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余小念之魂

楚隋君挑了挑眉：“去呼吸新鲜空气。”

许澜压低了眉眼，声音严肃：“楚老板，请您配合我的工作。”

楚隋君：“我有在配合你的工作。我没事还不能去学校放松一下吗？”

许澜眯起眼睛打量楚隋君。这是一个危险的动作。

许澜本就生的好看，做了十几年刑警，表情多少有些生冷，不近人情，这会两个人一站一坐，许澜居高临下地看着楚隋君，倒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姿态。

许澜问：“你什么时候去的第七中学？”

楚隋君不为所动，甚至给自己点了支烟，慢吞吞吐了口烟才牛头不对马嘴地说：“许警官，如果你是想从我这里打听关于余小念的事呢，我无可奉告，因为我对她的事一无所知，你应该去找那些施暴者，给余小念一个交代，而不是我这里浪费时间。”

许澜瞳孔微睁。

如果说刚才他是因为太累了而出现幻觉，看见了余小念的亡魂，那些在呢，他幻听了吗？

余小念跳楼为了避免引起惊慌，校方封锁了消息，警方也并未将余小念一案公之于众，那楚隋君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出现的时间过于巧合，他这个人，也十分蹊跷。

于是许澜挑起了声调问：“哦，是吗？那么请问楚老板，您是怎么知道死者叫余小念的？”

楚隋君似乎早就知道许澜要问什么说什么，他几乎嗤笑道：“许警官，余小念跳楼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听其他同学说的。”

说的合情合理，几乎无懈可击。

许澜顿时哑口无言。

俩人从开始四目相对到现在目光几乎有些焦灼了。许澜眯着好看的眼睛，透出危险的气息，而楚隋君倒显得很坦荡，有意无意地弹了弹烟灰。

许澜正要开口说什么，粗犷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楚老板，你的青椒肉丝盖饭来了。”

一个四十二三岁的中年妇女端着碟子走来，饭香四溢。她将青椒肉丝盖饭端饭楚隋君面前。

她的出现，打破了两人如胶似漆的暗潮涌动。

楚隋君笑了起来，将手里的烟按息在了烟灰缸里，指了指中年妇女，说到：“许警官，你要不要去隔壁尝尝杨姐的手艺，十分不错的。”

杨姐一听楚隋君叫面前这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许警官，立马就热情了，连忙招呼人往自己的店里走：“许警官，现在正直晚饭时间，去我店里吃饭吧！你是警察，第一单免单。”

许澜看着楚隋君，楚隋君已经开始扒饭了，还竖起了大拇指，连连夸赞杨姐的手艺好，劝他赶紧去。

他知道他再从楚隋君的嘴里问不出什么了，但他架不住杨姐的热情，就答应去杨姐的店里。兴许还能从杨姐那里问出什么呢。

许澜一走，余小念就出现在收银台下的角落里，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不敢看楚隋君。

她也想不到，楚隋君会让她去迷宫里扮鬼吓人，吓得还是调查她自杀案的警察。

好在楚隋君并没有怪她。

楚隋君迅速扒完他这一份超大份的青椒肉丝盖饭，呲啦炫了一口汤，然后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里。

杨记饭店。

杨记饭店的老板娘不仅为人热情，做饭也好吃，价格实惠，回头客挺多的。现在正直下班高峰，用晚饭的人较多，饭店里几乎三分二都坐了人。

杨记饭店当真在魔幻鬼屋隔壁，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在杨姐的强烈推荐下，许澜最终要了一碗西安小混沌。

他找个空位坐下来，略微打量了一下店里的环境。这个店门面不大，倒也干净卫生。

杨姐忙前忙后忙了大半天才空闲下来，来到许澜桌前，热心地说：“许警官，你不是要问我问题吗，现在问吧。”

许澜迅速把最后一个混沌吃完，擦干净了嘴才说：“杨姐，你在这开店多久了？混沌做的这么好。”

杨姐一听被夸了，嘴都合不上了，说：“我在这开店都十二年了，吃过我做的饭菜的那都说好啊。”

许澜赞许地点点头，道：“你每天都会给楚老板送饭吗？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一提楚隋君，杨姐脸上就多了两分晦气，两分嫌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是啊，他好手好脚的，几步路都懒得走。哎我跟你说，那个楚隋君开店五六年了也不图赚钱，天天朝九晚五，每天一开门就躺平，也不想着把生意做好点，他那个店还能开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许澜点点头，看得出来，这鬼屋确实开与天时地利都不合。

“那他这几天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或去过什么地方啊？”许澜问。

杨姐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没有，他今天中午说要去什么地方拿东西，让我帮忙看店，看不出有什么正常的。”

许澜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他接着问：“他没说要去什么地方？”

杨姐摇摇头，道：“没说啊，他有时候总是神出鬼没的，鬼知道他去干什么，我总不能每次都问吧。”

总是神出鬼没？还不图赚钱，这个店的意义何在？难不成就天天等着吃隔壁饭店大姐做的饭吗？

许澜沉吟片刻，最后再问了一句杨姐晚上什么时候关门就付钱走了。再问估计也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刚出杨记饭店，许澜的电话就响了，来电人是陈信，许澜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陈信的声音：“许队，张局让我们尽快把余小念自杀的案子结了，把陈雅丽，高有深他们放了。”

许澜开门上了车，听到这话有些不耐烦：“人才死多久就要求结案？走个流程都不够。”

陈信也是很无奈：“人家律师都找来了，说余小念本就是自杀，跟他们没关系，要我们立马放人。”

楚隋君窝在椅子里，两只修长的脚搭在了收银台上，手里夹着烟，正往外看，正巧对上了许澜的目光，于是他夹着烟的手朝他挥了挥，像是在致意。

许澜收回目光，冷声对电话那头的陈信说道：“案子很蹊跷，等我回去再说。”

说罢就挂了电话，开车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