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我们在谈恋爱！

第十五章

那个后生仔把手搭在宋朝东的肩膀上，指着报纸说，“宋先生有所不知，这家新早京报的报纸新闻，全是胡编乱造，都是fakenews！！为了销量，他们什么都编得出来，买它的人，都是当小说汇看的！！”

宋朝东听到这样的话，感到十分庆幸，眼里突然闪起了光，“哦？是吗？”

那后生仔自信满满地说，“当然是！新早京报他们那新闻！写得就和小说连载差不多！之前我买过几期，那真是看得上瘾！比今天这个什么狗血的三角恋劲爆多了！！”

原来真的只是不入流的纸媒。

宋朝东心里怕陈旧影被认出来的担心又减少了一分，既然这报纸国民认可度很低，如果真被人认出来了，告他们污蔑便是！

宋朝东继续向那个同事打听，“是吗？他们还报道过什么比这更狗血的新闻吗？”

后生仔说，“那当然要数大名鼎鼎的《黑,帮大小姐爱上我》了！当年这个新闻刚出来的时候，那简直是极品爆款新闻！就说我吧，那是每期早报都买，就为了追这个新闻的连载！每天就等着报童的号外声。”

“哈哈哈，什么三俗的东西这么有趣？”

“我跟你说，《黑帮大小姐爱上我》那个新闻，讲的是一个渣男中的渣男，怎么玩弄十个不同身份不同性格的女人，从清纯俏护士到轻熟小少,妇，从文盲村妇到天才作家，从规矩的上班族到性感的夜场大明星，从房东太太到黑帮大小姐，就没有那该死的男主角搞不定的女人！真是酸死我了！哼！最后他还能全身而退，还抱得美人归，和黑帮大小姐白头到老的故事，好人没好报，坏人大团圆，你说气不气人！唉！真气人！！”

宋朝东把报纸折了起来，边塞进口袋里，边漫不经心地说，“是吗？新闻公然写玩弄女性，怕是对主流价值的引导不好吧？”

“谁管你什么主流价值，他们只管你故事编的好，有人买账，他们就刷刷地印出来卖钱！我记得哦，那个男主人公，好像是一个矫情的文人之类的人设，反正表面就装忧郁伤感啊文艺啊之类，肚子里尽是坏水！！

故事里面出现的第一个女人，是他包办婚姻的原配，是个农村妇女。那男人以婚恋自由为借口，整天嘲笑打压他的原配没文化，配不上他，原配不堪受辱，硬是被他活活羞辱至气死。

第二个女人是一个歌女，他追到那个歌女之后，就每天打压那个歌女，说她唱歌是低贱，配不上自己，还劝她辞职。歌女为了他，硬是放弃在夜场里当大明星的身份。

他和歌女好的时候，又勾搭上了一名刚刚声名鹊起的被称为创作天才的女作家。

结果呢！这男的还舔着个逼脸，大言不惭地说，那女作家的业务能力不如他，写得东西不如他，那么清高的女作家，都放下身段来迁就他，不仅给他花了很多钱，还给他写书捧他，简直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等这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的时候，他又开始见异思迁，真是气煞我也！

究竟是女人都是傻子，都那么好骗呢！还是他太过于下三滥！！真是替那些为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感到不值！太难受了，里面的女人哪怕随便哪个给了我，我也不舍得这么糟蹋呀！最后再说一下，那有眼无珠的黑帮大小姐，那更是可恨又可气！！…”

宋朝东看他比手划脚，讲得如此咬牙切齿，想必当初追这个新闻的时候，也是投入了一些情感进去的。

真可谓是：编故事的人假惺惺，看故事的人动真情啊！

那个后生仔自嘲地笑了一阵，“今早上刚报道出的这个…这个什么贵公子和外交军官争夺男招待的故事，说不定也是篇连载！说不定后面还会反转，要么一男侍二夫，要么杀了男招待，贵公子和外交官，情敌变情人，我已经大概摸到他们的套路了…”

那个后生仔看出来宋朝东的脸色变了，马上又解释道，“宋先生是不是吓着了？”

