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9章歌声

“抓到了，不乖乖睡觉的小孩。”

耳边响起空灵的声音，带着点沧桑。

祁白身子僵硬地动不了。

这东西一直没走，它只是在骗自己。故意关上门之后再偷偷折回

。。它在等着自己睁眼。

“为什么，不乖乖睡觉？”这东西没干什么，而是突然询问道。

祁白不明白这问题的意思，他缓缓转头，对上一张苍老的脸，死气沉沉的面孔，在黑夜中格外吓人。

见祁白不回答，那张老脸的嘴蠕动了一下，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睡觉？”

祁白反应过来，这个问题，自己必须要答。

并且祁白很确定，他要是答错了，这东西一定会对自己下手。

那么，应该回答什么呢？

祁白想象自己是个小孩，看着那张老脸，回答道：

“我的娃娃被我弄丢了，没人陪我，睡不着。”

那张老脸盯着祁白，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撒谎的痕迹。祁白虚假惯了，脸上没有划过一丝撒谎的紧张。

许久，似乎确定了祁白没撒谎，面前的老脸舒缓开来，张口：“乖孩子好好睡觉，才能有新娃娃哦。”

然后那老人起身，咯噔咯噔的声音又响起，走向门口，开门，又关上。

咯噔咯噔声音渐渐远去，确定了那东西真的走了，祁白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隔壁床上响起裴泽天的声音：“你怎么想到的回答？”

祁白一直都知道他没睡着，刚刚的一切对方应该都听到了。

“没，瞎说的。没想到说对了。”祁白擦了擦额头冒的虚汗，回道。

“那你还真的够冷静的。”裴泽天这句话，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然后祁白听到一声脆响，像是刀被收回刀鞘里的声音。

祁白确定，自己要是刚刚答错了，裴泽天可能会直接架着刀就过来了。

“睡吧，今晚应该没事了。”裴泽天开口说道：“它们不可能一下子全来，这是规矩。”

“嗯。。。等等。”虽然很累，但祁白还不能睡。

“怎么？不敢了？”

“不是。”祁白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等个小东西。”

“什么？”裴泽天一下子没听懂。

祁白并未直接和他解释，直到一声熟悉的娃娃笑声从祁白床尾响起。

“嘻嘻嘻嘻嘻。。。”

“来。。。”祁白刚想说来了，就看到裴泽天直接起身，一声脆响，然后就是飕飕，一个东西泛着白光被飞到了床尾的娃娃那。

“哎！等等！”祁白感觉床尾一个黑影跃过来，然后祁白又下意识地接住了它。

然后哐啷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祁白看着怀里刚刚躲过一劫的娃娃，毫不怀疑刚刚那瞬间裴泽天就飞了把小刀过来。

“你别紧张，这是我雇主。”祁白冲着裴泽天说道，“你要是把它搞没了，就是把我也搞没了。”

“。。。。。。”裴泽天没吭声，似乎一时半会没想出要怎么说。

“嘻嘻嘻嘻嘻。。。”娃娃冲着裴泽天咧开自己的嘴，露出满嘴的尖牙，笑声里充斥着一丝怨念。

“得了，大哥，别闹了。”祁白掏出口袋里的娃娃右腿，“来，大爷，我给你接上。”

娃娃不满地闭上嘴，盯着祁白。

祁白没理它，他看着娃娃装在右腿处明显畸形的左手，挑了下眉。

“裴泽天，你的小刀借我一下。”祁白起身，到床尾，捡起了地上那把小刀。

裴泽天嗯了一声，没再做动静。

祁白用小刀将娃娃右腿处的左手撬了出来，然后将原本的右腿装上，接着将撬出来的左手又装回了它原本应该装的地方。

整个过程娃娃一动不动，任祁白摆布，只是眼珠子一直盯着祁白，显得有些恐怖。

等祁白弄完这一切，松开手，娃娃才站起来。

祁白看着已经完整的娃娃，询问道：“你缺的我已经都找到了，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娃娃睁着眼睛盯着祁白盯了许久，配上它那诡异的笑容，一般人看了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过了许久，娃娃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跳下床，走进了黑暗里。

祁白撇了撇嘴，正想躺下睡觉的时候，黑暗中突然传来了歌声。

没歌词，只有轻轻的调子哼唱。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在黑夜中显得极其诡异。

但祁白听着听着，熟悉的调子让他马上想起来了，这歌他听过，在来到这边的途中，那辆出租车上。

一样的调子，不过那时是有歌词的。

在那棵死了的大树下，

主人捡到了我。

我的脸上脏脏的，

我的左手还在地底下，

我的右腿早已被坏孩子拿走，

我的眼睛缺了一个，

但主人还是好爱我。

主人把我左手捡起，

装在了我的右腿处。

主人挖了我的眼睛，

让我不再自卑。

主人好爱好爱我啊，

我要永远陪他在一起。

我要永远陪他在一起。

。。。

这样唱的，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