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Chap5.卑微但恶劣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没吃早饭也没吃午饭，兄妹俩都饿得有些惨。

白予起床，看着昏暗的天色发了会呆，便打开屋门去做饭了。

吃饭时，白玖问白予打算什么时候分手，白予说等吃完饭问问。

心意相通，白玖能感受到她哥哥还是有所犹豫的。但明明陆易年从来没有正视过你，为什么还是你不舍得呢？

“你好卑微啊，哥。”

愣了一下，白予坦然地笑了：“谁说不是呢。”

收拾完碗筷，白予把气势汹汹想要痛骂渣男的妹妹哄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准备给陆易年打个电话。

但陆易年没给过他电话号码，他只能打微信电话。

点开头像，上一次聊天还停留在昨天。

深呼吸，白予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保持原来乖巧的模样，按下“语音通话”。

嘟嘟嘟……

被拒接了。

马上，白予收到了陆易年的消息：“有事。”

冷淡的语气，完全没有办法与昨天温柔的陆先生联系起来。

白予明白，陆易年已经知道陶蓁蓁找过他，既然被揭破了，就没有必要再伪装下去了。

胸腔闷闷的，有点喘不过来气。良久，白予回了一句：“陆先生，还有余地吗？”

陆先生。

陆易年看着这三个字，突然觉得很烦躁。他想起来少年暖洋洋的笑容，想起来亲吻时少年微微颤动的睫毛，绯红的面颊，软糯的唇。

“没有。”白予很诱人，但他没有爱过谁，也不会爱上这个人。

“我很喜欢你，陆先生。”白予轻轻地敲字，“所以，能不能稍微给我一点机会。”

看见白予发来的消息，陆易年心里一疼。卑微但有礼，字句都让人揪心。

“我不喜欢你。”但陆易年决绝而无情。

很久，白予没有回复。

陆易年开始有些担心，甚至下一秒就想把刚刚伤人的话撤回，但马上微信提示音响了。

“那，打扰了。”

“谢谢你这么久的早餐。”

“再见。”

陆易年看到消息，把手机甩到了一边，抬手遮住了眼睛，很是疲惫。

不知道疲惫从何如来，明明这次分手很简单。没有人来他公司哭着哀求，没有人一遍一遍打他的电话，也没有人不断地质问。

曾经他的一个个前任都使人厌烦，或是为了钱，或是为了公司利益，或是馋他的身子。像白予一样懂事的人很少，像白予一样安然离开的人也很少。

其实白予一直都很乖。在一起的这三个月也是，不问他的私事，不找他买什么礼物，只要他随便找个借口离开，白予都会相信。

乖得让人心疼。

……

“哥哥你解决了吗？一起打游戏？”

妹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白予回应，然后从被子里钻出来，稍微收拾好电脑，打开了房门。

妹妹穿着米妮的连体睡衣，整个人可爱得冒出泡来。

看到妹妹的白予心情舒畅了不少。而看见哥哥神色没有太差，白玖也稍微放心了一些，虽然她知道哥哥一定很难过。

上课，给妹妹做饭，陪妹妹打游戏，接各种单赚钱……家、学校、菜市场三点一线的生活持续了一周，少年渐渐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只是他和陶蓁蓁少了联系，而那家星巴克，他也没再去过。

周五晚上，白予上完课回家，照例和DD联系。

平常他接的单子都是海报设计，视频剪辑，影视后期等等，虽然也赚钱，但对于他养妹妹的标准还是差了些的。

他和DD一起接的单子都是大企业的，通过写漏洞和补漏洞来维护企业网络安全，而一个成功的漏洞一定是上万的漏洞。

“喂？我是AD9。”

“AD，你和那个分手了？”

“是。”语气平静淡泊，没有什么起伏。

那边的DD突然来了兴致：“诶，那要不要报复一下他，我好久没干过黑活儿了，一天天正经写程序都无聊死了。”

白予的嘴角也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但他并没有回应，岔开话题问到：“你怎么知道我分手了？小玖告诉你的？”

