰在此时，县衙的衙役赶到，青箫心里暗叹，事已至此只能期望余老爷能够顾全大局了。

“何人报的官？”

沈澈道：“是在下报的官，有歹人重伤了余家少爷，之后畏罪潜逃，如今余少爷昏迷不醒，还请差官大哥为草民做主。”

差官看了一眼房间内重伤在地的余良，心下骇然，余家独子竟然遭人暗害，这还了得。

“你可知是何人行凶！”

青箫与墨箫皆看向了沈澈，便看沈澈如何答复，沈澈从容应答道：“歹人畏罪潜逃，当时雅室内并无旁人在场，无人知晓是何人所伤。”

“这……”差官一时有些为难，但余家乃是本地乡绅大家，此事决计不能敷衍了事，“既如此，你便随我回县衙禀明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自有定夺！”

沈澈要的就是对峙公堂，但只他一人去还不行，他转身道：“余少爷是在碧箫楼内遇害，三位公子理应同去做个见证，而余少爷乃是苦主，也该亲自上堂。”

青箫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沈澈，不满道：“余少爷昏迷不醒，你让他如何上堂？不如等余少醒来再商议如此处理此事。”

沈澈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公理正道，何况此事如此明了，当务之急是请县令大人立案，早日抓捕凶手！”

差官也觉得沈澈言之有理，旋即命人将余良抬上木板，青箫等人眼见劝阻无果，只能随行。

康平县，县衙。

余良于碧箫楼内遇害，被抬上公堂，沿街百姓闻听此事皆汇聚在县衙门外，众人无不好奇，在这康平县内，谁敢对余良行凶？

公堂之上，余茂詹也赶了过来，看到躺在木板上下衣染血的余良，当即失声痛哭起来。

赵德才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看起来凶神恶煞，不像是文官倒像是武将，实际上赵德才也的确是有武艺傍身。

“当——”惊堂木响。

赵德才问道：“下站何人？因何事报案？”

沈澈道：“草民余良于碧箫楼内遭歹人行凶，如今歹人畏罪潜逃，恳请县令大人立即下令，将罪犯绳之以法！”

余良至今未醒，沈澈代替余良发言，赵德才自然而然便将沈澈当作了讼师。

赵德才道：“光天化日之下，何方歹徒如此目无王法，竟敢当众行凶！”

沈澈朗声道：“回禀大人，行凶之人乃是赵若安！”

此言一出，公堂内外，不知事情缘由者尽皆哗然，无不吃惊，最后不一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赵德才。

赵德才先是一愣，旋即大怒道：“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来人啊！”

“在！”前去碧箫楼的差官此时已是满头冷汗，在碧箫楼里沈澈可没说是赵若安啊。

“慢！”沈澈怡然不惧道：“当时碧箫楼内食客众多，皆看到赵若安仓惶而逃，此事有碧箫楼三位公子作证！”

赵德才脸色阴沉，目光阴翳的盯着沈澈，转而问青箫三人道：“你们可亲眼看到赵若安伤了余良？”

青箫心底暗叹，即便上了公堂又能如何，他瞥了一眼余茂詹，发现余茂詹低着头，双拳紧握，却始终未发一言。

“回禀大人，余良确实是在碧箫楼内遇害，当时赵公子也的确与余公子在同一雅室，但我等并未亲眼目睹是赵公子伤了余公子。”

青箫如实回答，这话无论给人听，房间里只有余良和赵若安，若非赵若安伤了余良，还能是谁。

可是此言却也给了赵德才一个切口，果不其然，赵德才立即道：“既然不曾亲眼所见赵若安伤害余良，又怎能断定是赵若安行凶？”

赵德才摆明了是要包庇赵若安，眼下即无人证又没有物证，如何定赵若安的罪。

沈澈早知会如此，当即道：“若赵若安不曾伤害余良，那便请他上堂来，由他来说明事情原委！”

青箫暗自摇头，赵若安又不是得了失心疯，怎会自认行凶，即便上堂多半也会将罪责推给随行护卫。

赵德才为平息余茂詹怨气，多半是将那下人定罪处罚，算是给余家一个交代，也堵住了悠悠众口。

赵德才冷哼一声，“去请少爷上堂道明原委！”

师爷去了一刻钟孤身返回，赵德才蹙眉，强压怒气道：“让你去请少爷，人呢？！”

师爷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少爷不在府中。”

沈澈立即道：“赵若安当时仓惶而逃，不曾回府，莫不是……”

“住口！”赵德才敲响惊堂木，对师爷吼道：“多派人手，去将少爷找回来！”

师爷抹了把汗，叫上衙役出去寻找，约半个时辰后，衙役抬着一具尸体后来，赵德才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怒斥道：“少爷呢？！”

师爷跪倒惊慌答道：“小的在巷子里找到了胡乐的尸体，并未，并未发现少爷……”

“混账！”赵德才抓起惊堂木便砸了过去，“所有人都去找！务必找到少爷下落！退堂！”

赵德才不顾堂上众人，带领所有衙役离了县衙。

县令离堂，案子也就暂时搁置了。

沈澈问蓝箫道：“蓝箫公子，不知余少爷伤势如何？”

蓝箫微微摇头，沈澈不知，大名鼎鼎的蓝箫公子实则是个哑巴，墨箫道：“蓝箫已尽力保下余良性命，但……”

墨箫看了一眼余茂詹没有说完，下半句应该是，但今后无法人道，更难以传宗接代。

余茂詹闻言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盯着余良两眼无神，分明是打击太大。

沈澈出手将余茂詹击晕，望着冲上来何二等余家下人道：“余老爷心神震荡，气血不畅，未免火气攻心发生意外，你们速去请郎中，将老爷和少爷送回府上吧。”

何二拱手道：“公子对老爷和少爷有大恩，恳请公子到府一叙。”

沈澈点头，转而对青箫道：“赵若安主仆恐遭不幸，碧箫楼难逃干系，若不想受到牵累，请代在下向碧箫公子传句话，沈澈在余府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