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希冀
“大舅,什么是男女通杀?”
“大舅,什么是掰弯?”
小哥俩坐在儿童椅上,瞪着湛蓝色的大眼睛,可认真的听人说话着呢!
严冬赶紧给小哥俩一人塞了个鱼丸:“你俩听错了,姥姥是说这白丸子男孩女孩都爱吃,让你俩也多吃点。”
“哦,好吧。”
小哥俩一脸疑惑地嚼着嘴里的丸子,小小的脑袋总觉得事情不太对。
严冬挑着眉看了冯老师一眼,冯老师赶紧低着头吃饭,可不敢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东西了。
今天这话虽然只说了半截儿,可也并不是全无作用。
他们家永远都是给心灵疗伤的地方,严冬可是比谁了解的都真切。
以前没离职,成天面对的都是各种犯罪分子,受害者和双方的家属,严冬每天就是绷着脸皱着眉,跟人欠他百八十万似的。
他一回家,只觉得比他一年笑的都多,家里的老两口子实在是太爱他了,一点儿委屈都不想给他受呢!
今天小心翼翼地提起来这事儿,恐怕也是怕自己这么单下去,身边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这让严冬忽的就想起对自己耍流氓的夏老师了。
微微上挑的眼尾染着薄红,挺翘鼻尖,饱满的浅粉色唇珠,宽大领口下露出的半截锁骨。
还有他纤细手指揉捏着自己的心口时的轻柔,就像是一根儿羽毛在若有若无地撩拨着,不知怎么的就让严冬的心脏一阵发烫。
严冬躺在床上,手臂微微遮住眼睛,自己可不就是犯贱吗!
怎么让别人摸一下,自己还上纲上线的喘上了?
真不要脸!
严冬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的一本残疾证,烫金色的字顿时犹如冰水般浇灭了他大半火热。
这还是刚出院时局里的领导亲自给办的呢,那时候两只眼睛都不行,右眼只能感光,左眼什么都看不见。
后来严爸爸带他见各种名医,做了四五回手术,才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
现在是用不着这残疾证了,可心里难免还有点儿阴影。
他是真怕自己哪天又回到暗无天日的那几个月,真喜欢人家,和人家在一起了,就得负责!
要是再跟陆霖那样的接受不了,一声不吭跑了,谁都受不了。
他不想让爱人承受这种痛苦,自己也实在承受不了这种打击,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开始,对别人,对自己都好。
严冬虽是这样劝自己的,但是心中还是残存着点儿希冀,夏老师太让人动心了,他有点舍不得放手怎么办?
严冬不是那种纠结的人,不是十七八岁的冲动小青年了,就顺其自然吧,连夏老师是不是同道中人还不清楚呢,瞎想也没用。
关上灯,一把撩开身上的棉质短袖,严冬双手撑地做了五百个俯卧撑,这是他上学时就养成的习惯了。
幸亏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不然还真没法吸引夏老师了,严冬抿着嘴笑笑,笑自己为了夏老师,连色相都舍得出卖了。
做完俯卧撑,满身热汗还没褪下去就冲了凉水澡,毛孔瞬间紧张收缩的感觉太棒了,跟过了电似的。
严冬披着浴袍站在阳台上,点了根儿烟夹在指间无声地燃着,深吸了口气,到底还是没忍住给店里打电话交代一声。
“冬哥!有什么事儿吗?店里今儿就留我一个人。”
接电话的是余洋,腿脚不方便,严冬就没让他天天来回奔波了,反正好几个休息室,随便住。
严冬想了想道:“周末这两天我不去店里,要是有人找我,先把人留住了,叫我过来。”
“嗳!知道了冬哥!”
“行了没事了,你早点休息吧!”
头一回干这种让人有点小期待的事儿,严冬多多少少有点儿不自在,没跟余洋多说就赶紧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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