“昂，我帮她查了人，她不得给我汇报一下进度啊。”

“离她远点。”

DD停滞了一下，随即不屑道：“嘁，死妹控，谁稀罕了。”

白予不再与他闲聊：“这周阿外巴巴有一个单，要求比较高但报酬也很高。”

“你接了吗？”

“还没，他们刚开发的软件，大大小小的漏洞会比较多，想要短期合作，让我们提出一套方案。”

“接它！反正最近无聊，你分下任务。”

“好，我把那边给的材料发给你，你看一下然后……”

随后就是一堆大家听不懂和我也写不出来的术语。

……

“陆少爷……”这天早上，管家颤巍巍敲了陆易年的房门。

陆易年本来就没睡好，他做了一晚上梦，梦里都是白予的笑容，此时被人叫醒，实在是很闹心。

“有事吗？”薄唇剑眉，棱角分明，汗湿的发丝，整个人慵懒冷漠。

但下一秒，陆易年完美的脸就有一些崩裂。

看着管家递过来的平板，陆易年的眉毛缓缓皱起。

平板上显示着一条微博热搜：“渣男行为大赏”。点开里面赫然有他的照片，好几个他都不记得的前女友，甚至都算不上女友的人联名挂他。

陆易年拿出手机，拨通谢星然的电话。谢家从事互联网行业，地位很高。

那边很开传来谢星然欠扁的声音：“喂？陆大少爷，我刚想打给你呢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撤了。”

“已经让人去办了，但影响还是会有一些的。”

“谁干的？”

这些女人之间没什么联系，怎么可能这么整齐地聚在一起？

谢星然也有些困惑：“在查。不过我有一个怀疑啊，你这些前任都是最近一年的，顺序性很强。但是呢……很明显少了个人。”

白予。

陆易年想起白予安静乖巧的模样，声音冷冽道：“不会。”

“我也觉得不会是他，如果这样的话就太明显了对吧？不过我稍微查了一下那个小学弟，他应该在兼职平面设计师，不知道有没有人肉方面的技能……”

平面设计师，白予倒是和陆易年说过，但他没在意。

现在看来，白予以前的几个人一起挂他，但唯独没有白予的消息，实在是让人在意。

但如果白予有这种能力，那么会让自己嫌疑这么大吗？

或者……

陆易年想到一种可能：这只是单纯的挑衅和报复，白予并不在意他有没有怀疑。

那也，太恶劣了吧？

陆易年实在没有办法讲这种肆意挑衅的形象，同那个常带笑意的少年联系在一起。会是他吗？怎么可能呢？

越是这么想，他就越没有办法放下对白予的好奇。

下午，谢星然给了他明确的消息：查不到是谁。

……

白予家里很是热闹。

“哥你一会帮我控住对面打野，我先秒掉他。”

“好的。”

“对面打野应该绕后了，哥你别走那么靠前。”

“别担心他大招CD没好，绕后你也能杀。”

“啥？你是亲的？”

“哥哥哥！救我他真绕后了！”

“Youhaveslayedanenemy！”

“DoubleKill！”

……

“PentaKill！”

“Ace！”

“看，我都说了你能杀他。”白予继续操作着英雄，跟着妹妹把一波。

白玖长呼出一口浊气，被哥哥卖了后一顿极限操作着实心累。

“哥，我看热搜被撤得很干净啊，你不行诶。”

白予耸耸肩：“无所谓。”

“那你不怕他查到你？怀疑你？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做的了，太不严谨了吧！”

“查不到，所以怀疑也无所谓。”又没有证据。

白玖扭头看见哥哥的笑容，还和往常一样，但怎么就看着那么瘆人呢？

打了个哆嗦，白玖暗暗松一口气，幸好这是自己哥哥。

“你换个符文中单吧，队友太lao了。”白玖如是说，对她宗师段位的队友的不屑丝毫不掩饰。

于是，白予听妹妹的话，乖乖换了符文继续和她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