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破局

知道面前这人有笑里藏刀的本领，林洛易也未挑明二人相识。既然他不说，她更没有多言的道理。

眼下对出这句诗的下一句，才是她要做的。“谁谓伤心画不成”，林洛易认为伤心是可以画出来的，只是那些画家为了迎合世人心理而不画伤心图而已。

“画人心逐世人情”林洛易在纸上缓缓落笔，清扬婉兮略带豪放的字跃然纸上。

林洛易微笑地看向老板道：“老板，我对出来了，您看怎么样？”

小伙也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快就给出了答案，略带失望又不得不佩服的说道：“这位小姐，恭喜您。清虚公子的诗作啊，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拿。”

“谁谓伤心画不成，画人心逐世人情。”身旁响起男子低沉悠扬的声音。

“好一个逐世人情，这份奖励你该拿，后会有期。”说完男子朝林洛易俯身作辑，转身离去。

林洛易如果没有看见男子转身时嘴边轻蔑的微笑，或许真的会对这人改观，以为他也是个吟诗作对的文人呢。

“小姐，清虚公子的诗作您过目一下吧。”小伙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到林洛易。

什么嘛，这真的只是收集清虚公子诗作的一本册子，林洛易果然不该抱太大的希望。

林洛易虽不说什么，但小伙也欣然开口道：“咱这是小本生意，清虚公子的诗作，当然是清虚公子的诗作集啦，真迹呀咱家也买不起呀。姑娘，你也是才华瑞泽，祝您步步高升。”

林洛易微笑道谢，离开了摊位。边走边逛，看见一些京中没有的物件，便随手捎带一两个。

“哎，你听说了吗？”

“什么？哪里发粮食了吗？”

“不是，最近的那个新科状元！”

“科考不是还有一两个月才进行的嘛，哪有什么状元？”

“不是人说大概率会内定了吗？你说这科考啊也不是那么公平哦。”

路边几位大娘的私语声，让林洛易的思绪有些飘散。今年确实是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时间，也不知是哪位才子又会被父亲收入麾下。

只是可惜女子不能应考，要不然她……林洛易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只能让自己生活过得更如意一些。

不知不觉间，林洛易已走到了南阳街市的豪华地段。在这豪华地段中间的，就是南阳最大的酒楼明朗楼。

“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本店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有……”

此时尚未到用饭时间，但明朗楼中早已是座无虚席，见到她们两人进店，一名店小二走上前来招呼，可当他看见林洛易的相貌时，可谓是当场立住，眼中是不加掩盖的艳恋之色，连手中所拿的盘子都差点掉到地上：老天爷呀，是不是仙女下凡了？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浅笑安然，超凡入圣之人……

对于店小二的反应，林洛易未太在意，小时候自己便被称作京城第一美人，这些年长开了应该更有一番韵味，不过他林洛易并非一个看脸之辈，脸蛋不过只是一副皮囊……

“小二，雅间可还有？”栀子开口的询问让店小二回神：“有，有，当然有……雅间在二楼，两位姑娘请随我来……”

“哎吆我说，最近京中可不太平。号称京城第一美女的林洛易竟然品行不端被退婚了……”大厅中的一名食客夹了一口菜，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小酒道！

另一桌上的一名食客嗤笑一声：“你这消息可真够闭塞，林洛易退婚不是上周的事儿了吗？再说是美女品行就一定端正了吗？我看她只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而已……”人们总喜欢让美好的东西堕落，仿佛只要把他们拉下神坛，就能与自己同游。

“要我说林洛易也没有多漂亮，听说那五王爷带回来的姑娘比她美上一百倍。京城啊，早该换一番风貌了……”又一人添油加醋！

“五王爷打了胜仗归来，皇上回京之后定会为他加官进爵。大伙儿就瞧好吧……”

“外人终究是外人，即便有人官做的再大又怎样？朝廷啊还是靳家的。什么京城四大门府，咱南阳的经济还不是最繁荣的……”

走在楼梯上的栀子眼底寒光闪现，刚想出声训斥嘴碎之人，却不想被林洛易拉住了胳膊，望着栀子不解的目光，林洛易并未言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栀子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压制住心中的火气紧跟在林洛易身后朝雅间走去！

进入雅间后，小二把泡好的茶放在桌子上，恋恋不舍得看了看林洛易，便下楼张罗饭菜了，小二走后，栀子微微俯身贴近林洛易道：“小姐，他们这样诋毁你。何不拿出点真本事让他们闭嘴？”

林洛易缓步走到窗前眺望：“一群固步自封的人而已，何必同他们一般见识，关于我的事情整个京城早已是人尽皆知，就算我能让刚才那几个人信服，也杜绝不了悠悠之口，嘴长在别人身上，人们喜欢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干涉……”

栀子看了眼林洛易，视线飘向远方：自家小姐总是这么云淡风轻，明明有实力却不急着显现，要不然第一才女的名号也不会落到宋家小姐身上。隔行如隔山，我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吧，祝小姐能成功……

明朗楼用餐之人看似络绎不绝，实则多是几人一起用餐。店家上菜撤菜速度也是出奇麻利，一会儿的功夫，小二已将林洛易点的饭菜端进了房间，小二拿着托盘又盯起了林洛易。

林洛易叫了他两遍才回过神来：“小二，刚才上楼时，我看见大厅中央有一副凤凰涅槃像，这雅间里面也挂着这幅图，是你们店里独有的装饰吗？”

刚才进店时林洛易就已经注意到了，无论是大厅还是雅间的墙壁上都挂着一副画，仔细观察两幅画竟然是一样的，就是给人的感觉又说不出来……

“小姐，果真好眼力。此画可绝非一般的画作，名为《欲槃》。一只凤凰被困，将要冲破束缚，涅槃重生。乃是两个月前两位途经此地的高人所创，至今无人能让画真正活起来，南阳城中明朗楼、逐风楼、璃羡客栈，都挂有此画。破局者，可获清虚公子真迹《涅槃》，你可别小瞧这画，这画呀……”

小二喋喋不休，唾沫星子横飞地讲解着，时不时故作高深的停顿一下。林雪宁不信这个邪，她信步上前观察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