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一只很人怕的鬼

许澜点头同意，示意陈信给他拿烟，但还是提醒到：“吸烟有害健康。”

楚隋君不以为意，挥挥手，笑到：“你都把我拷过来了还担心我的健康问题，许警官未免也太操心了。”

陈信给楚隋君点了烟，许澜言归正传：“这下楚老板可以老实交代了吧？”

楚隋君反问：“请问我该交代什么呢？”

许澜：“你为什么要去找马进财和孙晓宇，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楚隋君耸耸肩：“我们不认识，没什么关系。”

虽然昨天他们还坐在一起吃饭，交流了一下关于余小念案子的事，可这并不影响此人再一次出现在事发现场，又一次成为重要嫌疑人。

“那你为什么去找他们？”许澜问。

“杯酒谈天，讨论未来。”楚隋君几乎有问必答，但态度不认真，似乎没把这当回事，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请你认真回答问题。”陈信一旁提醒。

“我很认真啊，他们是在我离开后死的，十一点半我已经在家了，我有不在场证明，况且我也没杀人动机，对吧许警官。”

“你有什么不在场证明？”许澜追问。

“没人能为我证明，但我公寓在的监控器我想是没坏的。”楚隋君弹弹烟灰，靠在椅子里，像疲惫的人下班躺在沙发里一样看起来很舒坦。

许澜看向陈信，没等许澜开口，陈信就点点头，示意他明白，然后就出了审讯室。

“楚老板，我发现您真是逢乱必出啊，每次出什么你都在场。”许澜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揶揄道。

“都是巧合。”

抽完最后一口烟，楚隋君把烟头按在桌子上，按熄灭了，才道：“能给我看看我离开后的监控视频吗？”

许澜点点头，马上把楚隋君离开孙晓宇家后的视频调了出来，然后把画面转向楚隋君。

审讯桌和审讯台离得不远，楚隋君视力也不差，他依旧是倚在椅子里的姿势，远远望着电脑的画面。

画面里，楚隋君离开后楼道里的感应灯就熄灭了，画面黑漆漆的。

“麻烦快进。”楚隋君道。

许澜依言快进。

“再快一点。”

“再快……再快，好，停，后退一点，暂停一下。”

许澜暗了空格键，画面定住了。

画面里原本忽明忽暗的灯光被准确的按在了它发出微弱光亮的时候。

也许别人看不到，但楚隋君却看到了：

在走廊延伸的镜头，有几个昏暗透明的影子，它们有的低着头，有的盯着监控器，眼中发着幽幽绿光。

还有在地上爬的，倒挂墙上的，头以一种奇异，扭曲的角度转过来看着监控器的摄像头。

遭不住，这是什么鬼，物种变异吗？楚隋君心里吐槽，很久没看到过这么诡谲的画面了，他有点后悔喊暂停了。

“继续播放吧。”

许澜从侧边和他一起看画面，但他什么都没看到，只能看到忽明忽暗的灯光，那不就是年久失修，接触不良的感应灯吗？有什么好看的？

但楚隋君看的很认真，于是他点了继续播放。

“停。”

楚隋君再次喊停，他意外的身体前倾，想要凑近一点看，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确定的东西。

他指了指画面中孙晓宇家门的那个地方，问道：“这一片可以放大吗？”

许澜一看画面中什么都没有，感觉有些不耐烦了，觉得自己好像被愚弄了，于是问：“这里面有什么吗？”

楚隋君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又看看许澜。许澜的表情带了点不信任和不耐烦。

“没什么，不放大就继续播放吧。”

画面中，一个白衣女子站在了孙晓宇家门口，她飘逸的长发遮住了她的侧脸，那监控器自上而下的角度也根本拍不到女子的正脸，女子是突然从走廊尽头出现在孙晓宇家门口的，快到监控器没拍到。

然后突然画面就黑了。

没了画面，许澜正要把电脑调转回来，问：“请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楚隋君阻止了他的动作，他道：“还没结束，再等等。”

大约过了两分钟，电脑重新有了画面，依旧是阴森恐怖，鬼影绰绰的走廊。

白衣女子左右手都抓着人，从门口走了出来，正对着监控器，咧嘴笑了。

“！”

许澜发现，楚隋君好像定住了，他的脸上出现了震惊的表情，虽然一闪即逝。

“暂停！”楚隋君突然道，他想凑的更近去看画面，但审讯桌是固定的，他靠近不了电脑，他只能道：“麻烦许警官把电脑挪过来一点。”

许澜依旧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你看到了什么？”他问。

“鬼，杀人凶手。”楚隋君道。

许澜起身把电脑抬到了他面前，楚隋君看着屏幕中女子的脸，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看错了。

他面无表情，自己动手点了播放。

女子右手抓着马进财的魂魄，左手抓着孙晓宇的魂魄，对着镜头笑，动了动嘴巴，应该是说了句话。

楚隋君把这一段单独又放了一遍，才看懂了她的唇语：“好久不见，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然后马进财和孙晓宇在挣扎和恐惧中灰飞魄散，变成精魄，被周围的鬼分食了。

楚隋君闭上了眼睛，大概是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来气了，哆嗦着想要去摸烟，但没摸到。

烟在大衣外套里，他没外套。

许澜有点意外，他看中空荡荡的画面，不理解为什么楚隋君会是这种反应，是害怕还是震惊，让人分不清。

陈信这时进来了，他朝着许澜点点头道：“许队，楚隋君家小区的监控已经调出来了，十一点二十分左右楚隋君进了公寓，没再出来过，监控视频已经发给你了。”

许澜点点头，抬着电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并吩咐：“给他再点支烟。”

楚隋君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刚才舒坦的靠在座椅里的姿态了，只是眉目低垂，似乎若有所想。他接过陈信递来的烟，并礼貌的道了谢。

楚隋君刚抽一口，审讯室大门再一次被推开，是张莫平。

张莫平威严的扫视了所有人一圈，然后向许澜招呼道：“既然有不在场证明，就赶紧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