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谋划终身大事

当晚，非秦一个人望着齐疏黎的骨灰盒子，坐在黎王府的院子里喝酒。

非与凉来了，但也只是站在王府门口没有进去，非秦饮下杯中的酒，才招呼门外的非与凉进来。

“站在外面干什么呢？我还能把气撒到你身上不成？”

非与凉闻言笑了笑坐在非秦对面，“皇叔自然不会，只是与凉有些纠结，一时还想不通，还望皇叔指点。”

“呵！”

非秦苦笑，“没什么好纠结的，随心就好，我自然会帮你，免得你步我后尘…”

“我与幽煜…”

非与凉话语间有些迟疑，非秦仰头看他，“不必说了，随心而去，若你愿意，我倒希望你嫁他娶。”

“皇叔可有办法？”

非与凉看起来很认真，非秦眯着眼睛看他，仿佛要再三确认非与凉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一样。

过了良久，非秦叹了口气，只下达了一条御令，就抱着齐疏黎的骨灰进屋了。

“你去镇守燕云州吧！”

非与凉闻言一愣，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好久，嘴里还不断的嘀咕着“燕云州”这三个字。

忽然非与凉的脑子仿佛灵光乍现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纠结的事终于豁然开朗了。

第二日，非秦抱着齐疏黎的骨灰离开了天齐国境内。

天齐国主昨日被幽煜一箭射死，成王败寇，幽国和北凉也算是仁义，他们同意将天齐皇族葬在皇陵，只是非秦却不肯，他偏要带着齐疏黎的骨灰离开。

按照非秦的话来说，齐疏黎活着不能踏进北凉，死了总算可以与他共处一室了。

幽煜和非与凉不好说些么，毕竟自己的门前雪都扫不干净，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别人家的院子。

国土分割线，两军对垒，非与凉依旧戴着他的面具骑在马上，明明两个人前一个时辰还在共同商议天齐国城池分割之事，如今就好像不认识了一样，很明显非与凉在避嫌。

幽煜也不揭穿他，毕竟要分开了，场面话自然还是要说的，“幽国与北凉结盟数月，感念北凉顾全大局之徳，本王每每想到幽国做法，都深感惭愧。”

非与凉半晌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良久，就在大家都好奇的时候，非与凉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终于开口了。

“北凉自然是重信尊诺的，不像幽国，已觊觎北凉国土许久，若不是我北凉早有防备，恐怕本王现在早已步黎王后尘。”

“这是哪跟哪啊？”

幽衡很不满非与凉说的话，刚要出声辩驳，就被幽泽拦住了，“他俩说话你就听着，没你的事不要插嘴。”

果然幽煜一点也不在乎非与凉的刻薄，“凉王说笑了，我幽国疆土不说广阔，但也是够我子民居住，若不是天齐欺压，我幽国自然不会挑起战乱，所以更不会觊觎北凉国土。”

“哼！”

非与凉冷哼一声，“有没有煜王自然清楚，如今幽国兵强马壮，以无他国能制衡，即便是开疆扩土，铁骑踏破我北凉燕云州，自然也不是难事，到时候，还不是煜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后一句话，非与凉咬的极重，生怕幽煜听不明白一样。

幽煜在心里发笑，脸上依旧保持淡定，“我听闻燕云州是凉王要亲自驻守，本王自有自知之明，若是凉王守城，那本王哪里是对手？”

“昨日刚定下来的事，煜王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还真是灵通啊，看来本王要早作准备才是，免得丢了城池，毁了本王北凉战神的名声，”

两个人你来我往，看起是一个不断的在挑衅，另一个见招拆招，场面话说的那是一个滴水不漏。

说了许久的场面话，双方终于决定交换结盟礼了，原本使臣交换就可以了，可非与凉偏要亲自去，非与凉去了，幽煜自然也要亲自应对。

就这样，非与凉和幽煜各拿着一个盒子凑近了对方，他们看起来面色如常，心里却眼里泛起了巨大的涟漪。

“我还真想试试我们做对手的滋味呢。”

幽煜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非与凉一个人能听见。

非与凉闻言也小声回应道：“那就来吧。”

末了还加了一句，“其实我也迫不及待。”

后来非与凉和幽煜都没有回国，两个人似乎早有预谋的在谋划着自己的终身大事。

非与凉被非秦派去镇守燕云州，凉皇不但没有生气他不回朝都，反而还特一下了一道圣旨封赏他。

非与凉接到圣旨时只是讽刺一笑，这些年凉皇赏赐他的封赏实在太多了，而这次的封赏却是以前的十倍不止。

理由人尽皆知，燕云州在北凉国继任皇后燕柔名下，非与凉又是北凉战神，替她守城，她哪有不悦的道理。

她开心了，凉皇自然开心了。

本来非与凉还在期盼凉皇能召他回京都见他一面，也好父子团聚，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奢望了。

非与凉看着一大箱一大箱的赏赐十指握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把这些东西全部埋在幽北边境，不许让任何人看见！”

忽然非与凉在手下抬箱子的时候看到了一对帝王紫色的玉佩，上面的花纹犹如日月星辰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凡品。

“等一下！”

非与凉叫住抬箱子的手下，自顾的拿起玉佩看了看。

“把苏将军叫来！”

苏齐来到帐内的时候，正好看见非与凉在挑装玉佩的盒子，只见非与凉身边放了四五个精致昂贵的纯金盒子，但仍然不满意。

苏齐不禁在心里感叹，“要不要这么奢侈啊，忘了你不食烟火的人设了吗？”

非与凉见他来了，赶忙招呼他一起过来挑盒子，其实在苏齐眼里，这些盒子都是金子，好看不好看都是一样的。

“一会儿你作为使臣，帮我把这玉佩给幽煜送去。”

“给幽王？这么好的玉给他？那不是可惜了？”

苏齐是个直爽性子，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可惜？在你心里给你就不可惜了！话真多，一会儿去外面的箱子里捡你喜欢的挑，就当路费了。”

非与凉对手下一向大方，同时他把玉佩交给苏齐也说明对苏齐的充分信任。

“如果幽煜问起来我为什么给他送玉，你就说这是回礼！”

苏齐点了点头，心里编排非与凉，“回礼？好几个月都过去了，你才想起来回礼，这明显是定情信物好吗？”

果然，就在苏齐出去的时候，非与凉开口叫住了他。

“等一下你送玉佩的时候，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需得让幽煜知道这玉本是一对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