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0.神特么甲方
凤则站在楼下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忽然意识到身上沾上烟味的话会让病人不太舒服又立即掐了,但是心火难除,凤则紧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掏出了手机。
百度搜索,清心咒。
看了两行,进来一个电话,沈易打来的。
电话里的沈易鸡血又八卦,说:“兄弟,你怎么回事,就发个烧你出动我婆婆?”
一听这称呼凤则就笑了,说:“景竹就在你旁边吧?替我说声谢谢。”
沈易说:“要谢你自己谢,别劳烦我。”
凤则觉得沈易比清心咒好用不少,于是继续闲聊:“那你把电话给他。”
沈易不干:“给什么给,你自己给他打电话,又不是没有电话号码。你别转移话题,你先告诉我,这什么朋友,劳烦你这么上心!听我婆婆说是个男人?我还当是你女朋友呢!”
凤则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于是坦坦荡荡地说:“不是女朋友也差不多,我追人家呢。”
而且在网上都有CP粉了。
信息量太大了,沈易差点噎死。
电话那头语无伦次地叨叨了半分钟,沈易终于抓到了重点,喊道:“我操,哥们儿你也喜欢男的?!”
凤则微笑,淡定道:“嗯。”
电话那边乱七八糟的,好像在抢电话,又过了约莫一分钟,电话那头变成了景竹:“提醒一下,以后少跟小易混一起。”
凤则差点笑出来,说:“兄弟,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别这么没安全感行吗?”
景竹说:“你把我们家孩子吓着了。”
凤则差点被酸得吐出来,沈易和他同岁,景竹是比他们大五岁,但是也不至于就“他们家孩子”吧!
跟人家修成正果的没法比,比一比就是心酸,凤则果断选择结束话题,说:“行了,我上去看人了,今儿多谢。”
景竹不轻不重“呵呵”了一声。
凤则贱兮兮地说:“麻烦你的事儿,就让我兄弟肉偿吧。”
沈易立即尖叫:“凤则你大爷的,你出卖兄弟!”
凤则没管他,挂电话上楼,身心清明,毫无私心杂念。
凤则上楼,回病房,许游已经睡过去了,他悄声进去,检查了一下点滴的速度和余量,又很轻很轻地摸了摸许游扎了针头的手,确定不凉,才坐在了一边的陪护椅上。
没上来之前他满身邪火,这会儿看着许游,又一点邪魔歪念都没了。
许游轻缓地睡着,吐气都很轻微。
看了一会儿,凤则终于没忍住,掏出来手机拍了一张病床上人的睡颜。
他这辈子一帆风顺的,嚣张习惯了,第一次没什么信心,想着万一要是真的追不上,他也不能怎么样,他舍不得让许游困扰,所以现在留张照片,算是念想。
病床上的许游一无所知,睡得沉静又安稳,还是凤则叫了护士来拔针的时候被碰了手才醒了。
护士给他拿体温计重新测体温,凤则在一边鼓捣餐具,皮蛋瘦肉粥的清香飘散了一屋子。
小护士羡慕地说:“唉,和好朋友在一个城市工作真好,我生病的时候都是自己打点滴的,根本没人陪,更没有饭吃。”
凤则收拾出来小桌板,把皮蛋瘦肉粥端到许游面前,冲小护士笑了笑,说:“等以后你找到男朋友,就有人体贴入微照顾你了。”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的,许游和小护士都愣了愣。
小护士看完体温计走了,许游还茫然着。
凤则也不管他多想没有,他别有所图,也不想故作姿态解释,拿了个勺子坐一边,问:“怎么,打算让我喂你?——也不是不行。”
“怎么跟小孩儿似的,生个病还撒娇了。”
“来,张嘴。”
许游:“……”
许游一把抢了勺子过来,被凤则说的耳根有点发热,彻底无话可接,只好默默喝粥。
成人之间有那么一套墨守成规似的社交礼仪,人人都会把握着和别人靠近的一个度。
但是总有些人是肆意张扬的,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能突破这个限制,分外自然的突破那层壳。
许游默默地想,在这一点上,凤则和“贝刀”还真是同一类人,是不是摄影师都这么有个性?
他又想念“贝刀”了。
输完液体温就已经降了,半碗粥喝下去,暖着脾胃,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许游望着身边坐着低头扒拉手机的凤则,体会到了小护士的羡慕。
他自己都有点羡慕自己了,就发了个烧,折腾的这么兴师动众的!
他动了动腿,引起凤则的一点注意,然后说:“那个,我可以回家了吧?就是发烧,应该不需要住院。”
“嗯,吃饱了?”
胃口其实不是特别好,半碗之后吃不下去了,许游点点头,准备下床去处理垃圾,被凤则按在那:“刚好点就折腾,一会儿着凉又烧起来,我去倒,你坐一会儿。”
许游愣神坐在床上,等凤则回来,忽然说:“你妹妹叫什么啊?”
凤则被问的一愣之后才说:“凤杳,就是查下面没有一横的那个字。”
许游下床穿鞋,轻笑着说:“她真幸福,有个这么会照顾人的哥哥。”
凤则:“……”
得,当初立的好哥哥形象又出来砸他脚了。
感情自己忙前忙后照顾周到,许游以为自己是照顾自家妹妹习惯了。
天知道凤杳发烧的时候有多折腾人,他可伺候不来。
早就过了晚高峰了,路上一点也不堵了。
凤则开车往回走,许游精神了许多,没再睡过去。
之前烧得迷迷糊糊,现在精神一点了,许游开始惦记“贝刀”送给他的那张彩虹,想掏手机聊天又怕自己晕车,只好沉默地坐着胡思乱想。
车载空调开着二十八度,凤则怕把许游又吹发烧了,硬忍着一后背的汗不肯往下调温度。
把着方向盘,余光瞟了许游好几眼,确定许游的确不像之前那么没精神了才算安心。
两人都没说话,直到走到一半,许游总算是把心思从“贝刀”身上薅下来看了一眼路况,顿时就懵了:“这不是去我家啊。”
嗓子有点哑,凤则先递了瓶水过去,才说:“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啊,先去我家。”
许游巨茫然:“啊?”
这声“啊?”可太可爱了,凤则没绷住,穷尽洪荒之力也没能控制自己一点一点扬起来的嘴角,索性放弃抵抗地听从内心,等许游拿过那瓶水趁机在人家脑袋上呼噜了一把,说:“啊什么啊,喝水。”
许游被呼噜得一愣,下意识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说:“其实没这么严重。”
“没这么严重?你刚下班那会儿看着马上都能昏过去,要不是我恰好路过看见你,兴许你现在都昏迷在地铁上了,明天就是头版头条:申城七号地铁线发生乘客晕倒事故,好心乘客紧急救护。”凤则嘚吧嘚吧地,语速飞快,连口气儿都不用喘的把人安排了个明明白白:“才打完点滴自然舒服不少,能不能好还得看明天早上呢。你发着烧,明天又是周末,再烧起来出什么事都没人知道,先在我那凑合一晚上吧。”
饶是许游因为配音练过一些嘴皮子的基本功,也被凤则这一口气灌口数十句的本事给惊呆了,一时间没想到怎么反驳,下意识地张张嘴:“我……”
“反驳无效,就这么定了。”凤则打断他的话,还扭过头来冲他十分坦诚地笑了笑,说,“我是甲方,我说了算。”
许游:“……”
神特么甲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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