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拯救聂小倩（十二）

虽说死了人的屋子已被收拾干净，但两人站在方才死了人的屋子前闲聊也渗得慌，不待那书童从西厢收拾细软出来，两人便是来到黑山。

“昨夜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很貌美的女子？”宁采臣呶呶嘴，先行开口道。

“你是说小倩？”

“不不不……”宁采臣连连摆手，急着解释道，“杀那书生的不是小倩。”

苏谦没有接话，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可知道黑山里有个姥姥？”

“可是那树妖？”苏谦问道，前夜便听红雪两次提起姥姥，按照《聊斋》原著中，并没有姥姥这个人物，但却不乏有树妖的形象出现在剧版和影版，却不知这个世界中树妖扮演的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宁采臣点头道：“黑山里住着小倩、红雪、小蝶三个女鬼，她三人用美色和钱财迷惑人，三人虽说手上都有人命，但害死的都是那些见异思迁、见色忘义之人。”

书呆子，急着为小倩开脱，看来两人已经一见钟情了。

“嗯，先前我见过小倩和红雪，昨夜兰若寺来了两位女鬼，害死那书生的便是其一红雪。”

“啊？”宁采臣长大了嘴巴，没料到苏谦竟是全部知悉。

苏谦继续说道：“那小倩原本是找上你，准备害你，可你不为钱财与美色所惑，故此小倩倾心于你，可是？”

宁采臣倏地脸红了，低头算是默认苏谦所言，良久开口道：

“小倩和红雪三人的魂魄被困在黑山数百年，骨灰被埋在那树妖的树根下，既出不了黑山，又托不了生……”宁采臣低下头，“若是他三日里勾不了人魂魄，便会被那树妖毒打，昨夜，我亲耳听见小倩被打了一夜。”

苏谦瞧宁采臣那拧成一股绳的眉毛，只怕是被迷住了，“你想救她？”

宁采臣毫不含糊，“是。”

苏谦状似好言相劝，“你可知人鬼殊途，即使你救了她，她也是要托生的……”

“燕兄，你说过，人有善恶，鬼有好坏，他昨夜并未害我，可见他是个好鬼，我只想帮他托生，求你帮帮我，他也是被那树妖所控，那树妖靠着吸取活人溢出的元气修炼，小倩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气，人活着，气就凝聚在体内；人死了，气也就回归了天地间，小倩三人就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将人的元气勾走，然后送给树妖，他不过是受树妖胁迫，但小倩勾走的都是那些本就有邪念之人。”

“你打算如何救她？”苏谦心道，影版里有黑山老妖吃人心，到了这里换成了吸人元气魂魄，看来要救小倩，不仅要挖出小倩的骨灰，还得和黑山老妖来场恶斗。

“小倩说，只要挖出他的骨灰，再找人超度就可托生，只不过我是一介凡人，没有燕兄的本事，若是靠近，便会被树妖吸走魂魄。”

“你不是普通人。”苏谦说着，从身上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剑囊，“这个可以避邪，你带上它，或许有用。”

按照原著，苏谦将燕赤霞的剑囊送给了宁采臣。

宁采臣接过那看似破旧的剑囊，将信将疑，好在苏谦刚来的夜里已经将剑囊连同燕赤霞的衣服全部清洗干净，不然，那酸爽的味道，怕是又要惹得宁采臣一阵嫌弃。

宁采臣看着苏谦手中的剑，道：“燕兄，能否教我学习剑术和降妖的术法？”

这倒是原著剧情，苏谦背着书里的台词：“像宁兄这样刚直之人，可以作剑客；但你是富贵中人，不是这条道上的人。”

末了，苏谦加上最后一句，“放心，我会帮你，先去找小倩的骨灰。”

当然，多了树妖的出现，苏谦断不想出什么岔子，袖手旁观是不可能的。

“不急，小倩今夜还会来。”宁采臣知道苏谦愿意出手相助，捂嘴笑了笑，拦住了苏谦。

经宁采臣解释，苏谦得知，那老妖是一颗白杨树化作的树妖，修行已有千年，五百年前化了行，先是收了女鬼小蝶，而后又是小倩，最后是红雪三人，白日里是黑山中的一颗大杨树，那骨灰便埋在杨树底下，靠近不得，只在夜里吸元气时化作人形。

所以宁采臣同小倩决定，两人在今晚，趁着树妖吸元气时，偷偷挖走小倩的骨灰。