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踏出一步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鸢团的眼睛上，鸢团刚睡两个小时，有些烦躁的翻进罗斯夫怀里。

罗斯夫对鸢团的翻身哭笑不得，伸手揽住白皙滑腻的鸢团，手放在背部，轻拍，哄着他入睡。

看着还绯红的小脸，罗斯夫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慢慢啃，像是在吃什么美味。

鸢团没被阳光照醒，反而被脸上的瘙痒感弄醒，迷迷糊糊伸手去挠，摸到茂密的头发：“嗯……什么东西？”

往下摸，光滑的皮肤，鸢团一睁眼就和一双鹰眼对视，距离之近，甚至能清楚看清罗斯夫眼睛的颜色，黑色与棕色并存，像是不知名的宝石。

罗斯夫的嘴啃着鸢团的脸，鸢团的手放在罗斯夫的额头。

被鸢团这一看，罗斯夫直接起身，冷言冷语道：“我去弄粥，喝了再睡。”

穿上裤子就往走，鸢团看着罗斯夫的耳朵，那里的颜色与别处不同，泛着粉红，他已经清醒了，除了腰间和那处的不适感外，其他感觉还不错，意识到罗斯夫这是害羞了，藏在被窝里嘴角勾起笑容。

溺在幸福里的感觉真不错。

等罗斯夫回来，手里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把粥放到柜子上，刚坐下来，鸢团可怜兮兮的拉了拉罗斯夫衣角，这个毛病还是改不掉：“你今天要回军校了吗？”

刚被标记，鸢团想罗斯夫留下来陪他，更多的去依赖罗斯夫。

罗斯夫的手掌抚摸上鸢团的脸颊，手下的触感柔软，还记得昨天晚上鸢团因为情动蜷缩起来的脚指头，白皙可见，秀色可餐，每一个指甲盖都是圆润的。

眼中的神色一沉，腹中像是烧起来一团火，摇头把那股火驱逐出去：“学校批了我一个星期的假，我会好好陪你，现在要做的，是吃早饭然后补觉，下午还有安排。”

鸢团笑起来的时候最让人心动，既温柔又可爱，像暖乎乎的太阳，甜到心里面，他很乖，没有再提无理取闹的要求，自己拿过粥，小口吹起来。

等吹凉了，第一件事居然是递到罗斯夫面前：“你还没吃呢。”

罗斯夫一愣，思想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很诚实的开口，咽下第一口粥，心里有丝丝甜意蔓延开，如果拥有这样的爱人，似乎也不错？

随即站起来：“我去喝营养液就好。”

轻轻带上门，鸢团看着这一举动，他能感受到，罗斯夫对自己的厌恶在逐渐消减。

一切都在往好的事情发展，他再也不用经受可怕的殴打，与那漫长的黑暗。

以后的以后，直到死去，他相信罗斯夫也一定会陪在他的身边。

毕竟，《莉安娜丝法典》第十二条，Alpha和Omega不能离婚。

两人用餐后，罗斯夫拉上窗帘，将最后一丝阳光遮住，上床抱住鸢团。

鸢团一直待在被窝里，一身热的，而罗斯夫待在被窝外，则是布满冷意，抱起鸢团，真的像是抱起一颗小太阳。

嗅着熟悉的甜味信息素，罗斯夫把烦恼抛开，睡的格外沉。

鸢团更加安心，连常常梦见的噩梦也不见了，他的身上浸满冷香，整个人都属于罗斯夫。

说好下午有安排，却因为有双方睡得格外香甜，直到下午五点才醒来。

罗斯夫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时间很迟了，阳光很难从窗帘里透过来，这点证明了罗斯夫的猜想。

罗斯夫去洗漱的时候重新帮鸢团捏好被角。

在洗漱间里，罗斯夫看着镜中的自己，想不到才一天时间，便推翻了之前所有的想法。

什么拥有这样的爱人还不错，为鸢团煮粥，捏好被角。

罗斯夫的脑袋很聪明，在这时候却笨拙起来：“这和喜欢、爱没有关系，是责任心。”

鸢团站在门外听着，眼眸垂下，面无表情，听着可笑的言语，在罗斯夫打开水龙头后，重新回到床上，蜷在一起。

水流声隔绝了鸢团的话。

“我也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妄想他会陪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喜欢与爱，鸢团不懂，也不觉得自己难过，感情好像消失了，只觉得有人陪在自己身边一辈子，那才是终点。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吃过了晚饭的八点，罗斯夫上午说的安排，就是带鸢团去看心理医生。

意外的，罗斯夫感觉今天鸢团的话好像变少了，幸亏还粘着自己，否则就轮到罗斯夫胡思乱想了。

悬浮车停在医院前，鸢团想起出院前的陈护士，他想去看看她。

看着罗斯夫在车外的高大身影，头纱下想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鸢团抿了抿唇，伸手牵住宽大的手掌，两人一起走进医院，尽管是晚上八点，医院里依旧人来人往，鸢团头戴黑色头纱，吸引了太多目光，罗斯夫又是标志性建筑物，惊叹两人的般配，又疑惑为何这时会出现在医院，只有少部分人想起，订婚宴上罗斯夫说过未婚妻身体不好，想来是原因了。

乘坐电梯来到七楼，因为预定了医生，罗斯夫直接让鸢团进去：“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鸢团当然不怕，在医院住了这么久，知道医生和护士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好人。

医生是个中年Beta，见到鸢团表示出了诧异，不明白平时千娇万宠的Omega心理怎么会有问题。

“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医生，你预约的情况是心理出现了问题，能讲讲是哪方面吗？”声音柔和，给予鸢团足够的安全感，好像什么都能告诉这位医生。

鸢团坐下来，取下头纱，好一会儿才缓缓说：“我不想出去见人，我害怕人群，被关十七年，我渴望外面的世界，逃出来后又觉得这个世界可怕。”

张医生捕捉到关键词，被关十七年，一下子想到之前的新闻：“你的事情我听过了，那你有去克服过吗？”

“我的丈夫在帮助我。”鸢团在说谎，几次出门罗斯夫的态度都不好，不是冷言冷语就是拉扯，只有这次耐心等待他。

张医生点了点头，表示在听，续而用温和的声音：“那有什么进展吗？”

鸢团今天心情不好，没怎么笑，乖巧的小脸毫无表情，就这样看着医生，缓缓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