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故人西去不可追，望尽前路不迷茫

鹤归笑了一下:“走吧，那些败了的荷花也没什么好看的。”他怔了一下又说，“难道你喜欢那些？”

“不是，当然没有，我的审美还没出问题。”青冥听了鹤归的玩笑话，虽然知道这不是他现在真能开出来的玩笑，但也安心了不少。

“那天，你父亲还跟你说什么了？”鹤归问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没有头脑，又补充了一句，“朝中之事。”

青冥这才反应过来:“大事倒是没有，小事不少。”说完给了鹤归一个眼神，大概是问他“你要听吗”。“小事也不能放过。”鹤归回答到。“说是因为尚书老了，让他的儿子继任了；还有什么立了扶净的小儿子扶庆做太子；还有什么原来的文部侍郎被贬去言城做太守了；还有一些小官被贬什么的，我实在记不得了。”青冥老老实实地把自己记得的东西倒了出来，“这种小事有什么可疑的吗？”

鹤归揉揉太阳穴，仔细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可疑之处，于是便摇摇头。

“我就说嘛，这种小事情扶净一天就能处理上百件，有什么可疑的嘛。”青冥懒洋洋地说。

“不好！”鹤归突然大叫道，差点把青冥吓个半死，青冥差点破口大骂，不过还是敛住了毕竟被别人听到穿出去风声不好，于是他“心平气和”地问:“又怎么了？”

“爹娘的牌位还在青宅。”鹤归用急促的语气吼完这几个字，然后不管青冥的反应，就立马去取那两块牌位，青冥刚想说有什么关系，随即想到，传说逝去的人临投胎前一夜会回家看一看，若是没有看到自己的牌位便上不了路。终于理解了鹤归这么激动的原因，他也算个孝子，只是鹤叔他们生前没享到这福。

青冥跟上鹤归，两人来到鹤家旧宅，鹤归小心翼翼地捧着两块牌位到了祠堂里，供好，又擦了擦桌子，摆了些祭品，上了香，跪在前面拜了几拜，青冥觉得在一边站着不太好意思，想着他要是也去拜一拜，鹤叔也不会介意，于是也跪在他们面前，俯身拜了一拜。鹤归看了他一眼，并不能说什么，青冥也是二老从小看到大的，他这么做也是合乎情理的。

“差不多了。”鹤归这句话是对青冥说的，“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青冥起身，抖抖衣衫:“嗯。”

两人踏出祠堂，鹤归回头望望，心中默道:爹，娘，你们安心上路吧，孩儿会为你们报仇的。

两人走出鹤家大门，青冥还想继续走的，鹤归却停下来:“等等。”“怎么了？”鹤归看看大门，从上次被他们破开就坏了，必要用灵气关上了，鹤归的身子还虚，一个人做不到:“把门关上。”青冥才想起来门的事情，果然不是自家的门啊，转眼就忘，青冥一拍自己的脑门，转身回去，和鹤归一起用灵气把门封了起来。“这下好了吧？”青冥看着鹤归。鹤归点点头。

次日两人便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了，他们要快点前往京城，鹤归那刻复仇的心早就坐不住了。青老爷眼下也在京城，青冥让下人看好家，又嘱咐了几句，就同鹤归匆匆离开了。离开寮城的路，在鹤归看来一片光明，他们要去做的事情确实负民心，但是对他来说，这件事情是救赎！

在马车上的时候，鹤归难得没有打坐，时而看看窗外的风景，时而又擦擦剑，青冥从来没见过如此这般的鹤归，不知是什么情况，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闹的自己不痛快。

“去京城之后我们就先制订一份详详细细的计划，把每个时间点都扣仔细了，确保行刺万无一失，一次成功，避免不必要的损害，我们还要去整一套夜行衣，我们两的衣色太淡了，晚上都可以当指明灯来用了……”鹤归居然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报仇要准备什么，该怎么做了，看得出来，鹤归对报仇的渴望已经不是说说而已了，杀扶净也从一开始的别扭挣扎变成了非杀不可。虽然这也是给祖父报仇，但是面对鹤归这样的热情，青冥总是觉得不妥，心里也挺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