“没...没有…”

“宋先生不要太当真，粪坑新闻的尿性就是这样，这次还是写三个男人，下次说不定就是写四头公猪！它们先是抢夺一头母猪的交配权，结果母猪染了猪瘟提前过世，剩下的四头公猪，只好互相交配，哈哈哈哈。”

宋朝东听着他不着调的下流玩笑，一点都笑不出来，毕竟一直在担心陈旧影，怕他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名声，又继续仕途不顺。

甚至开始自责，昨天晚上，为什么要问他，敢不敢在舞厅里和自己亲嘴。

同事看到宋朝东皱着眉头不说话，还以为宋朝东是在思考关于报纸的什么严肃问题，于是继续解释道。

“反正这家报社出的新闻，就是这么无厘头又没底线就对了。什么照片，什么配图之类的，也千万别信！都不知道哪里偷,拍来的，没人管着，那些做媒体的，胆子大得很，你知道《黑帮大小姐爱上我》那个新闻的女作家，用了谁的配图吗？我想你肯定不知道，告诉你罢！用了张爱玲！！当时真是惊得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边说，同事还边做出夸张的动作。

注：

上文提到的《黑,帮大小姐爱上我》那个故事，改编自汉奸刘胡兰一生的感情经历。

1.原配，唐玉凤，病逝。

2.同事，全慧文，抑郁。

3.歌女，应英娣，辞职。

4.作家，张爱玲，离婚。

5.护士，周训德，抛弃。

因汉奸身份，被政,府通缉。

6.人,妻，范秀梅，抛弃。

7.偷渡去日本，房东太太。

8.黑帮大小姐，忠诚专一。

所以说，那家报纸的报道，并非完全空穴来风，只不过是夸张加工了而已。

————

同事还在比手划脚地讲得起劲。

宋朝东以微笑回应着，突然内勤的阿姨走过来说，“宋先生，有找您的电话，要转播过来，还是您过来接一下？”

“好！我这就来！！”

宋朝东不想再听同事闲扯，于是借此脱身，走到了办公室的话线总台。

是陈旧影打过来的。

“朝东，你还好吗？”

“挺好的。”

“朝东，我昨晚上梦到你死了。”

“哦。”

“我可难过了。”

宋朝东怀疑他是不是还在醉酒，怎么大清早地打电话过来不说正事，开口就夸梦！

宋朝东问他，“你酒醒了没？”

“醒了。”

“醒了就好好说话。”

“朝东，你咬得我奶,头疼。”

“闭嘴，别说了。”

“就是疼。”

宋朝东表情凝重，像翻脸不认人了似的，义正言辞地说，“这是银行工作场合的公用电话，可不可以，别在电话里讲这些！！”

“我只是想你…”

“没正事我挂了。”

“诶！等等！朝东，你要加一整天的班吗？还是只加一早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晚上还要陪客户吃饭，可能晚上吃过饭之后才回去吧。”

“为什么让你去陪？”

“领导安排。”

“为什么安排你？”

“因为要查账，对账。”

“那你少喝点，我不准你喝醉。”

“噗嗤，你想什么呢？我们吃饭的时候还要谈正事，领导是不准我们喝酒的。”

“哦，这样。那你忙吧！”

陈旧影挂了电话，宋朝东也没提报纸的事，又回到工位上开始手头上的工作。

银行经理过来，询问宋朝东等人的意见，应该给客户选点什么小礼物好呢？

宋朝东灵机一动，说，“送烟斗吧！我记得岳先生、尚先生和章先生，三位大客户，都是抽烟的，不如送他们烟斗！”

“好主意！朝东，你中午的时候，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和我出去一趟，我们一起去百乐门附近，挑几个精致的烟斗吧！”

中午的时候，宋朝东和经理，开车去了百乐门，在街上走着的时候，突然遇到了昨天晚上，和陈旧影起争执的陆满超。

陆满超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宋朝东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出自己，便放慢了脚步，有意识地缩到了经理后面。

