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何去何从

罗斯夫鹰眼中再次浮现不耐烦，虽然只是一闪而过，鸢团还是看见了，整个人抖得更厉害，贝特快怀疑这孩子有被害妄想症。

其中有个姓陈的护士是Omega，推着轮椅走过来，柔声道：“上来吧，之前手术流失太多血，你现在可走不动噢。”

鸢团没动，看着罗斯夫，棕色瞳仁带了点信任和依赖，但对陌生环境的恐惧依旧居多。

罗斯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鸢团是在寻求自己的意见，声音再度冷了几分：“上去。”

陈护士知道罗斯夫是什么人，也知道罗斯夫是什么性格，所以他出声提醒：“先生，在没有了解这位Omega的情况前，麻烦态度好一点可以吗？”

对Omega要优先Alpha和Beta，礼貌优雅绅士，罗斯夫可全都没占，只是这位陈护士提出来，他也就敷衍点头应付一下。

鸢团被推出手术室，恐惧和好奇并存在在眼里，看着这条白色的道路，舔了舔干瘪的唇：“这是什么地方？”

贝特皱眉，顺着鸢团的话问：“你不知道？”

还以为是没见过手术室而认不出医院，出了手术室还认不出那就是有问题了。

陈护士在后面推着轮椅，回答鸢团的话：“这是医院。”

鸢团伸手拉了拉罗斯夫的衣角，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罗斯夫：“医院是干什么的？”

罗斯夫毫不留情把衣角从鸢团手里抽出来，冷冰冰回答：“治病。”

鸢团手一抖，缩了回来。

一路进了疗养室，这是一个单独为鸢团准备的房间，因为是医院，所以一切以白色为主，和鸢团以前住的地方一样，最大的区别就是有电视与小型光脑。

鸢团这次不敢问罗斯夫了，轻声问陈护士：“那是什么呀？”

同为Omega，陈护士十分可怜鸢团，鸢团的重量，连他也能轻易抱上床，替鸢团盖好被子，耐心的回答：“那是电视与光脑，电视用来观看各种实况转播，光脑用来联络上网，”看了一眼贝特和罗斯夫，陈护士继而说，“我去给你拿营养液。”

转身走出疗养室，留给贝特询问的空间。

罗斯夫还在，鸢团就能安稳一点，贝特拿出笔和纸，开始询问：“名字。”

“鸢团....”

贝特开始记录，罗斯夫就坐在凳子听着。

“成年了吗？”

“成年了。”

“受虐待多少年？”

鸢团沉默，一提起这个问题，脑海里满是那段让人崩溃的记忆，黑暗血腥冰冷，咒骂的语言与麻木的踢打。

好一会儿鸢团才苍白着脸色，从那段回忆里挣脱出来，出了满脑门冷汗：“在那间屋子里，十七年，从未踏出一步。”

星际Omega成年年龄二十岁，鸢团的记忆里，三岁之前他还是幸福的，三岁之后，是父亲对母亲的打骂，五岁之后，母亲离开他，开始与父亲同流合污，至此，黑暗全属于他一个人。

生在莉安娜丝星球，没有人会不知道Omega的重要性，没有人不知道伤害Omega要判刑，更别提监禁虐待。

贝特想起鸢团说来时的路，嗑/药的父母，就已经明白那个地方在哪儿了，合上本子：“到时候法院会传票你，作为证人，不需要害怕。”

“那就先告辞了。”贝特起身，他现在要做的，是去逮捕正在嗑/药巅峰的父母。

偌大的疗养室里只剩下罗斯夫和鸢团，空气中只剩下尴尬，鸢团啥也不干，就盯着罗斯夫看。

罗斯夫也看着鸢团，然后站起来，黑色的眸里盛满冷漠，抿了抿薄唇：“我还有课要上，你好好休息。”

鸢团刚张开的嘴又合上，他想问问恩人的名字，然而恩人这幅模样，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唯恐避之不及的祸乱。

就这样一路目送着罗斯夫走出疗养室，陈护士回来看到疗养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鸢团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儿，气打不一处来，以为鸢团很伤心，连忙坐在床边安慰。

“相信我！医院一定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陈护士把营养液放在小桌上，再把桌子抬上床。

鸢团伤心，但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情，听到陈护士的安慰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呆呆的回了句：“好。”

下午的时候政府就来人了，能胜任这类职业的人基本都是Alpha，Beta都只是少数，Omega更是没有。

来者是Alpha，带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你好鸢团，我已经从贝特那里了解到了基本信息，你的父母已抓捕归案，等你能下床走动以后，会收到法院传票。”

鸢团微微动了动屁股，离这个Alpha远一点，再回答：“噢。”

虽然他什么也不懂，但是陈护士告诉他，政府来人，绝不是来害他的。

“现在来，主要是想问你，对将来的打算，”Alpha对鸢团这个挪屁股的举动感到十分伤心，但还是正色道，拿出办公用的光脑，输入一串代码，然后转了一圈，递给鸢团，“对面是光脑总部，有什么想要的告诉它，我们可以满足你。”

鸢团的双眼亮晶晶的：“真的可以吗？”

Alpha轻轻一笑：“当然，因为你是Omega，应该被宽容对待。”

鸢团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被监禁太久，他差点以为Omega是低贱的。

双手颤抖的打字，输下[我想要家人]

光脑总部那边很快给了回复：[想要收养你的上层家族有三家，上层家庭有二十二家，中层家族有五家，中层家庭有十七家，已自动屏蔽下层家族和家庭。]

下一秒光脑总部再次给了一条信息：[已为你分配伴侣，蒂九炎，上层家族蒂亚戈长子，现读军校，二十二岁。]

[我不要！]鸢团毫不犹豫打出这行字，伴侣在他心中，是个什么玩意儿都没搞清楚的生物，自然不会允许总部分配伴侣。

[尽管提要求，Omega有选择权！]总部毫不犹豫放宽制度。

鸢团的记忆里，他想念三岁之前的生活，羡慕且奢望，所以打出的一行字还是想要家人：[我只想要新的父母，或者家人....]

这一次总部换了种说法：[丈夫是最好的选择，建议进行灵魂伴侣匹配。]

丈夫...鸢团想到了父亲和母亲，三岁前幸福生活，甜蜜快乐，棕色瞳仁里飞速闪过一丝希望：[那进行灵魂伴侣匹配吧？]

这一次鸢团等了半个小时，总部才给了回复：[匹配结果你与罗斯夫的灵魂相合达到100%，罗斯夫，罗伽纳夫上将的长子，性格冷漠，现读军校。]

[....告辞。]那个性格冷漠着实劝退鸢团，他不想结婚后受到冷暴力，不要离开那个深渊又进入另一个深渊。

把光脑还给政府派来的Alpha，垂眸看了看自己只有皮的手：“我还是当孤儿吧。”

Alpha关了光脑，收回口袋里，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光脑上出现的一行字。

[已将资料发送给罗伽纳夫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