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家破又人亡，少年愁不减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鹤归的笑法和以前一样，都是淡淡的一抹，但是以前总能看出少年的意气，很轻快，让人舒心，但这次的不一样，这次给人的感觉就是迷惘，惆怅，就像饱经沧桑的一个老人的笑容，笑的很假又五味杂陈，让人看了很揪心，很难受。青冥拿勺子手不经抖了抖。

鹤归察觉到异常:“我自己来吧。”

“不用了，你刚刚昏迷醒过来，还是我来吧。”青冥一下否决他，他可不敢再累到鹤归，虽说吃饭也用不了多少力气，但是他也不想，一点也不想。

鹤归真的就是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在他的眉目间，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少年之气，取而代之的是烙在心底的仇恨和他复仇的决心。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本应是最无忧无虑可以尽情潇洒的年纪，却要承受这等打击，换了别人，真的还能这样撑下去吗？

“那个……鹤归，你也不要太伤心了，鹤叔他们，也不会想看的你这样的。那个我们只要杀了扶净，就能为他们报仇了，你……”青冥很想安慰鹤归，但是他这张笨嘴还真不擅长这个，他看小曲本子里都是这么安慰人的，也想拿过来套套。

“我没事。但是，扶净，必须死。”鹤归斩钉截铁地说，丝毫不留余地。青冥倒是好奇他那“民心不可负”的迂腐观点哪里去了，却不知他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决定。

“是……扶净真是该死……”鹤归的语气太过强烈，青冥倒是被他搞得没有底气了。

“昨天你父亲可曾再跟你说些什么？”鹤归突然想起来这茬。青冥却觉得莫名其妙，昨夜全都忙着帮他治病，谁还来横插一杠说些什么啊，就算说了，青冥也不会记得。

“昨天我一直在陪你，没空理那老头子。”青冥稍稍有些不平。

“你……一直在陪我？”鹤归觉得不可思议，莫非青冥又是一晚上睡在自己床边？“对啊，你看看你架子可真大，我已经两次睡在你床边了。”青冥没好气地说。鹤归愕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对不起青冥，一时间语塞，只蹦出两个字:“谢谢。”说完低下头，从青冥的角度刚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很是好看。

青冥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慌忙起身，口齿不清:“你……你好好休息，我……我去把碗放了再来陪你。”“那就劳烦青少爷了。”鹤归的声音幽幽响起，青冥听出这话里调侃的意味，脸涨得更红了。

鹤归轻笑，暗自庆幸，还好有青冥在他身边，否则恐怕大仇未报，自己也没什么活下去的支撑了。

青冥从厨房出来，恰好遇见青老爷，他行过礼，刚想走，却被青老爷叫住:“玄罗。我有话对你说。”青冥又害怕鹤归一个人但又不得不服从青老爷，心里使了个别扭，只好跟青老爷走。

“辞去没事吧？”

“没事了。”

“你们昨天说还想了解朝中之事，昨天那种情况我也不好再跟你们说，今日我便与你细细道来。”青老爷还记着这事，大约也只有青冥忘得差不多了。

“父亲请说。”

“这最大的一件事……还跟鹤家有关。但是这只是猜测，老夫的几个朝中好友与我都是一个意见。大约两年多前宫中总是穿出尸体的腐臭味，那个时间刚好是你鹤叔死后的一个月左右，你鹤叔死后尸体也确实没找到，而且一个月刚好可以使尸体烂成腐尸，所以……我们猜测，扶净将鹤兄杀了之后为了不被百姓发型，直接藏尸宫中了……”说到这里，青老爷的脸色越发难看，声音也越来越低。

青冥十分吃惊，原来那个时候鹤叔就已经死了，那差不多就是鹤归去愿山之后的几个月，愿山上面也没有穿来消息，而且那腐臭味……青冥越想越可怕，想想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为了封口，那么那时候他完全可以在鹤归的饭菜里下毒，把鹤家彻底灭门……事情越发蹊跷了。

青老爷没管青冥在想什么，倒是自己想到要给鹤老爷办丧事，于是又说:“你看你去跟鹤归说说，他回来了，我们就给鹤老爷鹤夫人办个丧事，立个衣冠冢，都这么久了，他们也该等急了。”

青冥没有否决，确实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