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恶仆杀人

沈澈心中大喜，碧箫果然是能文能武，立马就想到了关键所在。

沈澈也不隐瞒，直言道：“其实从来都不曾怕过，只是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罢了，而现在时机到了。

年后陛下降下圣旨，不仅封了太子还封了双王，如今太子正位东宫，珣王代圣巡天，这便是天赐良机！”

碧箫陷入了沉思，很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幕后的博弈。

沈澈从赵若安口中得知，赵德才竟然是已故淑贵妃的母族远亲。

当今太子生母淑贵妃在诞下太子后便离世了，太子过继在宁贵妃身下，而淑贵妃母族赵氏在朝中并无身居要职之人，淑贵妃故去后，赵氏一族也逐渐退出朝堂。

其中自然少不了皇后的手段，毕竟当初泽帝最爱的女人便是淑贵妃。

知晓了赵德才的背景，他的主人是谁也就呼之欲出，正是当今太子。

此前天鉴府便暗中调查过赵德才，洛雁秋只是不想打破朝堂之上三皇子与二皇子的平衡之局，所以一直按兵不动。

可如今夺嫡之争一触即发，恰好珣王在洛水城又自导自演了那么一出，这个时候不管拔除谁的眼线，都可以把锅扔给珣王。

沈澈心知点到为止，起身敬酒道：“在下虽不曾闯荡江湖，但也曾听好友说过‘白衣仙’的大名。”

碧箫看着沈澈手中的酒杯，摇头道：“沈大人用意在下明白，我等无意朝堂。”

碧箫知道沈澈说这么多，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招揽他们，可他还是拒绝了。

沈澈并不气馁，“朝堂诡谲，远比江湖险恶，阁下有所顾虑我也理解，不过还是想请碧箫公子代在下转告四雅公子，七县变革之后，清平县将改为清平府，在下欲兴建一所学院，四雅公子可考虑一下到学院担任夫子。”

面对沈澈层出不穷的计谋，碧箫不由得哑然失笑。

既然你不同意，那就改变策略策反其他人，把四雅公子拐跑了，就不信碧箫楼还能继续营业。

还有些话沈澈没说，他还准备开医院，到时候不信蓝箫不心动，包括墨箫也有对策，墨箫是“影剑”传人，而“影剑”来自于藏剑山，只要藏剑山那位一句话，就不信墨箫不心动。

至于“白衣仙”碧箫，沈澈也有后手，既然说不动那就只好打了，年前写的那封信应该早就到了。

若是云鸢收到信，应该也快来了，只要云鸢赶到，先让他们打一架再说，“剑圣”对战“白衣仙”，着实令人期待。

……

康平县，县衙。

月上枝头，县衙内外灯火通明。

县令赵德才要公开审理余家欺压佃户宋武一案，此事已经传遍全县。

很多人只觉得新鲜，赵德才要审余家家主余茂詹，原因竟是余家收租时对佃户大打出手。

这种事年年都有，可五大乡绅与赵德才沆瀣一气，以往被五大乡绅欺压，百姓告状，赵德才都是大事化小，最多不过判处赔些银两了事。

百姓为了生计只能沦为佃户，每年苛捐杂税严重，还要按时交租，一年劳作只能勉强温饱。

官绅勾结日久，起初有人反抗，但下场都很凄惨，渐渐的，为了活命，百姓们也就断了告状之心。

然而今天，赵德才居然受理了佃户宋武状告余家的状子，并且还拍捕快把余家家主拿到了大堂。

“当——”惊堂木响。

赵德才神色阴沉，他派人寻遍了整个康平县，却无半点赵若安的线索。

赵若安于碧箫楼内重伤了余良，之后畏罪潜逃，按理说应该会逃回家中。

这康平县内，赵德才便是天，就算伤的是余家独子又如何？

余家能有今日，仰仗的是他赵德才，赵德才想让余家在康平县立足，余家方才能列入五大乡绅，若赵德才不愿，余家即便是五大乡绅之一又能如何！

寻不到赵若安，赵德才便断定是余茂詹为了给余良报仇，抓了赵若安，恰好佃户宋武前来告状，赵德才便立即接下状子。

看着堂下跪着的宋武和被迫下跪的余茂詹，赵德才心中已有算计。

既然赵若安伤了余良，断了余家香火，这个梁子便是结下了，且是无解。

余家与他已经是势同水火，既然此仇不可解，无论余茂詹是否动了赵若安，余家注定是不能留了。

“余茂詹！你可知罪！”

余茂詹心知赵德才是故意为难，但他想到背后有沈澈撑腰，此刻也不怕赵德才。

余茂詹道：“请县令大人明示，老夫何罪？”

县衙内外，无论是捕快还是观看审案的百姓，皆是心头大惊。

赵德才开口便问罪，这是彻底跟余家撕破脸的节奏，而余茂詹也丝毫没有胆怯，更是自称老夫，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何罪？”赵德才冷哼一声，盯着余茂詹眸中寒光闪烁，余茂詹果然不能留了，“你纵容恶仆行凶，以至宋武妻子惨死家中，如此草芥人命，还敢说自己无罪！

来人呐！将凶犯与宋武妻子尸首抬上堂来！”

捕快押着两名余家下人上堂，同时将宋武妻子的尸首抬上公堂。

这两名下人上堂后立即跪倒，大呼此事是受余茂詹指使，请求开恩。

余茂詹恼怒道：“你们两个混涨东西！老夫命你们前去收租，何曾让你们杀人了？”

赵德才立即接话道：“余茂詹，你承认是你派他们去宋武家了！”

余茂詹眉头一皱，赵德才对于收租一事绝口不提，一口咬定是他指使下人行凶。

可此事并非是他授意，他早有严令，佃户不肯交租，打骂皆可，但绝不能伤人性命，毕竟一旦闹出人命不好收场。

“县令大人，是他们擅自行凶杀人，老夫并不知情。”

赵德才哂笑道：“余茂詹，若无余家为这恶仆撑腰，他们岂敢行凶杀人？故此，这归根结底，论罪还是你余家之过。

有道是杀人偿命，来呀，将这恶仆关入大牢，三日后问斩，余家仗势欺人，余家家主余茂詹纵仆行凶，横行乡里，将余茂詹押入大牢，立即查抄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