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7章爱丽丝的月季
祁白听了男人的话之后,还是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却还是没什么找到的。
他走到窗边,发现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昨天进来的那个种满月季的院子,远处的铁门上还停留着几只乌鸦,脑袋四处探望,血红的双眼里似乎溢满了怨念。
祁白看着它们,突然那几只乌鸦像是发现了他一样,头突然转过来,几双血红的眼睛齐齐地盯着他。祁白与那几只乌鸦对视着,那几只乌鸦眼中怨念愈加浓厚,暗红的眼睛仿佛要滴出血来。
“你胆子很大。”在身后沉默了许久的男人突然开口。
祁白收回与乌鸦对视的目光,身子稍微侧过来,轻轻撇了他一眼:“怎么说?”
“没,直觉。”男人也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那几只乌鸦:“那几只乌鸦可不是善类。”
祁白盯着男人略带笑意的脸,沉默了一会,才道:“看出来了。”
“噗。”男人像是一时没忍住,嘴角勾起的愈发明显。
似乎是察觉到了祁白不是很高兴的表情,男人收敛住了笑意:“你果然很可爱。”
“可爱?”祁白听到了一个八辈子和自己打不着的一个词突然用到了自己身上,新奇地挑了挑眉,现在他有点怀疑面前这个男人是不是语文不大好,用词怕不是想到哪个说哪个。
“江凌。”
“。。。。嗯??”
“我的名字。”江凌看着祁白,那眼神让祁白有点怀疑对方是想在自己脸上看出点什么。
“。。。好。。”祁白顿了顿,又道:“我叫祁白。”
“嗯。”江凌也没多大反应。
一时候两人间便陷入了沉默。
江凌将身子靠在窗子上,像是不经意地问了句:“你接下来想去哪找找?”
祁白没看他,沉默着望着外面的花坛,突然扯出一抹狡黠的笑:“实不相瞒,我还不确定我要找什么?”
江凌迷人地挑了下眉:“是了,你表现地太冷静了,差点忘了你是个新人。”
“。。。。。。”
“来吧,我们去楼下花坛看看。”江凌建议,脸上依旧是那抹笑,仿佛贴在脸上一样:“顺便我当一回老师,给你解下惑。”
说罢就朝门外走去,似乎笃定了祁白会跟着。
事实上,祁白也确实跟了上去,无奈至极,与其自己这么没头脑地到处瞎转,先明白前因后果反而是更好的,很显然,昨晚李晓风并没有告诉自己全部。
花坛就在客厅外面,两人路过客厅的时候有些人已经不在客厅了,客厅原本被搜寻的地方也被摆好了。现在只有一两个人还在那边找着。
祁白他们直接出了门,来到门外花坛这边。
花坛里的月季火红一片,娇艳欲滴,刺激着来人的双眼。
江凌走到花坛旁边,望着那片月季,手指虚晃地在上面划过,眼神带上了些玩味。
“现在你有什么困惑就问吧,我会给你解答。”江凌转过头,眼神更加深邃:“尽我所能。”
祁白确实有许多疑惑。他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将问题抛了出来:“你们所谓的雇主都是谁?”
