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东河柳家
“齐诏,都怪你,你看我哥给我打的...”段晏捂着脸欲哭无泪道。
齐诏道:“我挨得也不轻啊,你就两,我三个哥哥揍呢!”
“胡说!”段晏怒道:“还有我爹呢,他打的更狠!”
齐诏反问道:“我父皇打的就很轻吗?”
“倒、倒是噢...”段晏嘟囔道:“听说陛下早年和你舅舅一起练过...”
齐诏身子一僵。
他僵硬的转过头,道:“你再说一遍...”
“啊?”段晏懵道:“我说陛下早年和柳将军一起练过啊。”
齐诏哀嚎一声,原地抱头痛哭。
“你发什么疯?!”段晏问道。
齐诏哭道:“我舅还没打呢,他会打死我的!”
段晏恍然大悟。“那你完了。”
二人走到房门口,段晏还在嚷嚷不绝。“哎,那你这两天要躲着你舅舅啊...卧槽你突然杵在那干什么...”
“柳、柳将军...”
房内,穿着青色外袍的男子背对着二人,长长的发披散在腰间,一只好看的手捏着一只玉杯把玩着,里面的茶水随着动作晃着。
若是不认识这人,段晏必是觉得就是个战五渣,文弱书生那种。
可是眼前这人,乃是已故的婉月皇后的哥哥——柳清歌。
年少时与太子齐渊交好,带着皇帝打过仗,痛揍过匈奴。
从军十二年从未打过败仗的战神柳清歌。
齐诏腿一软,颤抖着喊道:“舅、舅舅...”
男人笑起来,道:“做的时候胆子这么大,现在腿软做什么?”
段晏差点摔个狗吃屎,忙道:“舅、呸、柳将军啊,我、我哥喊我,我先走了啊!”
段晏连滚带爬的跑后,柳清歌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玉杯捏碎,冷冷道:“过来,坐下。”
齐诏拖着一双发软的腿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舅舅冷着一张脸,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给他拿出新的一只玉杯倒茶。
“舅舅来看子卿啦?”
“再不看你,你几个皇兄就要疯。”柳清歌抬眼看他,哼道:“人鱼都敢见了。”
齐诏都不知道这句话听过多少次,挨过多少打了,欲哭无泪道。
“我、我有把握的...”
“即墨衍和你们三人一同在的情况下才打了个平手,叫有把握?”
齐诏低声道:“我、我带招魂铃和引魄剑了...”
“哼。”柳清歌冷道:“招魂铃和引魄剑不是你师父给你让你去送死的。”
“师父、师父说我招魂招的最好了...”
“这次不是魄?”
齐诏缩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柳清歌叹了口气,道:“以后不要再冒险了,你娘小时候就跟你似的,陪着你父皇溜出去跑着玩,还替你父皇挡了狼一口,差点把我和你皇叔吓死。”
齐诏一僵。
操、他还忘了他还有个皇叔。
完了完了,他一直瞧自己不爽,铁定会骂死自己的。
他已经能想出齐渊那张讥讽的脸了。
齐诏缩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倒是与已故的婉月皇后小时一模一样,他不由得笑起来。
柳清歌揉揉他的头,道:“越来越像你娘了。”
齐诏好奇道:“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一出生,皇后就死了,所以他根本没有机会见这个在他人口里,温柔美丽的女人。
柳清歌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和你一样,闯了祸就知道撒娇,装的乖乖的,别提多野了。整天去闹你表舅,差点把你表舅气死。”
齐诏一愣,轻声道:“我师父的...父亲?”
“嗯。”柳清歌道:“只不过,你师父刚出生,他就走了。”
齐诏垂下眼,问道:“...意外?”
柳清歌叹道:“我们谁都没查到究竟是为什么,就那么...”
就那么突然的走了。
他还记得那天,还在坐月子的林秋露满是泪水的脸。
人人崇拜的林氏天才,把玩着无数魂魄命运的皇室女巫,哭的肝肠寸断。
柳清歌道:“你真的长得很像你娘。”
齐诏已经听过很多类似的话了。
好像很多人,都在说他像已故的婉月皇后。
只不过在别人口中温柔美丽的皇后,仿佛只有在舅舅的印象里,才是一个爱胡闹折腾的女孩。
“啊,对了。”柳清歌问道:“听你大皇兄说即墨衍成你太傅了?”
齐诏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狠命地点头。
“舅舅你知道的,我、我最怕蓝脉了...”
“所以你父皇才会让他做你太傅啊。”
“啊。”齐诏皱起一张脸。“哪有因为我怕才让他当我太傅的...”
柳清歌道:“我只记得,当年在蓝国的时候,你和你三皇兄失踪了半个月,后来,我们听到远处的号角声,我想起当时送过你相似的战利品,才匆匆赶过去,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发现了你和你三皇兄。”
“从那之后,你就变得...看得见魂魄,然后你大皇兄二皇兄就把你送到了思鹿山。”
齐诏愣愣道:“我、我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思鹿山的事情...”
“算了。”柳清歌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到柳清歌走后,齐诏才把怀里的招魂铃和腰间的引魄剑放到桌子上。
两样物品都发出淡淡的光,看着这幅场景,齐诏垂下眼,轻声念叨着。
“师父,招招姐,引引姐...”
耳边似乎又传来师父嘻嘻哈哈不正经的声音,还有招招姐的怒声与引引姐的笑声。
思鹿山一别,已相隔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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