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梦醒终是故人别

“寒儿什么时候才会醒?”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床上昏睡的秋白寒，面露担忧。

“师兄，白寒他……”子介真人面带犹豫“他怕是入了魔。”

“入了魔?”子虚真人惊讶的睁开眼睛，瞳孔放大，转瞬间又恢复平静“这终归是寒儿自己的劫，我们帮不了他。”

子虚起身看了看床上沉睡的秋白寒，转身离去。

黑沉沉的云压的秋白寒透不过气来，秋白寒不知道自己在这样暗无天日的荒漠里走了多久。

我是谁？我在哪里？

秋白寒越发盲目的向前走去，疲惫与死气快让他窒息了。可是他还是不想停下来，好像一直走下去就会看见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一想到他胸口就这么疼，心好像被剜掉了一块。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一百年一千年。秋白寒还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终于，秋白寒停了下来，一双手从后背抱住了他，秋白寒想要转过去看看他的脸，可是那人抱的太紧，秋白寒没有办法转身，秋白寒的呼吸有些急促，这个人一定是他要找的人。

身后的人俯身趴在秋白寒身上，凑近秋白寒耳朵低低说了一句“师兄。”

秋白寒忽然颤抖起来，猛地挣脱来人的束缚，转身将莫临渊拉入怀中。

“阿渊，阿渊。”秋白寒想起来来了，这是他的小师弟，是他最听话的小师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师弟，是被他，被他亲手杀死的小师弟，也是他不敢说喜欢的阿渊。

莫临渊任凭秋白寒紧紧的抱着他，眼睛不自觉涌出些泪水，他没有说话，一下一下安抚的拍着秋白寒的背。

“阿渊，阿渊，阿渊……”

“我在，师兄，我在。”

“不要离开我，不要走，师兄错了，真的错了。”秋白寒越发无助，紧紧的抱着莫临渊，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般。

莫临渊第一次看见这么不知所措的秋白寒，有些心疼，也有些欣喜。被喜欢的人在意的感觉真好。只是师兄，我们终究有缘无份。

莫临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眷恋“师兄，我真的真的好爱你！”莫临渊抱着秋白寒，汲取着属于秋白寒的气息。

秋白寒，浑身一震，在莫临渊以为他会推开自己的时候，秋白寒忽然说到“我也很喜欢阿渊。”

眼角不自觉的划过不知名的液体，莫临渊呆呆的看着秋白寒“师，师兄。”

“阿渊和我回去好不好?师兄再也不会伤害你了，师兄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好不好阿渊。”

莫临渊看着眼前的人，努力收住眼泪“师兄不乖，以后，不管怎样都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样阿渊才会放心。”

莫临渊一把推开秋白寒“再见了，师兄，一定要好好的。”

“阿渊，阿渊，阿渊……”

莫临渊的身体逐渐消散，四周又仿佛重归于黑暗，秋白寒无知的呼喊着那个再不会有人回应的名字。

远处好像有一丝亮光轻轻的照在秋白寒身上，冷冰冰的。秋白寒抬头望去，谁在喊他?

“这是在哪里?”秋白寒慢慢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不自觉抬手去挡。

“师兄，师兄，你终于醒了。”身旁一个小弟子高兴的呼喊着，“快去告诉师尊，师兄他醒了。”

“我马上去叫师尊。”另一个小弟子屁颠屁颠的冲了出去。

“这是在哪里?”秋白寒有些恍惚疑惑。

“这是在麒麟峰的寒潭洞呀，师兄你都昏迷三年了，可把师尊担心坏了。”

“三年，三年。”秋白寒喃喃自语，忽然激动握住小弟子的手“那，阿渊，阿渊他怎么样，他在哪里?”

“阿渊?师兄你在说什么呀，师弟并不知道阿渊是何人?”小弟子有些困惑，他上山这么多年，确实不曾听说阿渊这个人，不过能让大师兄记挂，这个人想必不简单，一会儿可以去打听打听。

“他已经死了。”门口，子虚真人对小弟子使了个眼色，小弟子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死了，死了”秋白寒两眼无神，目光空洞，“是了，他死了，怎么会活着，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

“寒儿，这是阿渊自己的选择，错不在你，他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子虚真人面色忧虑。这命中的劫，到底如何过得去。

“师尊，我想自己待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