“雇主相当于就是你来这边的契约人,你来这边是要给他做事的。一般都是要满足他的愿望。”江凌终于将手触碰到了一株月季,怜爱着抚摸着它,一边还在和祁白讲解。
“有时候雇主你一来就会看到,有时候则会特殊情况下才能看到,就像这次这样。这座别墅里面并没有看到任何雇主,这只能说明一点。”
“说明什么?”祁白问道。
“它们都藏起来了”江凌说着,手中虽还在挑逗月季,眼睛却下意识地看了祁白一眼。
看到祁白神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眉头皱地更深了点,江凌回过头,继续道:“至于为什么藏起来,有很多种可能。可能是它们之间有着某种关系,比如仇家。也有可能是狩猎者和猎物的关系。它们里面有一个怕另一个,所以藏起来了。”
江凌顿了顿,又道:“又或者它们里面有的已经死了,只能在特殊时间里出来,比如,晚上。”
祁白想起昨晚那个娃娃,倒确实像是符合这点,可那娃娃本就不是人,应该是死不了的才对。
祁白又问道:“那么自己的雇主会不会伤害自己呢?”昨晚那娃娃直接在自己肩膀上咬了一口,像是要活活弄死自己的节奏。
“不一定。”江凌答道。
“怎么个不一定。”
“雇主一般来说是在你完不成它心愿之后,才会裁决你,可是有的雇主比较变态,可能它的愿望,就是让你死。”江凌犹豫了许久,终于将那朵月季裁了下来。娇嫩的花茎还带着一点的汁液。
“那不就是个死局了。”
“也不一定,只要在时限内躲过它的杀机三次,它就会放弃这个愿望,这样你也算是成功了。不过,一般很难躲过。”
祁白想起那娃娃,知道人和那些东西比起来,确实是弱了点。
“那么,线索,又是怎么知道的?”祁白问道。
“线索其实不难猜,你来的时候肯定会有提示,你再仔细想想,很多雇主的愿望其实都很简单。”江凌回道。
“有多简单?”祁白倒是有些好奇了。
江凌也不隐瞒,说道:“之前那次雇主是个被家暴死的小女孩,我去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发现她躺在我旁边一直抱怨爸爸妈妈不陪她睡觉她好冷。”
“嗯?”祁白听着,已经能想到每天夜里旁边突然有个死相惨烈的阿飘躺在你旁边还抱怨冷的诡异场面了,“然后呢?”
“然后在第三天,我忽悠女孩爸爸妈妈说自己那床不舒服,想换床,态度很强硬,那对夫妻吃不消,就让我睡他们房间,他们去了我那个房间。然后我就过关了。”
祁白忍不住问:“那。。那对夫妻?”
“那对夫妻啊。”江凌将手中的月季拿起,仔细端详着:“他们第二天就双双暴毙在了那个房间里,女孩已经腐烂的尸体在他们中间。”
是了,女孩一直想要爸爸妈妈的温暖,所以把女孩的爸爸妈妈送到她身边,不就是完成她的心愿了吗。
那那个娃娃。。。祁白想起它残破的身子。昨晚自己说它丑,它还咬过来。难不成是要找到它的零件,让它变得完整?
江凌突然说道:“还有,如果这次雇主之间有矛盾,那么另一个雇主可能会来害你,你就要小心点。还有许多人,为了自己,有可能会害别人。所以,最好谁都不要信。”
祁白想起李晓风也提醒过自己这个,那么自己现在,和江凌这么接触,不就是犯了这个禁忌吗?
像是感受到了祁白突然的猜忌,江凌笑的愈发放肆,一双丹凤眼中满是兴趣。
江凌将手里那朵月季轻轻划过祁白的下巴,带了些许挑逗意味:“你放心,虽然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你很幸运,我对你很有兴趣,所以我并不想让你倒在这边。”
祁白明显听出对方语气里面的玩味,感受到花瓣划过自己脸的感觉,鼻尖充斥着月季的清香,祁白板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祁白,我等着再见到你。”江凌突然将脸凑了过来,在祁白耳边低语,莫名带上了一丝暧昧。
祁白不习惯别人这样的亲近,身子向后退了几步。
江凌起身,冲祁白笑了笑,然后便拿着那株月季,走到了离花坛有点远的一棵树下,似乎用了什么硬物,把树底下的泥给挖开了一点,里面露出了一点白色,再继续挖下去,一具骷髅便出现在了面前。
江凌将刚刚摘的那株月季放在那具骷髅上,温柔地笑着:“爱丽丝小姐,您一直想要的花朵,我给你带来了。”
祁白看到那具骷髅突然伸出手,握紧那株月季,骷髅颤抖,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随后带着那株月季,往土里面陷了进去,那片土又平坦了下来。
这时候,花坛那侧的铁门吱啦一声,打开了,铁门上的乌鸦血红眼睛齐齐盯着江凌,眼睛仿佛要滴出血一样。
江凌起身,笑着看了祁白一眼,便直接走向铁门,从铁门那出去了,铁门外面灰蒙蒙的,他竟就这样走了进去,再也看不见人影了。
乌鸦看到他出去,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叫声悲愤不甘,仿佛在为自己失去了一个美味而痛苦,与此同时,看向祁白的眼神更加怨恨,看得叫人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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