陆满超还是认出了宋朝东，趁着经理刚好背过脸去看街边的商品，那陆满超直接拽到了宋朝东的胳膊上。

“哟！这么忙啊！晚上伺候一个，白天伺候一个，你每天最多能轮流几个？还是一起几个几个地上？什么时候，能来陪陪我手下的弟兄？我手下的弟兄，就好你这口的，也不少呢！哈哈哈哈哈！！！”

那陆满超乍眼看起来还算挺拔威武，但说起话来，却句句猥琐下流，难听无比。

宋朝东甩开了他的手，说，“我不认识你，你别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还给我装？弟兄们，你们给我说说，这只俊俏的小鸭子，昨晚上在夜场里跳舞扭屁,股，勾引人的时候，骚不骚？”

跟在后面的两个男人，眼睛冒火，吞着口水，异口同声地说，“骚！！”

宋朝东没打算理他们，转身要去追已经进到店铺里的经理，但又被陆满超拽住。

“那姓陈的没说你卖多少钱一斤，不如你自己说说吧？开个价，我也想买你几晚上！”

宋朝东不知道，他究竟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贬低污蔑自己，还是真的对自己有什么误会，所以就一时没想好，是应该解释一下，还是直接翻脸，踹他一脚。

就在这时，经理半只脚踏出门店的坎，对宋朝东招手说，“朝东！！朝东！快进来看看！我发现了好宝贝！！”

“好！我马上来！”

陆满超说，“哟！还说不是出来卖的，你男人都让你去瞧他宝贝了，怎么，是不是迫不及待了？我看你就是人尽可夫！！”

宋朝东没生气，只是冷笑了一声。

“说吧，你爱怎么说，随你。”

陆满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嗨！！小性子还挺犟，爺喜欢。可惜大爷我还没试过玩男人，不知道怎么上路，不如老师傅，您带带我呗！我给您交学费！！”

宋朝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改天吧，现在没空。我要上班。”

“你们做那个的，还要按点上下班？连周末都不能休息！？”

“我在银行上班，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你别唬我，大爷我什么世面没见过！”

宋朝东说，“没骗你。刚才叫我的那位先生，你看到他的工作服了吗？他是点金银行的经理，我们今天出来是做采购的。我看陆先生，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明白人，所以就直说，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希望陆先生今后说话，能注意一下分寸和彼此之间的身份，也能爱惜爱惜您外交军官的威严与脸面。”

陆满超也觉得他现在西装革履的，一副知识分子的派头，是不太像出来卖的。而且说话又一本正经，正气凛然地，更不像了。

完了，难道真是我陆满超弄错了！

“既然你有份好职业，又是正经人，那你...你怎么会和那姓陈的搞在一起？！你们！你们昨晚上都抱在一起亲嘴了！亲嘴这个，那么多人看着，总不能抵赖吧？”

宋朝东说，“因为我和他在谈恋爱。”

陆满超一脸不可思议，“谈恋爱？”

“嗯。”

陆满超羞涨得满脸通红。

“你们怎么谈恋爱？就是男人和男人？”

宋朝东照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正式开始交往，实际上才两天。”

陆满超看宋朝东说得这么坦诚，突然面色涨红地窘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点什么，来化解尴尬才好。

宋朝东不想再和他废话，直接转身就走进了店铺里，但是那陆满超又不甘心地跟了进来，再次拽着宋朝东的手质问。

“不对！姓陈的才失恋两天，你就和他在一起两天？难道你是他失恋那天，就和他在一起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你怎么知道老陈他失恋？”

“高小姐结婚的请帖，我也收到了。”

宋朝东顿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说，“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以前也追过高小姐？也是那陈旧影的情敌？”

“什么叫也是情敌？”

“我就问你追没追过高小姐？”

“当然没追过，高小姐那种规矩的、有文化的女人，我可欣赏不来，也招架不住，军爷我呀，就是个文盲！只喜欢骚的，浪的，会伺候人的，叫,床叫得好听的！！”

宋朝东看他又开始出言不逊，不想与他闲扯，直接说了他一句，“宋某要工作了，请陆先生不要再来打扰。”

