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心头雪（8）

·

晚上十一点，程青州和奉朝英先行离开。

回到家，洗漱完，两人坐在床上，奉朝英才问起：“周虎找你说什么？”

程青州说：“有个戏想找我做编剧。”

奉朝英眉头一拧，“他动作倒是快。”

程青州笑了笑，“你吃醋也吃得太宽了，连他都吃。”

奉朝英挨靠着程青州，说：“谁吃醋了。”

“不要口是心非。”程青州见奉朝英渐渐从奉老爷子去世的阴霾中走出来了，跟着松了口气，笑起来，说：“放心吧，我不会因为你吃醋就少爱你一点的。”

奉朝英默默地掖了掖被子，说：“你别动来动去的，万一冷风钻进来，你又闹肚子疼。”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转移话题。”程青州抓住奉朝英的手臂，“这转得可真够生硬的。”

奉朝英恼了，转头就亲过来，堵住程青州的嘴。

“唔。”程青州瞪大眼睛，“满嘴酒气。”

奉朝英嗯了一声，又含糊地说：“我不嫌弃。”

都喝了酒，谁也别嫌弃谁。

程青州：郁闷。

·

翌日，程青州正坐在书房继续写那个已经写了快一年的剧本，手机忽然响了，是宋晓雯打来的。

她的效率很快，一天的时间就查到了不少东西。

“你男人公司里一个叫江骞的人，他负责制作邀请函这件事，背地里兜售邀请函赚钱，周栋就是这样搞到的‘门票’，另外，我发现高升也在查这件事，估计是奉朝英跟他打了招呼。”宋晓雯简明扼要地说明了相关情况，“所以我说，你和奉朝英要不要通通气，不要浪费彼此的资源做重复工，好不好？”

程青州：“高升哥也在查？好吧。”

“我很想说，这不是废话吗？”宋晓雯很不客气地说，“你昨天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奉朝英怎么可能不找人查这件事，没人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他没有告诉我，他也不想让我担心。”程青州说，“你看，我们都一样的，你别光骂我。”

“呵，难不成我还去骂他？”宋晓雯讥讽劲儿足足的，“行了，继续说正事，我调查了一下江骞，奇怪的是，江骞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被开除，只是被罚了三个月的工资。偏偏做出这种奇怪的事情的是你的男人，所以我认为，他有他的打算，你如果想知道更多的事情，直接问他比让我去调查更快。”

“问他也问不到什么。”程青州说，“他如果知道是谁想要杀他，就不会让高升哥去查了。”

宋晓雯：“行了，我知道了，我会继续查一查这个江骞的，你别忘了帮我联系夏侯渊他们。”

“知道了。”程青州说。

挂了电话，程青州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发了好一会儿呆。

·

下午，周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请他去详聊《寒山谣》这个项目。

程青州读过这本小说，就是因为读过，所以昨天晚上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婉拒。

他很喜欢这本小说。故事讲的是一对师兄弟，因为师父被朝廷奸人所害，不得不扛起师门重任，在江湖中讨生活，为师父报仇。

他来到周虎在P市的分公司，到了之后才发现周虎这边准备得还挺充分，竟然还煞有其事地做了一个PPT，安排了人讲演。

来之前，程青州以为只是跟周虎在办公室面谈而已。

讲演花了三十分钟，结束后，周虎的人又跟他把项目前前后后的筹备讲了一遍，比如打算请哪个名导，请哪些一线大咖。

程青州：“……”

这意思，简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他点头答应做编剧了。

到这个时候周虎才把他带到办公室，两个人私下会面，周虎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青州小弟弟，周哥哥这次是真心实意想要请你来做这个编剧，只要你点头，一千万，这是酬劳，不包括之后的分成。”

周虎的大手笔把程青州给震惊到了。

一个演员演一部戏拿一千万这不算多，但一个编剧写一部戏拿一千万，这算是很高的价格了。

程青州自认自己哪怕因为《消失以后》和《彩虹》大爆，成为了业内眼中的一线编剧，可真要人拿出一千万来请他做编剧，一个手指头数得出来。

周虎：“我非常喜欢《彩虹》这部戏，看这部戏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老周这辈子做了这么多爆款，所有人都说我老周眼睛毒，做一个项目，红一个项目，可是我老周也不服气啊，虽然这些戏红，可你也知道，真要说起来，没有哪一部戏是有口皆碑的。我年纪大了，钱也赚够了，现在只想做一部好戏。”

这话语重心长，不似作伪。

只是在演艺圈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多了，程青州见识过不少，他信了一半，没信实。

“周总，如果你真的信任我，我当然愿意尝试一下。”程青州说，“不过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在前头，《寒山谣》是古代武侠题材，我从来没有写过古代题材的戏，所以一方面是时间，一方面是出来的效果，我无法保证。”

周虎闻言，摇摇头，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剧本你慢慢写，半年时间够了吧？”

程青州：“那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