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万茨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不远处，直到那些人离开食堂魂都没收回来。

“嘿，看什么呢？”

周羽被吓了一跳，小身子抖了抖摇摇头，低声说了句‘没什么’就往嘴里塞了几口饭。

万茨越看他这个样子越不像没事儿的样子，但是他心里也明白，如果周羽不愿意说，就算自己再怎么问，对方也不会说的。

于是万茨只好把疑问压下去，等什么时候周羽愿意说了再说吧。

白以南等人走出食堂之后，一直沉默着的方阳阳终于忍不住了，给了程鹄一肘击，程鹄直接就‘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周遭的人都纷纷扭头看是哪个沙雕，一看是白以南等人立马又扭回头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程鹄叫过之后还了方阳阳一巴掌，怒道：“你个臭傻/逼想干嘛？”

走在前面的白以南嘴里嚼着糖，扭头看了眼两人，摩拳擦掌准备分个高低的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

白以南斜了两人一眼，动动嘴没说什么，扭头继续往前走。

程鹄怼怼旁边方阳阳的胳膊，“哎！你刚刚给我一肘子是什么意思！”

“…”方阳阳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眼程鹄，说道：“说你傻/逼，你还真就是了？”

说完他没继续说话，而是拽着程鹄跟着白以南和陆弛后面走了几步，小声哔哔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南哥跟那个什么付覃的有点事，但是看刚才南哥压根就当看不见那人，我又不太敢确定。但是吧…”他沉默了一瞬，说道：“不管什么，尽量别去招惹付覃吧。”

说完，方阳阳盯着白以南挺直的背影，总觉得心里不安定。

程鹄狐疑地看了他两眼，耸耸肩很明显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第二天月考如期来临。

正如昨天那个‘紫色字母卫衣’所说，万茨是第二考场第六号。他收拾好考试所需的东西，坐在位置上等着考试开始。

他比较幸运，他们班就是第二考场，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再去往其他班级。周羽在第三考场，就在隔壁。

万茨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坐多久就等来了‘紫色字母卫衣’。‘卫衣’一进屋就看到了坐在第一竖行后门位置的万茨，两手空空就朝着他的位置走过去。

“看，我就说吧，咱俩挨着。”说完他拿出块糖撕了包装纸扔嘴里，然后又拿出一块糖放到万茨桌子上，“给。”

万茨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那颗糖，是颗黄色硬糖。刚刚程鹄撕开包装纸的时候有股很浓的柠檬味道，看来是柠檬味的。

他学着程鹄的样子，撕开包装纸将糖扔进嘴里。

程鹄笑的眯起眼睛，问道：“怎么样？好吃吧？”说完他得意地笑笑，“嘿，这可是我从南哥那好不容易抢来的一包，一包里面就十颗，方阳阳那臭不要脸的我都没给他。怎么样？”

程鹄对他挑挑眉，“够意思吧？”

万茨是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讨好很明显？

可尽管如此，很显然程鹄并不知道，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啧，昨天被南哥赏了一颗之后我就觉得这糖是真好吃。但是南哥也太缺德了死活不告诉我是什么牌子，给的一小包还是随随便便用纸包起来给我的，是真缺德！”

程鹄说着，突然凑近小声说道：“哎，我今儿说这话你可千万别告诉…”他话没说完，突然狐疑地看了两眼万茨。

万茨一脸懵，这位大兄弟突然靠近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的？

但是程鹄完全并没有在乎这个，他盯着万茨看了一会。然后万茨就看到他的眼里逐渐布满了惊悚。

万茨：“？”

此时程鹄内心：我去…卧/槽…我的妈呀！！！！方阳阳！！！！老子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你怎么了？”万茨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程鹄回过神，摇摇头，干笑几声说道：“没…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点事…诶呀，就要开考了，赶紧看会书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说着慢慢回过头去。

万茨看着他回过头去后也没有拿出什么像样的书来看，只是坐着愣了一会，片刻后伸出手慢慢挠了挠头，然后越挠越快，接着万茨就看到他突然站起来冲出了考场。

万茨：“？”

开考两分钟前，程鹄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隐隐觉得是自己的问题的万茨拿笔捅了捅他的后背，说道：“你没事吧？”

程鹄回过头，幽怨的眼神看着万茨，片刻后他说：“没事，就是有点…突然看到铁树开花了吧。”

“…”这是什么憨皮？

程鹄看着眼前的语文卷子，脑子里浮想的全是昨天白以南给他这包糖的时候那‘阴狠’的眼神还有刚刚方阳阳带给他的震撼。

昨天—

几个人从食堂出来后去了图书馆二楼。江阳一中的图书馆有三层，一楼普遍是著名的文学作品，好一片优良的学习氛围，二楼就是一些闲杂课外书，不需要刻意保持安静。

几个人找了座位坐下，程鹄和方阳阳随便挑了本书翻看，陆弛和白以南都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方阳阳翻了翻，着实无趣，抬头看向对面的白以南，问道：“南哥，老爷子这次又给您下达了什么命令啊？”

前几天白以南为什么离校，几个人都以为是白家老爷子又想念自己的孙子或者是又有什么事情需要交给孙子去办了，但实际上到底是什么，白以南却没和几个人说。

“嗯？”白以南的眼神从手机上挪了一点给方阳阳，“没什么，家里回来人了。”

一听这个，陆弛都放下了手中的手机。

程鹄哟了一声，问道：“谁啊？该不会…是那位吧？”

白以南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一看他这反应，几个人立马就知道是谁回来了。

方阳阳安静了一会，泄了气般瘫在椅子上，“我去，这孙子回来干嘛的？”

白以南收起手机，莫名其妙从校服外套的兜里拿出一块黄色硬糖，撕开包装纸扔进嘴里，含了一会说道：“谁知道呢。”

程鹄鼻子很灵地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柠檬味，凑上前道：“南哥，您这糖…闻着有点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