“你姓宋？叫宋朝东？”

“嗯。”

“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吧！”

这时候经理走了过来，问宋朝东，“朝东，你看，我挑了五个不错的款式，你选选看，给客户买哪个好？”

宋朝东说，“唐经理，这位是陆先生，他想咨询一下投行业务，想要张您的名片！”

经理马上和陆满超握手，招呼他。

“哦！陆先生是嘛！久仰久仰！给给给，这是我的名片，您叫我老唐就行了，投行这一块，我熟啊！您找我，那可真是找对人了！陆先生，我跟你说，入行要趁早…”

陆满超很快，就被唐经理烦得不行了，还打了退堂鼓，摆摆手，走了。宋朝东给客户挑好了烟斗，又给陈旧影也选了一个。

经理问宋朝东，“朝东，你不是很少抽烟吗？怎么还买了烟斗？”

宋朝东情不自禁地想说，「给我们家老陈买的」，但话到嘴边，硬是给憋了回去，只得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刚好看到合适的，顺手给朋友买一个。”

宋朝东傍晚就和客户吃完了饭，经理还安排了客户去听戏，岳先生和尚先生说还要赴别人的约，都推辞掉了，只有章先生饭后还和宋朝东促膝而谈了许久。

章先生三十出头，很欣赏宋朝东的学识和健谈，还在晚饭后提议，要开车送那宋朝东回家。经理安排他，路上再多说说那章先生合作的事。

于是宋朝东便上了姓章的车，告诉他把车开去虹口区的雨花路，宋朝东只说了陈旧影家对面的一条巷子的名字，不直接说陈府的地址。

宋朝东下车之后，随便逛了一圈，买了点水果，才往回走，回陈府。

宋朝东回府里，把水果递给下人，吩咐下人把水果洗了削皮送去给你们的陈少爷。

下人说，少爷说他在书房，让宋先生一回来就去书房找他。

宋朝东说，好，一会我就去。

宋朝东回房间，洗了个热水澡。

宋朝东洗完澡刚出来，手里还拿着新买的烟斗的包装盒，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到陈旧影在外面堵他，朝着他扑了过来。

陈旧影冲进来，一把搂抱在宋朝东的腰上，把他堵回房间里，还用脚关上了门。陈旧影二话不说，直接把宋朝东往床边带。

“喂！老陈，你干嘛！”

“你昨晚上，趁我喝醉的时候，怎么弄我的，把我弄得那么疼，还不赶快给点赔偿。”

宋朝东心虚地说，“我...我没弄你…”

“还说没有！！”

陈旧影将宋朝东推倒在厢房的小床上，覆到宋朝东身上，急不可耐地乱亲乱摸。

“老陈，等等，我跟你说，我给你买了烟斗，你倒是看看！”

宋朝东慌手慌脚地要把盒子里的烟斗拿给他看，陈旧影按住了宋朝东的胳膊，不让他挣扎，盒子滚到了枕头边上。

陈旧影说，“烟斗一会儿再看，啥也没你好看。”

陈旧影浑身颤栗地抱住宋朝东，隔着衣服的布料把玩着他的分身。

宋朝东将手附在陈旧影的手上，十指紧扣进去，催促他用点劲。

陈旧影说，“一见到你，我就浑身的不安分。”

宋朝东眼里烧起了欲,火，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也是。”

听宋朝东这么说，陈旧影兴奋的不行。

陈旧影俯下身对他又亲又摸，宋朝东哈着气，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回亲他。

陈旧影咬着他的耳朵说，“朝东，我们都这么亲密了，不如继续做点深入的事情吧。”

说着，陈旧影就跪进了他的胯里，打开他的双腿，把他的双腿分开，架在了自己的腰上，抽开他的皮带，扒他的裤子。

“老陈，别，你别这么急。”

陈旧影双手揉在他的臀肉上。

“朝东，你就从了我吧。”

“不是，老陈，我...我还没准备好…”

“没事，不要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老陈，别，别弄那里。”

“朝东，乖一点。”

“额，老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