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阳以前不是没和许书乔动过手，但那都是捏着分寸来的，这样直接的一巴掌，许书乔是第一次挨。

没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热，许书乔的心却是麻木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许书乔眼睛有点花，他抬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江阳，说不出来话，该怎么样，愤怒？后悔？还是还手？

该怎么办，能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听都不听他的解释，为什么这么不相信自己，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心。

就算是条狗放在身边十年，也该摸清它的性子了啊。

许书乔瞪着眼睛看了江阳半天，放在双膝上的双手都在细细发抖，他没说话，一双眼睛盯着江阳，江阳却第一次觉得，他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了。

“你聋了？问你和谁聊天呢？”江阳猛的一下弯下身子，嘴唇近的要贴住许书乔的唇瓣。

他从地上捡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扔到一旁，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一句话，“还是他，许书乔，你要不要脸？”

许书乔没动，江阳这次却看清了，许书乔的眼眶里有眼泪在闪着，他猛的身子一僵，这个人，有多久没哭过了？他不知道，上一次见他笑，是什么时候？

他仅仅只是愣了一下，随后眉头又拧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对着自己的时候永远是这么一副死脸，对着那个人的时候就可以笑。

凭什么，许书乔是他的，到死都是，这辈子许书乔都别想从自己手里翻出去。

他想着想着眼神越来越凶狠，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突出，“笑。”

许书乔没反应，他又低着嗓子吼了一句“我让你笑，许书乔，笑，你给我笑。”

许书乔依旧没动，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自己被他当做什么了？当真一点自尊都不肯留给自己吗？

江阳没得到满意的的回答，他伸手狠狠的捏住许书乔的下颚，猛的吻了下去，许书乔还没反应过来，江阳的手就摸到了自己的裤子。

“别碰我。”许书乔冷着调子吼了一句。

他挣扎着，双手不断的推着江阳，这算什么，自己算什么，他想要的不是这些，不是。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给了江阳一巴掌，“我让你他妈别碰我。”

许书乔吼着，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恍惚间，许书乔眼前晃过一个少年笑弯了眼睛对自己说:“我哪舍得怪你。”

江阳气在头上，为什么，为什么不让自己碰他，萧泽，难道他喜欢萧泽？

他越想越烦躁，索性一把拽住许书乔纤瘦的手腕，直接把许书乔摁到了地上。

许书乔从没有这么强烈的反抗过，双手双脚不断的朝江阳踢打着，江阳烦了，随手扯了领带绑住了许书乔的手。

“新花样？萧泽喜欢这个玩法？”

江阳的话落入许书乔的耳中，许书乔的心凉了个透，忽然，他停止了反抗，眼睛闭了起来，自己在江阳心里，就是个这样的人吗？

江阳啊，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一分。

江阳见许书乔不动了，反而更恼，动作也越发狠了起来。

两人一路从地上到沙发，从沙发再到床上，许书乔一直紧咬着唇，直到最后嘴都咬出了血，也没喘出来一声。

后半夜江阳停下了动作，嘲讽的说了句:“萧泽不让你出声，我可没这癖好。”

他低眼去瞥身下的人，却发现许书乔抖的厉害，他心头一抖，嘴上却还是说:“装可怜，许书乔，你还真是花样学多了啊，怪不得萧泽对你念念不忘呢。”

没得到回答，江阳却发现身下的许书乔抖的更厉害了，他这回终于慌了，“怎么了？哪不舒服？”

许书乔没说话，身子缩了起来，江阳轻轻掰过许书乔的脸，却发现许书乔脸白的吓人，额头上的冷汗覆了一层。

他抖着身子摸了摸许书乔的脸，“书乔，书乔怎么了？”

许书乔哑着嗓子嘴里嘟囔着:“疼……江阳……疼……我疼。”

许书乔闭着眼睛，眼泪却落了满脸，江阳看着眼前的许书乔，不知道为什么，他连伸手摸许书乔都觉得害怕。

许书乔皱成一团的脸还是让他揪心，他软着嗓子问许书乔:“哪疼？”

许书乔夹着哭腔说着:“哪都疼……我疼……江阳……江阳我疼……你别对我这么狠心啊。”

浑身上下都像被针扎了一样，许书乔只感觉每一个关节，每一根骨头都疼到了极致，这种疼，他一点也忍不住。

江阳没犹豫，立马把许书乔揽到了自己的怀里，许书乔抱着江阳，头搭在江阳肩膀上，十指在江阳背上发狠的抓着。

“不疼了，不疼了，乖，我在这，我在这呢。”江阳嘴里不停的念着哄小孩的玩意，不知道是在安慰许书乔，还是在劝服自己。

不知道疼了多久，许书乔只感觉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干净了，他没了意识睡了过去。

那天晚上他做梦了，又梦见了十七岁时候的江阳，少年蹲在路边那样痞痞一笑，就哄走了自己的一颗心。

冬天的天亮的迟，许书乔醒的时候江阳还在睡着，他睁开眼动了几下，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要散了一般。

他掀开被子下床，刚走两步腰就疼的厉害，许书乔抿了抿唇，换了衣服出了门。

外面天还是黑的，许书乔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慢慢的走着，他随意买了点鸡蛋和番茄，去了菜市场旁边的药店。

拿了点止痛药后，许书乔又慢着步子走回了家，到家得时候江阳已经醒了，身上穿着昨天来时的衣服，板正的坐在沙发上。

许书乔换上棉拖，身后江阳的声音响起，“一会带你去医院看看。”

许书乔身子一僵，接着淡淡的说:“我没事。”

“你昨天那样叫没事？”江阳声音高了起来。

许书乔走到厨房把两个西红柿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我说了没事。”

“有没有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拿自己的命当什么？”江阳走进了厨房掰过许书乔的身子。

许书乔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了下，“江阳，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拿我的命当什么？”

江阳一听这话脸黑了起来，“许书乔，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坐着吧，一会吃面了。”许书乔双手推开江阳，转身把西红柿放在刀板上整齐的切着。

身后没有传来回答，过了一会，许书乔听见门口一声响，他放下手里的刀往外看了看，江阳走了，连一句话也没留给自己。

许书乔把切好的西红柿端盘倒进了垃圾桶里，倒了杯昨天剩下的冷水，翻出药来吞了下去。

江阳，我没多少时间了，我不知道下一次你来，我还能不能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